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现在知道错了？

    “我……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阎埠贵有些烦躁地摆了摆手。
    “就觉得贾东旭那小子太不像话，陈雨安那孩子也可怜，总不能看着他被打死吧？”
    这话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点虚。他阎老西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可怜？可怜人多了去了！”
    三大妈撇撇嘴。
    “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听我的，以后离陈家那俩孩子远点！省得惹祸上身！”
    阎埠贵没再反驳，只是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眼神闪烁。
    “行了，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他把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放。
    “反正警察已经介入了，就看他们怎么处理吧。咱们啊，走一步看一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却隐隐有种预感。
    这四合院，恐怕真的要变天了。
    而他阎埠贵，今天这看似冲动的一步，究竟是福是祸，还真不好说……
    派出所，审讯室。
    灯光有些刺眼，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陈雨安坐在冰冷的木质椅子上，背挺得笔直。他脸上还有些擦伤，嘴角微微破裂，渗着一丝血迹，但他眼神平静，看不出丝毫慌乱。
    坐在他对面的，是两名穿着制服的公安。年长一些的那个，国字脸，目光锐利，手里拿着笔和本子，正在记录。年轻的那个则在一旁观察，神情严肃。
    “姓名，年龄，住址。” 年长的公安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陈雨安，十八岁，南锣鼓巷95号院。” 陈雨安声音清晰，不卑不亢。
    “说说吧，今天下午院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回事？”
    陈雨安点了点头，开始叙述。他语速不快，条理清晰，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从贾张氏在医院偷窃鱼油和食盐被他撞见并举报，到贾张氏激烈反抗被带走，再到下午贾东旭如何怒气冲冲地找上门，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他进行殴打，甚至言语间威胁到了妹妹陈雨欣，最后到他如何被迫反击，将贾东旭打倒在地。
    他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自己下手不轻的事实，只是客观地陈述了整个过程，重点强调了是贾东旭首先动手，并且是下了狠手，自己完全是正当防卫。
    “你说，贾东旭是因为你举报了他母亲偷窃医院财物，才对你动手的？” 年长的公安停下笔，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陈雨安。
    “是。” 陈雨安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他认为是我害了他妈。”
    “他还威胁了你妹妹？”
    “言语里有这个意思。他说……要让我家不得安宁。” 陈雨安微微皱眉，提及妹妹，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公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偷窃公共财物，本就是违法行为。因为举报人举报了违法行为，就对其进行暴力殴打，甚至波及家人？这性质可就严重了！
    尤其是，被打的还是个半大孩子，家里还有一个更小的妹妹。
    原本按照流程，打架斗殴，双方都有责任，顶多是批评教育，赔礼道歉，严重点的拘留几天。
    但现在听陈雨安这么一说，贾东旭这行为，已经带上了报复和寻衅滋事的意味。
    而且，起因还是因为贾张氏那不光彩的事。
    “你确定，是他先动的手？而且是往死里打？” 年轻的公安忍不住插了一句。
    陈雨安看都没看他，依旧对着年长的公安：“院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他拿着板凳腿冲过来，第一下就砸向我的头。如果不是我躲得快，现在恐怕就不是坐在这里了。”
    他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后怕和……狠厉。
    年长的公安沉默了几秒，低头在本子上迅速写了几笔。
    然后，他合上本子，站起身。
    “行了，情况我们大致了解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说完，他示意年轻公安留下看管，自己则推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门再次被推开。
    “陈雨安，你可以走了。” 年长的公安站在门口说道，“你的情况我们核实清楚了，属于正当防卫。不过，以后遇到事情，还是要尽量冷静处理，不要冲动。”
    陈雨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谢谢公安同志。” 他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你妹妹在外边等着，一起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年长的公安交代了一句，语气缓和了不少。
    走出审讯室，果然看到陈雨欣正焦急地等在走廊的长椅上。小姑娘看到哥哥出来，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小脸上满是担忧。
    “哥，你没事吧？”
    “没事。” 陈雨安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放柔和了一些，“皮外伤，不碍事。”
    他看到妹妹眼圈有点红，显然是刚才担心坏了。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他拉着妹妹的手，向派出所大门走去。
    与此同时，另一间审讯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贾东旭被带进来后，整个人都懵了。
    刚才在院子里，仗着人多，仗着易中海撑腰，他觉得自己占理，打陈雨安是天经地义。可真到了这穿着制服、气氛严肃的派出所，尤其是刚才看到警察腰间那黑黝黝的手枪套，他心里的那点横劲儿早就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
    他什么时候进过这种地方？
    尤其是一想到他妈贾张氏因为偷东西被抓，现在自己又因为打人被带进来，贾东旭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公安根本没费多少力气。
    稍微一问，贾东旭就把什么都招了。
    从他怎么听说他妈被抓，怎么认定是陈雨安告的密，怎么怒火中烧地去找陈雨安算账，怎么先动的手，怎么被陈雨安反过来打倒……他一边说，一边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点在四合院里的嚣张气焰。
    “警察同志，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就是一时糊涂！被气昏了头！”
    “那个陈雨安下手太狠了，你看把我打的……”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和肿块，试图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