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邓布利多：坏了，怎么开始像盖特勒了？

    里德尔忍着气回到马尔福的车厢中，那两人见他一个人回来，下意识看了眼他身后，果然没见到菲利克斯，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闭上了嘴。
    车厢里近乎寂静。
    一路到了霍格莫德车站。
    菲利克斯在冰冷的大雪里，跟着队伍往前走去，感觉手和脚都僵冷无比，直到到达霍格沃兹才缓和了一些。
    他勉强忍耐过漫长的分院仪式，吃了两口，又觉得胃里坠坠地疼，干脆回了寝室。
    菲利克斯连课也不想去上了。
    他给教授们一人发了一张请假条，并一篇对应的论文，诚恳但坚定地表达了因为身体原因，不去上课的意愿。
    所有的教授都对此意外不已，大方地批了假，然后去找邓布利多打听。
    邓布利多也收到了请假条。
    见众位教授都如此，他心下担忧，不免觉得菲利克斯因那场发烧损伤了身体，更何况他从盖勒特那里获知，禁术催生的身体基础原本就不好，于是去了菲利克斯寝室找人。
    却一宿都没见人。
    他问过里德尔，里德尔也说不知情，只好每晚都来菲利克斯这里等待。
    终于，在圣诞假期结束后第一周的周日晚上，他在寝室截住了菲利克斯。
    少年编着简单但漂亮的侧麻花，精致……却苍白如雪的脸冷淡疏离，怀里抱着几本书，还有叠加在一起的草稿，推开门看见他也不惊讶，安静地放好书。
    “阿不思，你怎么来了？”
    邓布利多蹙着眉，揉了揉眉心道，“菲利，我以为你只是不想上变形术，但是——你向所有的教授都请假了。我想，你也许需要去一趟圣芒戈！”
    菲利克斯似乎知道他要说这个，平静道，“阿不思，父亲已经给我特制了魔药，也把配方发给我了……你知道，我的身体特殊，不能去圣芒戈。”
    邓布利多犹豫地说，“那么，你和孩子们一起上课，也许会高兴些。”
    菲利克斯扯起一丝笑容，但一点没了往日的乖巧，看起来几乎有些刻薄。
    “不会，阿不思。和那群现在都施展不出荧光闪烁的庸才一起上课，除了浪费时间，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邓布利多震惊地看着他，难以想象这是他乖巧的小凤凰说出来的话。
    ……坏了，怎么开始像盖特勒了？
    他缓缓从扶手椅里起身，又缓缓坐了回去，试图说服自己这是孩子的叛逆期，于是放缓了声音，劝说道，“我明白，菲利，你很出色，但也许教授们的授课会给你补充一些你忽视的东西。”
    菲利克斯认可这一点，但……
    他拎起那些草稿，递给了对面的阿不思，说，“阿不思，恐怕他们教不了这些，也不会教我这些。”
    邓布利多犹疑地接过，一页页看，整个人如旱地拔葱一般又站了起来。
    他看一页纸，就忍不住看一眼菲利克斯，然后生气地甩了甩魔杖，火红的厉火将他手里的草稿烧为灰烬。
    他气得颤抖，来回走动地问，“菲利，你怎么可以接触黑魔法呢？是不是盖勒特教你的？还是说，是里德尔？”
    菲利克斯跟着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阿不思，你别生气。”
    他到底是敬重这个人的。
    他叹了口气，“阿不思，你和父亲志同道合，难道说……你不曾了解过这些吗？如果你们都深研了这些东西，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邓布利多被他噎的无话可说。
    他苦口婆心地说，“你太小了，菲利，黑魔法会扭曲你的意志！”
    菲利克斯轻轻摇头，“我不是有你们两个人年轻的记忆吗？别的不说，阿不思，你在禁术区看的东西，父亲在德牧斯特朗研究的东西，都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他语调奇特地说，
    “有你们压阵，我怎么会走歪呢？再者说，我已经给各位教授送了对应科目的论文，他们应该能看出来我的水平。”
    邓布利多：……
    他愁的，好悬把自己刚留了一点的胡子揪掉。
    他急的团团转，偏偏还真找不到什么有利的论据，只能开始无奈地找原因，“菲利，是奥睿利乌斯的死吓到你了吗？”
    菲利克斯闭了眼睛，有些脱力地坐回沙发上。
    他的嘴唇轻轻颤抖，却死死地将秘密湮灭于唇齿，“没有……我只是，需要自己静一静……”
    在黑魔法的领域里，找寻那渺茫的安心。
    邓布利多忧心忡忡，却只好转身离去。
    他深觉，养孩子是一件比扭转格林德沃在魔法界的风评更艰难的事情。
    可霍格沃兹也没安静两天。
    ——又前后有两个学生被袭击。
    虽然有惊无险，但也让整座学校弥漫着不安的议论，担心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到处都是不安的讨论。
    教授们开了一次又一次的会议，让学生们都待在公共休息室，除上课之外，非必要不许出门，即使出门，也要至少两人同行。
    邓布利多忙的分身乏术，难免有些心力交瘁。
    他想，这样看来，菲利克斯不来上课，待在寝室里不动弹，反而格外安全。
    这勉强给了他一分安慰。
    而这天，菲利克斯从小书房出来的时候，就听见了前所未有的吵嚷。
    照理来说，拉文克劳不该这么吵。
    他难得有些好奇，下了楼梯，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站在高高的书架后，听着学生们的讨论。
    “又有人被怪物袭击了……是赫奇帕奇的麻瓜种……”
    “这可怎么办呢？”
    “已经五个了……”
    菲利克斯轻轻皱起眉。
    这是……出事了吗？
    他想，也许明天，他该去上课，看看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
    于是第二天，菲利克斯安静地去了拉文克劳长桌。他长久不露面了，虽然低调，但仍引起了一阵议论。
    他听着耳边对死亡事件的讨论，低声问了各死亡学生的学院和地点，察觉死亡的都是麻瓜种小巫师时轻轻皱了眉。
    看起来，这是一场针对麻瓜种小巫师的袭击。
    菲利克斯起身，准备去各案发地点查看一下，缓步往大厅外走去，刚出大门，就耳尖的听见二楼传来惊声尖叫，女孩子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大厅的学生们听见，一窝蜂地往二楼赶。
    菲利克斯看见密集的人群，皱着眉去找了阿不思，刚落地便说，“阿不思，二楼出事了！”
    邓布利多一惊。
    菲利克斯了然地抓住他，一下到了一楼大厅，两人爬楼梯上了二楼。
    ……原谅一个会瞬移的路痴。
    他真的找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