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来自……未来！

    宇智波带土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似滚烫熔岩灌入肺腑，带来灼烧般剧痛，贪婪却又痛苦地汲取着空气。
    狼狈！前所未有狼狈！
    宇智波带土单膝几乎跪倒在地，碎石硌着膝盖，全凭那份扭曲执念强撑着摇摇欲坠身躯。
    面具缝隙后，仅存那只猩红万花筒写轮眼，此刻正凝聚着前所未有惊骇与难以置信，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金发身影——漩涡鸣人。
    瞳孔，因目睹了无法理解事物，骤然收缩，细如针尖！
    “宇智波……斑……那股查克拉的气息？！”
    声音干涩、嘶哑，完全不复往日扮演“斑”时那种深沉与威严，只剩下最原始、最赤裸恐惧与骇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斑力量……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你，漩涡鸣人身上？！”
    失控嘶吼，像利刃划破了他精心编织多年伪装，将那层名为“宇智波斑”厚重外壳彻底撕裂，露出底下那个名为“宇智波带土”惊惶失措灵魂。
    漩涡鸣人静静伫立，宛如审判者，漠然注视着宇智波带土濒临崩溃状态。
    那张曾永远挂着阳光般灿烂笑容脸庞，此刻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不见丝毫暖意，嘴角甚至噙着一抹淡淡嘲弄，如同俯视蝼蚁挣扎神祇。
    “哦？”漩涡鸣人语调平缓，却字字如锤，“这么说，你终于肯承认，你不是宇智波斑了！！”
    声音不高，却蕴含着穿透灵魂力量，狠狠砸在宇智波带土心防之上，将他最后一点伪装敲得粉碎，散落一地。
    漩涡鸣人向前踏出一步。
    明明周遭空气死寂，他那头标志性耀眼金发却无风自动，猎猎飘扬，仿佛每一根发丝都燃烧着金色实质火焰。
    那双蔚蓝眼眸，此刻却深邃得可怕，如同吞噬一切光线无月之夜，沉淀着与其年龄极不相称沧桑、疲惫，以及洞悉一切轮回冰冷。
    宇智波佐助，身影挺拔如悬崖峭壁上孤松，黑发黑瞳，与漩涡鸣人并肩而立，形成一道坚不可摧屏障。
    一股磅礴、浩瀚，如山岳般沉重，却又带着丝丝缕缕令宇智波带土感到本能排斥与陌生的古老伟力，正从宇智波佐助体内弥漫开来，无声扩散。
    那是属于忍界之神，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力量！尽管只是冰山一角，却已然显露出其正在宇智波佐助体内悄然复苏惊人迹象！
    宇智波佐助漆黑眼瞳，冷冽如出鞘利刃，同样锁定着前方几乎无法站稳宇智波带土。
    那无声压迫感，比任何严厉斥责、愤怒咆哮，都更具千钧之力，沉甸甸压在宇智波带土心头。
    “宇智波带土，”漩涡鸣人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带着一种俯瞰时间长河，洞悉万物轮回般绝对平静，“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们……”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积蓄某种力量。
    “并非……属于这个时代之人。”
    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被赋予了奇异魔力，穿透空气，钻入宇智波带土耳膜深处，在他混乱不堪灵魂识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我们……”漩涡鸣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来自未来。”
    “一个……远比你现在所能想象，甚至比你所认知中的宇智波斑，穷尽毕生所认知一切，都要残酷百倍、黑暗千倍未来！”
    来自……未来？！
    这四个字，不啻于九天之上落下灭世神雷，在宇智波带土思维海洋中轰然炸响，将他所有认知、所有信念、所有计划，炸得支离破碎！
    心脏，如同被无形巨手攥紧，又疯狂擂动，咚！咚！咚！那剧烈跳动声响，几乎要撞碎他自己胸膛肋骨，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面具之下，那张伤痕累累脸庞，恐怕早已失去所有血色，惨白得如同一张被冰水浸透宣纸，冰冷而脆弱。
    怎么可能？！
    穿越时间？！回到过去？！
    这……这简直是只有在最荒诞不经神话传说中才会出现故事！是彻底颠覆整个忍者世界根基，足以让任何忍者为之疯狂妄言！
    “在那个未来，”漩涡鸣人完全无视宇智波带土那副仿佛随时会彻底崩溃剧烈反应，继续用那不带丝毫人类情感波动，如同机械般冰冷语调，陈述着令人绝望事实，“存在着……真正恐怖……无法理解敌人……”
    他声音微微停顿，似乎是回忆起了某种不堪回首、足以让灵魂战栗画面，连带着周遭凝滞空气，都仿佛染上了一层绝望灰色。
    “那种存在……其力量，其位格……”漩涡鸣人低语，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一种洗尽铅华后的淡漠与疲惫。
    他蔚蓝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与刻骨的沧桑。
    “远远超越了你，宇智波带土，所能认知的极限。”
    “甚至……”
    漩涡鸣人目光缓缓移向宇智波带土，那眼神不再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近乎俯视蝼蚁的怜悯与审视。
    “超越了宇智波斑……那个曾经被你奉为神明，站在忍界顶点的男人！”
    这句话，像是一记无声的重锤，狠狠砸在宇智波带土摇摇欲坠的心防上。
    他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呼吸变得更加艰难急促。
    “而你……宇智波带土。”
    漩涡鸣人嘴角那抹冰冷的嘲弄弧度，在这一刻加深了，像是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可怜虫。
    那种嘲弄中，蕴含着无尽的怜悯，以及一种源自更高维度视角的深层次轻蔑。
    “你汲汲营营，不惜扭曲自己，抛弃所有，甚至亲手葬送了你所珍视的一切……”
    “仅仅是为了实现你那所谓‘月之眼计划’。”
    漩涡鸣人语气平淡得可怕，每一个字却都像刀锋般锐利，切割着宇智波带土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在那等真正的恐怖存在面前……”
    他轻轻摇头，动作缓慢而充满否定意味。
    “你的‘月之眼计划’，你的所有挣扎与算计……”
    “不过是孩童在沙地上堆砌的城堡。”
    “一阵风吹过，便彻底烟消云散。”
    漩涡鸣人吐出的每一个词汇，都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判决意味。
    “幼稚！”
    “可笑！”
    “不值一提罢了！”
    最后几个字，像是冰冷的雨点，敲打在宇智波带土僵硬的面具上，又像是直接渗透进去，冻结了他内心的最后一丝希望。
    宇智波带土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被鸣人简简单单几句话，摧枯拉朽般地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