第68章 血盟真正的容器

    格林德沃气得胡子都歪了，怒气冲冲地上楼，踹开菲利克斯的房门，手里还握着那张作为罪证的信件。
    “菲利……”
    魔头父亲轻柔地唤他的名字，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你到底在闹腾些什么？”
    他把信件丢到菲利克斯腿上，落在那张独角兽毛的毯子上。
    菲利克斯脸色苍白地抬头看他，“父亲？我没有闹腾。”
    格林德沃见他情状，忍不住轻轻皱了眉，伸手按在他额上，感觉到有些冰凉的体温，皱着眉思索。
    ……不应该啊。
    暑假的魔药浸泡充足，这才过去不到五个月，怎么也不应该出事的。
    他皱着眉问，“这是怎么了？”
    菲利克斯气息单薄，“只是发烧，现在已经好了。”
    格林德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把脸。
    ——养小孩比毁灭巴黎都费劲！
    他拖开书桌椅坐了上去，冷着脸说，“小子，我提醒你，你的身体是禁术催化出来的，本身就不牢固——照顾好这副脆弱的身体，别让它像奥睿利乌斯那样崩溃。”
    菲利克斯安静地垂下眼睛。
    他轻轻攥着被面，低低应了一声，提醒道，“父亲，堂兄的事，阿不思已经有些生气了。您还是收敛一些吧。哄回一次容易，再想哄第二次可不容易。”
    格林德沃冷笑一声，“难道这件事还是我的不是？倒是你，被奥睿利乌斯的死吓成这个样子，真是枉费了我的心血。”
    菲利克斯摇头，“不，父亲，我并不为堂兄的死亡而烦心。”
    他看向窗外的雪，“只是……”
    那双黯淡的蓝眼睛又看向一旁桀骜的魔头，“父亲，能告诉我，这具身体该如何保养吗？”
    格林德沃冷淡地歪头，“最好再附加告诉你，这具身体是如何创造出来的，是吗？”
    “那当然最好。”少年如是说。
    格林德沃笑，“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没有调查，只是想从我这里拿现成？”
    菲利克斯平静地抬眸看着他，“当然不是，父亲。”
    他将自己查询到的一切理论缓声说了出来，加上了自己的推测，然后问，“我唯一不明白的，就是你用的魔药，以及……
    “你是如何将凤凰蛋和小巫师的身体同时用作容器的？”
    格林德沃的脸色好了不少。
    他欣慰地看见，自己创造出的这个小怪胎是个聪明孩子，于是也没有那么不情愿了。
    “进展还不错。”
    他翘了翘胡子，故布疑阵，“可我已经告诉阿不思了，菲利，你是在凤凰蛋里，用魔药催生长大的……魔药缩短了十一年的时间，而不是其他。”
    菲利克斯肯定地说，“那是假的，你在撒谎。”
    他仿佛吐着寒气，体温尚不足以温暖自己，却对自己的理论有坚定的自信。
    格林德沃看着他，眼睛里带着些出乎意料的惊喜，他翘着唇角，询问道，“你怎么知道？”
    菲利克斯看着他，“你是血盟的主动方，要改变血盟的形式固然不难。
    “血盟的容器虽然可以是小巫师或者凤凰蛋，但血盟融入进去，按照自然的法则发展，只可能变成一个纯粹的小巫师，或者一只纯粹的凤凰。
    “像我这般，既有凤凰的能力，又有小巫师的外表和思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动了什么霍格沃兹根本查不到的禁术！”
    他抿了唇，神情有些晦暗，
    “至于你说，魔药缩短了十一年的生长时间……
    “确实，一年级暑假，你用魔药浸泡了我整整一个月，因此我的身高成了三四年级的模样。
    “如此说来，一个月的魔药可以缩短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浸泡自然可以替代十一年的光阴，但是……我身体上没有生长纹，而且身体脆弱。”
    菲利克斯抬头看他，
    “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魔药在兼顾催龄作用的同时，还能修复人的身体，但看我体弱的模样，根本不像是有被修复过……”
    “而另一种可能性……”
    少年突兀地顿住了话音，脸色白如薄纸。
    格林德沃身体前倾，冷笑着问，“说啊。”
    菲利克斯轻轻吐了口气，眼睫颤了颤，
    “那就是……你根本就是以另一个小巫师为基底，在血盟血液中融入凤凰血脉，再剥夺一只仍在蛋壳之中的、凤凰的生命……”
    格林德沃满意地靠在椅背上，“不错，看起来，我的魔法实验很成功。至少你的智力达到了我的要求。”
    他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接骨木魔杖，“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菲利克斯豁然抬眸，手指不自觉攥紧被面，脸上毫无血色，“什么？”
    格林德沃好整以暇地重复道，“你说的很对，我用了一个巫师孤儿为基底，用血盟中暗含的血液、凤凰的血液、以及我体内的大半血液……彻底替换了那孩子的基因……”
    他打量着菲利克斯，仿佛在看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你只说错了一点——”
    他解释道，“那孩子才五岁，很方便和凤凰蛋融合，而魔药的催动会让血脉更快地流通，容貌也随之改变，所以……你和我、和阿不思很像，像是我们两个的结合。”
    菲利克斯脸色苍白地问，“你刚才说，还用了你的大半血液……”
    格林德沃笑了，抬起魔杖，菲利克斯藏在箱子里的黑魔法手稿便飞到了他手里。
    魔头垂眸翻了翻，露出满意的神情，
    “没错，所以，你不自觉地被黑魔法所吸引……我敢说，这些东西，阿不思并不知情，嗯？菲利，你为什么下意识瞒着他？”
    “可是……”
    菲利克斯的视线带些惶惑地左右移动，抬头看着他，“我似乎更像阿不思。”
    格林德沃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啊，菲利，不这样的话，阿不思怎么会把你留在身边呢？”
    他将手稿塞回少年手里，起身按住对方的肩，警告道，“别再给我添麻烦——你是我的血脉，你该为我的大业添砖加瓦，明白吗？奎妮的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个。
    “现在，我只需要你把自己照顾好，把理论和咒语都练瓷实。
    “明年，我会跟阿不思说，让你跳级去上五年级，等你毕业了，我自有用你的地方。”
    格林德沃拍了拍少年的肩，“一会我会给你寄五支魔药过来，一周一支饭后饮用，别破坏你这副可怜的躯壳了。”
    他起身离去，留下一句不知道是关心还是警告的话。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