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圣诞礼物

    他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极简的圣诞，没有圣诞树，没有烤好的火鸡，也没有闹腾的魔王，只一起吃了一顿圣诞晚餐。
    巴希达奶奶见此，更加遗憾。
    ——如果奥睿利乌斯那孩子在，他们就能有一个热热闹闹的圣诞节了。
    可惜。
    也可叹。
    更加让她无地自容的是，这孩子曾被盖勒特欺骗，才做出在美国大闹纽约的事，又被拐去纽蒙迦德，这才导致魔力失控。
    她知道默默然活不久，可是，在众人心里，如果没有盖勒特，这孩子至少能多活两年。
    格林德沃对此嗤之以鼻。
    如果不是因为他，这群人怎么可能知道还有奥睿利乌斯的存在？大概等他们都死了，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失落在外的亲人吧。
    因此，他觉得众人该感谢他。
    感谢他送来虽然短暂，却到底重叠在一起的亲情。
    这话气得邓布利多七窍生烟，偏偏这歪理的逻辑十分严密，他都找不到什么反驳的切入点。
    于是，某只魔王被剥夺了回来一起过圣诞的资格。
    菲利克斯听阿不思说起，没有说话。
    他看出来阿不思不喜欢这个说辞。可是……事实却是如此。
    等菲利克斯觉得自己彻底好全，才不感兴趣地拆那一堆圣诞礼物。
    格林德沃的礼物是派猫头鹰送达的，是一个厚厚的独角兽毛编织毯，白色的毛线中隐隐泛着金色和银色的流光。
    附有一张卡片——
    [盖着它入睡，冬暖夏凉，小心别死在这个冬天。]
    菲利克斯把卡片放在一边，深觉这位也有够嘴硬。
    邓布利多的礼物是一个可以调节气温的水晶球摆件，早就拆开放在房间里，方便照顾菲利克斯脆弱的身体；
    巴希达送了他一本最新修订的、尚未出版的《魔法史》；
    斯拉格霍恩送了他一根难得完整的独角兽角。
    至于里德尔……
    里德尔没给他礼物。
    菲利克斯沉默良久，召来自己长大些许的小猫头鹰“西罗”——这还是去年阿不思送他的礼物。
    联想到当时取名的用意，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更加黯淡。
    他把里德尔送的那枚蓝宝石挂坠和蓝宝石戒指放回原来的盒子里，把里德尔落在他这里的东西一并收拾好，连同那个塞子一起，放进一个简单的包裹里，挂在西罗身上，轻声说，
    “西罗，把这些送还给里德尔，不要停留，直接回来。”
    西罗有些疑惑地歪了头。
    它似乎记得，主人和里德尔的关系一向很好。但它不会违背主人的命令，转身从窗户飞了出去。
    里德尔看着猫头鹰带来的东西，周身散发着更重的寒意，直接把猫头鹰扣下了，关进了笼子里。
    菲利克斯没等到西罗回来，也大概明白里德尔的用意了。
    他蹙眉凝神思索着，到底放弃去找里德尔理论。
    ——如果西罗已经被杀死了，他去也没用；如果里德尔不杀西罗，那就让那人养两天猫头鹰吧，反正开学后总会再见的。
    菲利克斯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要是有人看见，很难分辨出到底是他的脸苍白，还是窗台上堆积的厚厚的白雪更白。
    他的呼吸似乎都有着雪一样的寒意，动作缓慢地将这里堆着的几件礼物拆开，准备分类收好。
    其他的东西都正常。
    只是……
    他拿起那个不大不小的盒子，看见上面的署名，有些惊讶地皱了眉。
    [from：奎妮·哥德斯坦恩]
    奎妮？
    是那位天生的摄神取念者？那天他在门口看见了那位有些局促的女士？
    菲利克斯缓缓拆开，看见里面放着六个造型奇特的……似乎是动物的面包，上面放着的贺卡上简单写了[圣诞快乐]。
    这面包倒是有趣。
    他拈起一个，眉眼间露出些许惊异和思索。
    别的神奇动物他不认识，“嗅嗅”他还是认识的。
    对，奎妮曾被报纸报道过，因其作为美国魔法部雇员而反水，投入格林德沃的阵营。而反水的理由……是一个麻瓜。
    她想要和那个麻瓜结婚。
    而保密法不允许。
    那个麻瓜，似乎就开了一家不错的手作面包店。
    菲利克斯将面包放回盒子里——那一天，他可是看见了这位同情的眼神，看来，这位也不是十足地为了父亲而付出。
    说起来，霍格沃兹就有很多混血学生。
    这样说来，美国不允许和麻瓜结婚，那奎妮和那个麻瓜不可以来英国结婚吗？
    那么，这位女士又何必趟进他父亲这趟浑水里？
    菲利克斯轻轻蹙着眉，干脆回寄了一封信，感谢她的礼物，言明自己没及时回礼的原因，又送了份柠檬雪宝过去，在信封尾部写道——
    [顺便一提，英国允许巫师和麻瓜通婚，只要巫师的麻瓜配偶一起保密即可。]
    如果这位奎妮女士只是为了这个，那么，他愿意稍作提醒，成全她的爱情。
    只是菲利克斯没有想到，信是上午发的，人是下午见到的。
    而且，来的不是得到爱情的奎妮，而是格林德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