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加入卡塞尔学院 弗罗斯特的问责！

    科尔武岛的天空还是澄澈空灵的蓝，像是被纯净的海水洗涤过。
    海风带着咸涩的气息吹拂着的火山岩，也吹拂着每个归来者疲惫的脸庞。
    暴风眼号悄无声息地滑入大洋深处，将那座充满了诅咒的孤岛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潜航器的内部空间宽敞奢华。
    与其说是一艘军用潜航器不如说是一间移动的海底豪华套房。
    柔软的真皮座椅，几乎看不到任何按钮的全息操作界面，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老子有钱，而且科技水平碾压你们所有人”的霸气。
    但此刻豪华的空间里气氛却诡异的安静。
    昂热闭目养神，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
    零坐在操作台前，她正在处理着从瓦斯科家族那里获取的信息，同时监控着潜航器的各项参数，还要分心处理来自“路易斯·圣洛朗号”以及学院本部的通讯请求。一心多用对她来说和呼吸一样简单。
    而路明非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一场高级大佬的私密会议，浑身不自在。
    他一会儿看看闭目养神的校长，一会儿看看面无表情的零，再看看舷窗外单调的深蓝色海水，感觉现在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
    路明非心里还在琢磨着刚才在庄园发生的一切。
    这一切都像是一部情节跌宕起伏但逻辑混乱的悬疑大片，让他这个“主演”之一都看得一头雾水。
    最让他觉得别扭的还是校长最后那番“招安”的说辞。
    监视，观察哨，派遣专员？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在给那帮疯子留后路。
    不是应该直接把他们突突突了永绝后患吗。
    难道校长也信了那老家伙说的关于什么“血脉回响”能监视龙王苏醒的鬼话。
    “那个......”路明非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我们就真的这么放过瓦斯科家族了？万一他们贼心不死以后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怎么办？”
    昂热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淡淡地说道：
    “我之前说了，毒蛇就算砍掉了它的毒牙也依旧是毒蛇。但只要掐住它的七寸，把它关在透明的玻璃箱里，它就只能成为一件可供观赏和研究的标本。”
    路明非听得似懂非懂，昂热的比喻总是这么......充满哲学意味。
    零似乎理解了昂热的意思。
    “根据要求，瓦斯科家族所有核心成员任何异常血脉波动或未经授权的离开科尔武岛行为都将触发最高级别警报。同时进驻岛屿的专员小队将对整个岛屿范围内的混血种进行有效管制。”
    路明非听明白了，搞了半天所谓的监管和观察哨根本就是把整个瓦斯科家族当成了小白鼠，还是关在笼子里，脖子上拴着链子旁边站着个手持电击棒的研究员的那种。
    狠还是校长狠。
    他默默地为远在科尔武岛的阿尔瓦罗老先生掬了一把同情泪。希
    望他那颗老心脏能承受得住接二连三的打击。
    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潜航器开始减速。
    “已经抵达‘路易斯·圣洛朗号’停泊坐标。”零的声音响起。
    当他们重新踏上破冰船的甲板时，迎接他们的，是恺撒，楚子航以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几分神采的索菲亚。
    她显然已经从恺撒他们那里得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
    看到昂热和路明非，零平安返回，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昂热校长......”索菲亚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她上前一步微微躬身，
    “我的父亲，他......”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
    是该问他有没有事？还是该问......
    “令尊是一位聪明人。”昂热看着眼前的女孩，脸上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
    “他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个......对所有人来说都最好的决定。”
    索菲亚的身体微微一颤，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
    虽然她厌恶家族的行事风格，厌恶那份扭曲的执念。
    但阿尔瓦罗毕竟是她的父亲。
    血浓于水，她终究不希望看到最坏的结果。
    “那就好......”她低声说道。
    “索菲亚小姐，”昂热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起来，像一位循循善诱的师长。
    “既然瓦斯科家族现在已经是我们卡塞尔学院名义上的合作伙伴，那么对于合作伙伴的成员，学院一向乐于提供一些......便利。”
    “我听说你对外界的世界一直很向往？”
    索菲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渴望。
    “卡塞尔学院是全世界混血种精英的聚集地，拥有最顶尖的师资力量和最丰富的学习资源。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旁听生的名额。”昂热微笑着说道。
    “你可以在那里学习知识，开阔眼界，了解这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被困在科尔武岛狭小的天地里，被那些陈旧扭曲的观念束缚。”
    “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最终的选择权在你手里。”
    路明非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
    校长这操作也太骚了吧。
    拐卖人口......招揽人才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什么合作伙伴？刚才在岛上差点把刀架在人家老爹脖子上了。
    还旁听生，分明就是想把人家姑娘弄回学院放在眼皮子底下严加看管。
    这算盘打得真是敲一下响三声。
    索菲亚显然也被昂热这突如其来的“橄榄枝”给惊呆了。
    去卡塞尔学院学习？
    这是她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从小生活在科尔武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却因为家族的规定，从未有机会真正踏足卡塞尔学院.
    那个如同圣地一般的存在。
    巨大的惊喜和诱惑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但随即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家族，想到了那个刚刚被迫做出屈辱选择的父亲。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充满了犹豫和挣扎，“我父亲他会同意吗？”
    “放心。”昂热的笑容依旧和煦，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阿尔瓦斯科先生是一位深明大义的家主，他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做出任何对你，对瓦斯科家族未来有利的决定。”
    路明非听得一愣一愣的。
    全力支持？
    能不支持吗，您老人家刚差点把人家全家给一锅端了，人家敢不支持吗？
    这哪里是保证，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索菲亚看着昂热，又看了看旁边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带着鼓励的恺撒和楚子航。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路明非那张不知为何总能给她一丝莫名安心感的脸上。
    去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摆脱那座囚禁她的牢笼。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沉默了许久，索菲亚终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神中带着一丝怯懦，却又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愿意。”
    三个字轻轻吐出，却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很好。”昂热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智的选择，我相信卡塞尔学院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解决了索菲亚的问题，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路易斯·圣洛朗号在对科尔武岛周边海域进行了最后一次观察后便启程返航。
    至于那座隐藏在万米深渊之下的古老遗迹以及那位可能正在沉睡中的海洋与水之王。
    它们暂时被封存在了最高等级的绝密档案之中，等待着下一次任务。
    返航的旅途远比来时要平静得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没有人再讨论那些沉重的话题。
    恺撒饶有兴致地向索菲亚介绍卡塞尔学院的各种情况。
    当然，省略了那些过于黑暗和危险的部分。
    试图扮演一个合格的“学长”角色。
    楚子航偶尔会插上一两句关键的补充说明。
    就这样在平静的氛围中，他们跨越了浩瀚的大西洋再次回到了熟悉的土地。
    为了尽快返回，昂热直接动用了一架隶属于秘党的改装运输机。
    当他们到达学院时，路明非甚至产生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高耸的钟楼，哥特式的古老建筑，一切都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他们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学院熟悉的空气，一个身影就迎了上来。
    是施耐德教授。这位负责执行部的铁血教授脸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严肃表情。
    “校长。”施耐德向昂热行了个礼。
    “嗯。”昂热点了点头，“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
    施耐德的目光快速扫过昂热身后的路明非和零，最后在索菲亚身上停顿了一下，显然已经提前得到了通知。
    “古德里安教授已经在等候，会负责安排这位瓦斯科小姐的入学事宜。”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只是有位客人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了。”
    “哦？”昂热挑眉，“谁？”
    “弗罗斯特·加图索。”施耐德的声音低沉，“校董会的特使。”
    弗罗斯特！
    路明非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加图索家族的代表，校董会的实权人物一向以作风强硬，与校长不对付而闻名。
    他这个时候来显然来者不善！
    恺撒的眉头也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看来有些人总是迫不及待。”昂热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是为了恺撒的事情来的吧？”
    施耐德点了点头：
    “弗罗斯特先生认为这次行动让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身陷险境，事先并未得到校董会的充分授权，违反了......”
    “行了。”昂热挥了挥手，打断了施耐德的话，
    “让他等着。”
    他转向恺撒和楚子航：
    “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这次任务辛苦了，相关的报告明天再提交。”
    “是，校长。”恺撒和楚子航点头应道，没有多问。
    然后昂热看向路明非和零：“你们两个跟我来......”
    他似乎有想起了什么，改口道：
    “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校长？”
    路明非下意识地问道。
    “我？”昂热笑了笑。
    “我去见一见我们尊贵的校董会特使。”
    说完他不再理会众人，独自一人朝着学院深处象征着权力中心的行政楼走去。
    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带着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孤高清绝。
    路明非看着校长的背影，又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零和一脸茫然的索菲亚。
    他忽然觉得卡塞尔学院这地方，水好像比大西洋还要深啊。
    ......
    学院行政楼，最顶层的会客厅。
    这里是昂热平日里接待最重要客人的地方。
    房间布置得典雅而肃穆，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个卡塞尔学院的壮丽景色。
    但此刻房间里的气氛却有些冰冷。
    一个中年男人正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未曾动过的红茶。
    他就是弗罗斯特·加图索，加图索家族的代言人，校董会中最具权势的人物之一。
    当昂热推门而入时弗罗斯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抬起眼皮，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
    “昂热校长，”弗罗斯特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您总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您已经沉醉在大西洋的探险之中，忘记学院还有校董会的存在了。”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指责了。
    指责昂热无视校董会擅自行动，将恺撒置于危险之中。
    昂热却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刺，径直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还加了一块冰块。
    “弗罗斯特，我的老朋友，”
    昂热晃动着酒杯，冰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你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不过我想纠正一点，这次行动完全符合学院的章程，所有的程序都是合规的,至于风险......”
    他抿了一口酒，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想要屠龙哪有不冒险的？温室里可长不出合格的战士，更培养不出未来的领袖。”
    “哼，说得轻巧！”弗罗斯特冷哼一声，
    “恺撒是加图索家族未来的希望，他的安全不容有失，这次若不是他运气好......”
    “运气？”昂热打断了他，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弗罗斯特，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
    他的语气微微一顿，成功地勾起了弗罗斯特的注意力。
    “而且什么？”
    “而且，这次冒险物超所值。”昂热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
    “我们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惊人的发现？”弗罗斯特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昂热的性格，如果不是真正重大的发现他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责问恺撒安全的事情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毕竟和可能影响整个秘党未来的重大发现相比，只要恺撒还活着，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一放。
    “什么发现？”弗罗斯特追问道。
    昂热看着他，故意停顿了几秒钟，享受着对方急切的目光，然后才缓缓地说道：
    “学生们在亚速尔群岛附近发现了一座疑似与‘海洋与水之王’有关的水下遗迹。”
    “并且在遗迹内部遭遇了一头实力强大的......次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