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跟外婆一起走

    太阳落下山，郁离川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下午夏芳离开林家没多久，商婷曼就被送到了医院。
    后面那边又传来消息，她小产了。
    入夜，夜深人静。
    凌晨了，家里人没一个人能睡着。
    长笙站在房间的阳台外，趴在扶栏上。
    往下，郁扶霜在那个长椅上坐着，像几天前的郁燃一样，凝着黑洞洞的夜无言。
    屋里，姬女士和夏芳站在主卧外，两人的耳朵贴在门上屏息认真听。
    里面两个人在吵架，应该是商女士单方面的吵，有好长时间了。
    终于，姬女士忍不了了，敲响房门。
    “清清啊，”她心疼地喊，“你不要难过了，不然你把燃燃和笙笙带上，跟妈妈走吧，我们不住在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了，妈妈养你们啊。”
    里面的人或许没听见，好久没见开门。
    她急得想让人把门撞开。
    “到底怎么了啊……”
    实在什么都听不到，夏芳扶着她，也跟着急，但是现在进不去，急也没用。
    “夫人，我们去问问小小姐吧，她会不会知道什么。”
    姬女士一听，跟找到了突破口一样，拉着人匆匆就过去了。
    长笙的房间门没有关，夏芳站在外面敲了敲。
    阳台的小姑娘听到动静离开扶栏，走过来，把门打开。
    “笙笙啊。”
    姬女士走进去，蹲下，拉着她的两条手臂，眼神焦急地问，“你跟外婆说，你哥哥他怎么了？你爸爸妈妈说的视频又是什么？”
    长笙慢吞吞地垂下眸，宝石色的眸子黯淡。
    哥哥他怎么了。
    她想了想，说，“哭了。”
    他哭了，哭了很长时间。
    他说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然后她就没再跟他说过话了。他到现在还没醒。
    姬女士心疼得心脏直抽抽，夏芳给她递了一个干净的手帕，她接过来，捂在眼睛上。
    “夫人，您跟小小姐坐着聊吧。”
    商语清说过，长笙不爱讲话。
    姬女士拉着她坐在床上，捏着帕子拍了拍她的手，时不时抬起来擦擦眼角，“笙笙，你也是可怜孩子。”
    她突然又问，话题突然跳得很快。
    “笙笙啊，你现在喊不喊她妈妈？”
    女孩愣了一下，慢慢低下头。
    见此，姬女士就知道了，她抓紧她的手，红着眼睛哽咽地劝：“你要喊啊孩子，清清她喜欢你，你喊她妈妈，她会开心的。”
    “你妈妈是好人，外婆不骗你，你喊妈妈吧，等她出来你去喊她好不好？”
    她好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把所有指望都放在长笙身上。
    夏芳也难受，但她毕竟算是旁观者，看到这一幕连忙开口唤。
    “夫人，小小姐她今天被吓到了。”
    姬女士愣了一下，手微松，长长地叹一口气。
    她不再像刚才那样了，轻轻地摸长笙的头发。
    “外婆想带你们兄妹俩和清清一起走，你愿意不愿意？”
    长笙抬起头，头顶的灯映在眼里，一双眸子透亮透亮。
    她点点头。
    只要能跟妈妈在一起，她去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