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并案处理

    审问他的公安却是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
    “因为你母亲偷窃被举报，你就去殴打举报人？谁给你的胆子？”
    “你先动手打人，还拿着板凳腿往人头上招呼，现在反过来说人家下手狠？”
    “人家那是正当防卫！要不是他反应快，现在躺医院的就是他了！”
    几句话把贾东旭怼得哑口无言，只剩下哆嗦。
    公安看着他这副怂样，心里也是一阵鄙夷。这种欺软怕硬的货色，也就敢在院里横。
    问询很快结束。
    处理这起事件的公安碰了个头，迅速达成了一致。
    贾张氏偷窃医院财物，人赃并获，事实清楚。贾东旭因为其母被抓而报复伤人，先行施暴，情节恶劣。
    这两件事，根源都在贾家自己身上。
    “我看，这两个案子就并案处理吧。” 年长的公安提议道，“贾张氏偷窃，贾东旭伤人，性质都不好。等明天局长上班，一起汇报，看看怎么判。”
    “同意。” 其他人也没有异议。像贾家这种情况，不好好处理一下，难保以后不出更大的乱子。
    至于陈雨安，人家是受害者，还是正当防卫，自然是第一时间放人。
    ……
    夜色已深，寒风吹在脸上，带着冬日的凛冽。
    陈雨安紧了紧身上的旧棉袄，拉着妹妹的手，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昏黄，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哥，我们……回家吗？” 陈雨欣仰着小脸，轻声问道。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陈雨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南锣鼓巷的方向。
    回四合院？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现在回去，少不了要面对院里那些人的异样眼光和窃窃私语。易中海吃了瘪，心里肯定憋着火；刘海中那老狐狸指不定在盘算什么；阎埠贵虽然报了警，但也未必是真心帮忙。
    更何况，贾家那帮亲戚，还有那个一直没露面的秦淮茹，知道了贾东旭被打、贾张氏被抓的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回去就是一堆麻烦事。
    而且，他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一下。虽然不重，但也不能大意。
    最关键的是，他不想让妹妹再看到院里那些糟心事，不想让她再担惊受怕。
    “不回去了。” 陈雨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今晚我们住外面。”
    “住外面？” 陈雨欣有些惊讶，“去哪儿？”
    “去医院旁边的那个小医馆。” 陈雨安说道，“哥身上有点伤，需要处理一下。顺便，也看看能不能在那里借宿一晚。”
    他记得上次妹妹生病住院，旁边就有一家私人开的小医馆，规模不大，但医生和护士的态度都还不错。最重要的是，那里离四合院有段距离，清净。
    陈雨欣没再问什么，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听哥的。”
    兄妹俩调转方向，朝着记忆中的那家医馆走去。
    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远远地看到了医馆那块不算太起眼的招牌。
    此时，医馆里透出的灯光已经有些暗淡，看样子是准备打烊了。
    “快点，欣欣！” 陈雨安加快了脚步。
    两人跑到医馆门口时，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护士正准备从里面把玻璃门锁上。
    “等等！” 陈雨安连忙喊了一声，抢在门彻底关上前，伸手挡了一下。
    “哎？你们……” 护士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有些惊讶，“是你们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她还记得这对兄妹，前段时间那个小姑娘生病挺严重，就是住在这里的。
    陈雨安喘了口气，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又指了指胳膊上被板凳腿刮破的口子，血迹已经凝固在棉袄上。
    “我受了点伤，想请医生帮忙处理一下。”
    他语气诚恳。
    “实在不好意思，知道你们快关门了，但……”
    护士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担忧的小姑娘，犹豫了一下。
    “……行吧，先进来再说。”
    她侧身让开了一条缝，“赶紧的，王医生也准备下班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 陈雨安连忙道谢，拉着妹妹，迅速闪身进了医馆。
    “咣当”一声轻响，玻璃门在他们身后关上，将外面的寒风和夜色彻底隔绝。
    医馆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熟悉而令人安心。
    陈雨安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医馆内，灯光柔和，带着一丝暖意，与门外的寒风凛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走了出来。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眼神却锐利，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这就是护士口中的王医生，也是这家小医馆的主人，附近街坊都习惯叫他老郎中。
    老郎中目光在陈雨安脸上的淤青和胳膊上破损的棉袄血迹扫过，又看了一眼旁边紧紧攥着哥哥衣角，眼神带着怯意却故作镇定的陈雨欣。
    他什么也没问。
    这种年代，这种时间点，带着伤找上门来的年轻人，背后总有那么些不方便说的故事。问多了，反而惹人烦。
    “坐吧。” 老郎中指了指旁边的一张诊疗床，声音不高，却很清晰，“把胳膊露出来。”
    陈雨安依言坐下，小心翼翼地脱下棉袄，露出里面的衬衣。衬衣袖子被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血肉模糊，是被贾东旭那板凳腿上的毛刺刮的。脸上挨了几拳，嘴角破了，颧骨也有些红肿。
    老郎中拿起镊子，蘸了些酒精棉球，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伤口。
    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带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陈雨安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这点疼，跟他以前干苦力活受的伤比起来，算不得什么。倒是旁边的陈雨欣，看到哥哥伤口的样子，小脸煞白，眼圈都红了，却懂事地咬着嘴唇，没哭出声。
    老郎中手上的动作很稳，清理，消毒，上药，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一句废话。
    处理完胳膊，又用药膏给陈雨安脸上的淤青和破口涂抹了一遍。
    “行了，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养几天就好。” 老郎中收拾着东西，语气平淡地说道，“这几天注意别沾水，按时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