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在医馆睡觉

    “谢谢您，郎中。” 陈雨安活动了一下胳膊，感觉清爽了不少。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票，递了过去，“这是医药费。”
    老郎中瞥了一眼，没接：“先记账上吧，跟你妹妹上次的一起。不急。”
    陈雨安一怔，随即明白了老郎中的意思。他也没坚持，只是郑重地道了声谢：“谢谢您。”
    他知道，老郎中这是看他们兄妹不容易，又起了恻隐之心。
    医馆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老式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外面的风似乎更紧了，呼啸着拍打着玻璃门窗。
    陈雨安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看了看身边一脸倦容，强撑着精神的妹妹，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郎中，实在不好意思，还想麻烦您一件事。”
    老郎中抬眼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我们今晚能不能在这里凑合一宿？” 陈雨安语气带着一丝恳切，“外面太晚了，我妹妹也累了。您放心，我们就在这诊疗床上躺一下，天亮就走，绝不给您添麻烦。”
    老郎中沉默了。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再次看向陈雨安，仿佛要将这个年轻人从里到外看个通透。他看到了少年脸上的伤，看到了他眼底深处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更看到了他对自己妹妹那种发自内心的维护。
    这小子，恐怕是在外面惹了事，或者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才会有家不能回。
    老郎中在这一片行医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几秒钟后，老郎中收回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嗯。”
    只有一个字，没有多余的问询，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雨安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脸上露出由衷的感激：“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老郎中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里屋。
    陈雨安拉着妹妹，让她在靠墙的一张空着的诊疗床上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
    医馆里再次恢复了安静。陈雨欣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小声问道：“哥，我们真的不回家了吗？”
    “嗯，今晚不回。” 陈雨安摸了摸妹妹的头，声音放得很轻柔，“放心，有哥在，没事。”
    没过多久，里屋的门又开了。
    老郎中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盘子，盘子里放着几个白面馍馍，还有一小碟看起来就很咸的咸菜疙瘩。
    “看你们的样子，晚饭还没吃吧？” 老郎中将盘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忙了一下午，刚才又打了一架，肯定饿了。没什么好东西，凑合垫垫肚子。”
    一股食物的香气混合着咸菜特有的味道飘散开来。
    陈雨安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从下午在医院跟贾张氏周旋，到后来去公安局录口供，再到刚才跟贾东旭干架，他确实是粒米未进，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谢谢郎中！” 陈雨安这次没有丝毫客气。
    他现在需要补充体力，矫情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拿起一个馍馍，掰了一半递给妹妹：“欣欣，快吃。”
    然后自己拿起另一半，就着咸菜，大口地吃了起来。
    白面馍馍很实在，嚼起来带着一丝微甜。咸菜疙瘩虽然咸，但味道很正，正好下饭。对于饿极了的陈雨安来说，这简直就是山珍海味。
    陈雨欣也小口小口地吃着，虽然动作斯文，但速度也不慢。看得出来，小姑娘也饿坏了。
    老郎中看着兄妹俩狼吞虎咽的样子，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他没打扰他们，再次转身走进了里屋。
    这一次，他抱了两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出来。被子虽然有些旧了，但洗得很干净，散发着阳光和肥皂的味道。
    “诊疗床有点硬，晚上冷，盖上点。” 老郎中将一床被子放在陈雨欣旁边的床上，另一床递给陈雨安。
    “这……” 陈雨安连忙放下吃到一半的馍馍，想要推辞。
    “拿着吧。” 老郎中语气不容置疑，“我这儿还有。行了，你们吃完早点休息，我就在里屋，有事叫我。”
    说完，老郎中也不等陈雨安再说什么，转身就回了里屋，顺手关上了门。
    医馆里，只剩下陈雨安和陈雨欣兄妹俩。
    看着桌上的馍馍咸菜，摸着手里带着暖意的被子，陈雨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世道，终归还是有好人的。不像四合院里那帮禽兽，一个个算计得比猴都精，心肠却比石头还硬。
    “哥，快吃吧，郎中爷爷人真好。” 陈雨欣小声说道。
    “嗯，快吃。”
    兄妹俩很快将馍馍和咸菜吃得干干净净。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陈雨安帮妹妹铺好被子，让她躺下。
    “哥，你也快睡吧。” 陈雨欣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好，你也快睡。” 陈雨安应了一声，在另一张诊疗床上躺了下来，盖上了那床带着阳光味道的旧被子。
    柔软虽然谈不上，但隔绝了凉意，带来了久违的安稳感。
    妹妹很快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但躺在床上的陈雨安，却毫无睡意。
    他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因为灯光而显得有些模糊的纹路，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贾张氏的撒泼耍赖，贾东旭的凶狠暴戾，院里那些邻居或冷漠或算计的眼神，易中海的偏袒，刘海中的观望，阎埠贵的精明……
    一幕幕，清晰无比。
    四合院，那个地方，哪里是什么邻里和睦的家园？分明就是一个藏污纳垢、人心叵测的“禽兽窝”！
    以前他没能力，只能带着妹妹在那个院子里小心翼翼地求生存，忍气吞声。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有系统，可以打卡获得物资。今天在医院打卡就得到了钱和票，还有那只烤鸭，解决了燃眉之急。
    只要继续打卡，他就能获得更多！钱、票、粮、油、布……甚至是这个时代稀缺的工业品！
    有了这些，他还用得着看那些禽兽的脸色吗？他还用得着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院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