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菲利，这一切只有你知道

    没过一会，里德尔收到了回信。
    那位堂兄预计于两日后下葬，邓布利多提醒菲利克斯于后日清晨七点准时到场。
    菲利克斯放下心来，有些疲惫地靠在床头。
    这床头是简陋的铁栏杆，里德尔怕凉着他，又在他身后加了个软垫。
    又待了一天，他便可以下床正常行走了。
    菲利克斯还记得，数月前他调查凤凰资料的时候，曾经看见凤凰吞噬死咒的记载……还好，他也“继承”了一丝这样的天赋。
    否则，不论是他，还是里德尔，恐怕都不能善了。
    菲利克斯揉着眉心，总觉得头疼。
    他脸色仍然有些白，但比先前好多了。
    里德尔似乎是瞒着这家孤儿院的院长回来的，也或许孤儿院的伙食实在不好，总之，每餐都去外面繁华的麻瓜饭店给他带好吃的回来。
    菲利克斯神情寡淡。
    他看着几乎可以称作青年的里德尔，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将十字面包切成小块、递到他嘴边，安静地咀嚼着。
    他咽下一块面包，也没有试图在吃饱前询问什么，直到吃饱，才缓声开口，“汤姆，你现在可以解释了吗？”
    没有人说话。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开始，我给你起个头。”菲利克斯闭了眼睛，“那天……那个人……和你长得很像。”
    里德尔缓缓吐了口气，“你一定要问清楚，是吗？”
    他豁然起身，“那我就告诉你——”
    “那个人，叫汤姆·里德尔，多年前被梅洛普·冈特用迷情剂诱骗出去，生下了我。”
    里德尔的声音平静至极，“那个蠢女人，身为巫师，却甘心为这样一个麻瓜而死，在一个雪夜，把我生在这家孤儿院前，所以我恨她。”
    “菲利，那个男人不认我，他恨我，也恨那个女人，所以，我杀了他。”
    菲利克斯轻轻摇头，“你用的是魔法，汤姆……你就不怕魔法部追查吗？”
    里德尔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我当然有后手，也许你发现了那附近的冈特祖宅？那里有个疯子——照常理，我该叫他一声舅舅——他也不认我，所以，我就让他顶罪了。
    “菲利，这一切只有你知道。”
    他握住从袖子里滑下来的魔杖，抬膝到床边，拿着魔杖指着少年的脖颈，看着那双无声睁开的、仿佛被磨砂磨去光亮的蓝眼睛，低声说，
    “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敢说出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菲利克斯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急促的呼吸在薄如纸一般的胸膛里晃荡，激得他蹙眉咳嗽。
    那根魔杖就抵在他颈间，不曾移开，戳出明显的红痕来。
    菲利克斯无声大笑，“里德尔，如果我会说出去，你现在已经死在圣徒的围剿下了。”
    他抬手，左手攥住那根魔杖，右手扯住这人的衬衫，把人猛地一拉，抬起下巴吻上了那双紧抿的唇，随即有些脱力地倒在枕头上，重重地喘了口气。
    没等他那口气喘顺，里德尔就上前堵住了他的唇，似乎要让那些气困在他胸膛，活活把他憋死。
    里德尔一挥魔杖，半身束缚咒便将少年的手腕捆缚在钢制管状的床头上。
    他看着那双蓝眼睛。
    里面是什么感情？是痛惜吗？是憎恶吗？是心疼吗？
    里德尔分不清。
    他没感觉到什么挣扎，一手抱住少年的腰，一手按在少年的小腹上，轻轻笑了笑，“看来，你吃的刚刚好……菲利，那就轮到我了，嗯？”
    菲利克斯问，“你不怕我恨你？”
    里德尔压抑着疯狂笑着，上前啄了啄他的唇，“菲利，在格林德沃的圣徒杀死我之前，我要让你彻底属于我。”
    他落了少年满身吻痕，在对方说不清楚是情动还是什么的轻颤中将人彻底占有，话音里带着深藏的惶恐，“菲利，你知道吗？我一直在孤儿院，一直被他们视作怪胎……”
    “他们欺凌我，虐待我，嘲笑我。”
    “如果不是这种可笑的际遇，菲利，我不会是这个样子……”
    菲利克斯只觉得锥心。
    他好像被这些话扰得锥心，又好像是被里德尔深埋的力道撞得喘不上气来，于是只能试图伸手去抓他，双手偏又因为束缚咒动弹不得。
    他满脸都是承受不住的泪水。
    ……直至再度昏厥。
    但直到昏厥，他都没说一句求饶，只是听见自己难耐的喘息，然后偏头，紧紧咬着被子的一角，忍耐着可怕的欲潮。
    里德尔终于停了下来。
    他紧紧地拥抱着菲利克斯，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看着天空降下越来越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