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五美心事，如烟一生，不弱于人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内室，沈青瑶、柳如烟、林月儿、苏小小、赵雪衣五人围坐在红木圆桌前，桌上摊开着最新一期的《大明周报》。
    头版头条赫然印着：【太孙殿下大婚在即，天家喜事普天同庆】
    苏小小最先拿起报纸，杏眼圆睁，樱唇微张。她指尖轻轻摩挲着报纸上的烫金大字，忽然噗嗤一笑。
    “殿下要成亲了呀！”
    她将报纸传给身旁的赵雪衣，自己托着香腮，眼中满是憧憬。
    “不知道太孙妃长什么模样？一定很美吧？”
    此时，苏小小心里也不由暗想道。
    “能嫁给殿下的女子，该有多幸福啊……”
    她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丝酸涩，但很快又释然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能留在殿下身边唱曲，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要是敢再多想的话，那肯定会遭天谴了。
    赵雪衣接过报纸，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标题，神色平静如水。
    她细细读完报道，将报纸递给林月儿，淡淡道。
    “殿下身份尊贵，多纳几个妃嫔也是常理。”
    她心里也不由暗叹一声。
    “自古帝王多薄幸，能得一时恩宠已是难得，何必奢求更多？”
    她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贞观政要》，指尖在书脊上轻轻划过。比起儿女情长，她更在意的是殿下曾许诺要让她参与编撰新式教材的事。
    林月儿接过报纸，只看了一眼就撅起红唇：“哼！”
    她将报纸重重拍在桌上，引得茶盏叮当作响。
    沈青瑶柔声问道。
    “怎么了？”
    林月儿气鼓鼓地站起身，红衣如火：“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她们能进宫，我们就只能待在这宅子里？”
    她说着说着，眼圈竟有些发红：“我……我跳舞也不差啊！”
    “要是我也能穿上凤冠霞帔，堂堂正正地站在殿下身边该多好……”
    这个念头刚起，她自己先愣住了，随即懊恼地跺了跺脚。她气的是自己，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幻想。
    沈青瑶将林月儿拉回座位，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傻丫头，殿下对我们已经很好了。”
    她完全不觉得嫉妒，反而为朱瞻基感到高兴。
    自从那夜听殿下唱了那些前所未闻的曲子后，她就已经彻底沦陷了。在她心中，朱瞻基就是音乐之神的化身，能追随这样的传世之大才，本就已是莫大的荣幸。
    报纸最后传到柳如烟手中。
    她素白的手指微微颤抖，盯着那行“太孙妃嫔人选已定”的字样，久久不语。
    “若我出身名门，此刻名单上会不会也有我的名字？”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心里，让她呼吸都为之一窒。她咬了咬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味才松开。
    苏小小看到了柳如烟的不对劲，脸露担忧地看着柳如烟问道。
    “如烟姐？”
    柳如烟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我没事。”
    她放下报纸，起身走到窗前。窗外一树海棠开得正艳，可她却觉得那红色刺眼得很。
    “不，我不能就这样认命……我并不比她们差。”
    她暗暗攥紧了衣袖。既然不能成为太孙妃，那就要成为殿下最离不开的人。若是能怀上殿下的骨肉……以后未必没有机会进宫。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她心跳加速。
    正当五人各怀心事时，一双温暖的手突然从背后捂住了柳如烟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调笑。
    五人同时转头，只见朱瞻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后，一袭月白锦袍，俊朗的面容上挂着玩味的笑容。
    “殿下！”
    苏小小第一个跳起来，像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去。
    林月儿也顾不上生气了，提着裙摆跑上前：“您怎么来了？”
    沈青瑶和赵雪衣虽然矜持，但眼中的喜悦却藏不住。
    柳如烟最后一个转身，方才眼中的不甘与算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柔情。
    她轻声问道。
    “殿下今日不用准备大婚事宜吗？”
    语气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幽怨。
    朱瞻基哈哈一笑，伸手捏了捏柳如烟的白嫩脸颊：“怎么，吃醋了？”
    他环视五人，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放心，就算娶了太孙妃，我也不会冷落你们。”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五份烫金请柬：“下月初八，随我入宫献艺。”
    五人同时瞪大眼睛。
    “入宫？”
    “给皇上表演？”
    朱瞻基点点头：“不错，这是我特意为你们争取的机会。”
    他走到柳如烟面前，轻抚她的长发：“尤其是你，我要你在御前弹奏《荷塘月色》。”
    柳如烟心头狂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一鸣惊人，说不定……
    她盈盈下拜：“如烟定不负殿下所托。”
    朱瞻基又看向其他人：“青瑶负责《广陵散》，月儿编一支新舞，小小和雪衣合演《牡丹亭》选段。”
    他顿了顿，露出神秘的笑容：“若是表现得好，我自有重赏。”
    “若是爷爷看中她们，说不定能破例准许以后能让她们入宫……”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苏小小天真地问道：“什么赏赐呀？”
    朱瞻基坏笑一声，突然将她打横抱起：“现在就可以给你！”
    “呀！”苏小小惊呼一声，俏脸瞬间通红。
    其他四人也都羞红了脸，但眼中却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朱瞻基抱着苏小小往内室走去，回头对剩下四人眨了眨眼，略带坏笑说道。
    “一个个来，谁都有份。要是有胆，也可以跟着一起来。”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带着几分蛊惑，说完便抱着苏小小大步朝内室走去。
    苏小小整个人缩在他怀里，脸颊绯红，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羞得将脸埋进他胸膛。
    剩下四人面面相觑。
    林月儿最先反应过来，她性子最是泼辣大胆，当即轻哼一声：“谁怕谁！”
    她这么有胆的人，要是不进去，那岂不是要被朱瞻基看扁了。
    于是，林月儿提着裙摆快步跟上，红衣如火，腰间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晨光中划出艳丽的弧度。
    沈青瑶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她起身理了理裙摆，指尖微微发颤，却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能多和殿下待一刻都是好的……”
    她的脚步轻盈如猫，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旖旎。
    外间顿时只剩下赵雪衣和柳如烟二人。
    赵雪衣手中的书册“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慌忙弯腰去捡，借此掩饰脸上的红晕。
    柳如烟则站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纱袖，目光闪烁不定。
    柳如烟强作镇定地说道。
    “我……我还有点事，先回房了。”
    声音却比平时软了三分。
    赵雪衣也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我也还有本书没看完……”
    两人说完，却谁都没有动。
    内室传来苏小小的一声轻笑，接着是林月儿娇嗔的嗓音，隔着珠帘隐隐约约，却更添几分暧昧。
    柳如烟的耳尖红得几乎滴血，她偷眼看向赵雪衣，发现对方也正望着自己。两人目光相接，都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罢了……”
    柳如烟轻叹一声，抬手将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来都来了。”
    赵雪衣点点头，弯腰捡起书册放在桌上：“是啊，来都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
    其实她们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有是被朱瞻基即将成亲消息刺激到的原因。
    她们想做点什么，一是为了留住朱瞻基，二也是想让朱瞻基知道她们的好，所以半推半就便也同意了这样的荒唐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内室，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掀开珠帘钻了进去。
    珠帘晃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晨光中漾起一片细碎的光晕。
    内室里，朱瞻基正将苏小小放在雕花大床上，见她二人进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玩味的笑意。
    “哟，两位才女也想通了？”
    整个人也开始渐渐变得亢奋起来。
    这一幕，可是以前他是做梦都不敢想，都梦不到的情景，如今却……唾手可得。
    “感谢老天，感谢大武侠，感谢爸、感谢妈，感谢……”
    柳如烟强撑着最后的矜持，别过脸去。
    “我……我只是来送茶的。”
    她说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床榻。
    赵雪衣则站在门边，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我……我来取本书……”
    朱瞻基大笑，长臂一伸，将二人同时揽入怀中：“茶和书都在这里，两位才女慢慢找。”
    晨光透过纱帐，将几人的身影映在墙上，交织成一幅旖旎的画卷。
    窗外，海棠花瓣无声飘落，仿佛也在为这一刻的春光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