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正文52
作者:淡淡的小时
跑着跑着,在一个弯道处,原本跟在零木身后的陈子峰,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狡黠。他毫无预兆地猛地向零木一侧挤去,那股力量来势汹汹。零木始料未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被迫退到了外道。陈子峰则趁机从内道如闪电般超越了零木。紧接着,后面的选手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一般,接二连三地围了上来,将零木紧紧夹在中间,打乱了他原本的跑步节奏。零木心中又气又急,却一时无法突破这层层包围,只能努力调整呼吸,试图重新找回自己的步伐。
当比赛进行到第六圈的时候,一直在看台紧张关注着比赛的孙菲菲和杨乐乐,再也忍不住了。她们看着零木被对手这般针对,心急如焚。两人匆匆跑下看台,一路小跑来到裁判身边,气喘吁吁地向裁判申诉:“裁判,您看那边,有人故意挤零木,他们这是犯规啊!”
然而,裁判目光平静地看着赛场,缓缓说道:“我一直密切关注着比赛,选手之间并没有明显的肢体碰撞,从规则上来说,他们没有犯规,所以比赛还得继续。”
孙菲菲和杨乐乐听后,满脸的无奈与失望,却也别无他法,只能默默地回到看台,双手合十,在心里为零木加油鼓劲。
到了第七圈,零木的处境愈发艰难。他身边的一个选手,在奔跑过程中突然毫无征兆地摔倒,诡异的是,他竟像是故意一般,朝着零木的方向撞了过去。零木躲避不及,被这一撞弄得一个踉跄,身体剧烈摇晃,差点就摔倒在地。这一下,直接使得陈子峰和零木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开到了五十米。
零木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他咬了咬牙,努力稳住身形,想要加速追赶。可还没等他迈出几步,另一个选手竟直接冲过来,狠狠地撞在他身上。零木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跑道上。周围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零木班上的同学们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纷纷站起身来,满脸担忧地看向赛场。
零木摔倒的瞬间,尘土飞扬。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马一个翻身,迅速爬了起来。此时的他,膝盖处已经擦破了好大一片,鲜血渗了出来,塑料胶道上的一些小石子也扎进了肉里,钻心地疼。可零木顾不上这些伤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追赶陈子峰!他强忍着疼痛,再次迈开步伐,向着前方奋力追去。然而,这接连的意外,使得他与陈子峰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开到了一百米。
“零木!”班上的同学们都纷纷为零木捏了把汗,大家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零木那略显狼狈却依旧坚定的身影。因为刚才故意犯规撞人的行为,四位同学直接被取消了比赛资格,在进入最后一圈的时候,便被裁判罚下了赛场。此时,零木身边只剩下两个人了,而第二方队的人也正慢慢追了上来。
零木深知自己的处境艰难,他不断地尝试甩开身边的这两个人。那两个人却如影随形,紧紧跟着他,似乎铁了心要阻碍他前进。零木心中一横,一咬牙,突然发力,直接跑到了外道。紧接着,他拼尽全力,猛地加速,双腿如同安装了马达一般,快速交替。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让那两个人始料未及,瞬间被零木甩在了身后。零木没有丝毫停留,继续向着前方的陈子峰全力追赶。
尽管零木拼尽了全力,但之前被拉开的距离实在太大。最终,陈子峰领先零木五十米冲过了终点线,获得了冠军,而零木则遗憾地屈居第二。跑过终点的零木,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脚步踉跄。杨世逸眼疾手快,立马冲过去搀扶住零木。此时,裁判也快步走了过来,关切地询问零木刚才赛场上发生了什么。零木喘着粗气,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在杨世逸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赛场。
路过陈子峰的时候,零木停下脚步,冷冷地丢了一句:“五千米别再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我!卑鄙无耻的小人!”陈子峰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回到服务台,零木疲惫地坐在凳子上。他的膝盖处,伤口因为刚才的走动,又有鲜血渗出,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起来,小石子还深深地扎在肉里。王老师得知零木受伤的消息后,也急忙赶了过来,满脸关切地问道:“零木,刚才怎么回事?你还好吗?”
零木抬起头,看着王老师,强忍着疼痛说道:“我没事。”接着,他简单地将赛场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老师。王老师听后,十分气愤,立马转身去找裁判团评理去了。
“零木,后面的五千米还能跑吗?我觉得还是不要跑了吧。”孙菲菲在一旁担心地说道。零木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没事,小伤而已。”
他坐在凳子上,看向孙菲菲:“菲菲,给我一瓶水。”
孙菲菲赶忙递过去一瓶水,零木接过水,拧开盖子,将瓶子里的水对着膝盖上的伤口进行冲洗。水流冲过伤口,带来一阵刺痛,零木微微皱眉,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一边冲洗,一边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剔除里面的小石子。
此时,广播里传来了男子三千米的获奖名单:“第一名,陈子峰;第二名,零木;第三名,陆方。”
名单播报完,女子三千米比赛紧接着开始。由于女子三千米没有班里的同学参加,大家的注意力并没有过多地放在这场比赛上,都还在为零木刚才的遭遇而感到愤愤不平。等到男女三千米都结束后,中间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休息了三十分钟后,零木再一次地站在了五千米的起跑线上。他的膝盖上,伤口已经简单地进行了包扎,但依旧隐隐作痛。然而,零木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丝毫没有被之前的伤痛和失败所影响。同样站在起跑线上的,还有陈子峰。二人连续参加两次长跑,这让在场的裁判都感到十分吃惊。
随着比赛的发令枪再次响起,零木像是积蓄了许久的力量瞬间爆发,他立马拿出跑四百米的速度,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到了人群的前面,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速度。陈子峰见状,也不甘示弱,迅速冲出人群,紧跟在零木身后。还有几个人受到他们的带动,也冲了出来。
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人声鼎沸,一场激烈的五千米长跑比赛正在进行。杨乐乐的双眼紧紧盯着赛道上的选手,神色中满是震惊与困惑,她猛地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孙菲菲,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提高音量说道:“孙菲菲,你看零木,他到底抽什么风啊,跑那么快干什么!要知道,这可是五千米的长跑啊,他那速度,简直就是在用跑四百米的劲儿,完全不像是在跑五千米该有的节奏,太离谱了!” 杨乐乐的语速极快,话语里带着无法抑制的惊讶。
孙菲菲微微皱着眉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和杨乐乐如出一辙,也是满满的不解,轻声回应道:“我也不清楚啊,按道理来说,五千米比赛得合理分配体力,他这么冲刺,后面肯定会体力不支的,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看台上,所有的观众都十分惊讶,零木的同学和老师们更是紧张得不行。他们不懂零木为何要采用这样激进的跑法,只能在零木一次次跑过看台后,大声地为其加油助威。
陈子峰奋力追赶,终于追了上来。此时,二人已经领先其他人整整一圈了。零木侧眼看了看陈子峰,冷冷地说道:“你还想用三千米的方法来对我?做梦吧。” 说完,零木加快步伐,再一次提速。陈子峰气得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没想到零木为了防止他故技重施,竟然选择以如此快的速度跑到人群之前,而且还巧妙地跑在内三道,让他难以找到机会下手。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陈子峰紧咬着牙关,脸上写满了不甘,目光如炬地盯着零木,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是吗?”零木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噙着一抹略带轻蔑的笑意,语气不紧不慢,却似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力,“是个男人就别在这里干巴巴地放狠话,有本事堂堂正正和我比一场。你可是堂堂武术协会会长,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消息传出去,不觉得丢脸吗?”
零木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发力,将陈子峰甩开了五米左右。陈子峰见状,立马加速追了上来。二人你追我赶,速度极快,转眼间便跑完了半程。
孙菲菲拿着水早早地等在了跑道边。当零木如一阵风般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伸手敏捷地接过杯子,快速喝了一口水,便将水杯扔给了孙菲菲,然后继续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比赛中。此时,整个五千米的赛场仿佛变成了零木和陈子峰两个人的战争。种子选手李辕在屡次尝试跟随二人的疯狂步伐后,最终无奈地放弃了,转而带领着其他选手进行着正常节奏的比赛,最终屈居于第三名。
赛程仅剩关键的三圈,二人如离弦之箭般的速度终于稍稍放缓。此时,他们已遥遥领先其他人整整两圈,像是赛场中孤独的王者。不过,此刻他们也不再独自飞驰,而是融入了大部队,跟随着众人的节奏缓缓跑动。
零木刚一踏入人群,陈子峰那原本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上扬,脸上乐开了花。他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的朋友心领神会,立马如饿狼扑食般朝着零木围堵过去。他们企图将零木死死拖住,好让陈子峰能顺利夺冠。零木眼瞧着就要被人群彻底困住,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零木身形陡然一侧,如同灵动的游鱼,瞬间便闪到了人群的最后面。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冲向最外道,在赛道的一个拐弯处,如同猎豹爆发般瞬间加速,风驰电掣般反超了人群,而后稳稳地压在内三道奔跑。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人眼花缭乱。陈子峰见状,瞬间乱了手脚,脚步开始踉跄,有那么一段路程,他跑的极为混乱,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慌乱,这一番折腾,让他白白耗费了不少体力,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陈子峰紧紧跟在零木身后,仅仅只差两步之遥。他心急如焚,不断地加大步伐,拼尽全力加速,试图反超零木。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零木就像一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始终稳稳地在他面前不远处。零木那近在眼前的身影,仿佛触手可及,可对于陈子峰来说,却又像是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是那么的遥远。
零木似乎察觉到了陈子峰的不甘,故意放缓速度,慢悠悠地来到陈子峰旁边。他微微侧头,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小声说道:“陪你玩够了,不自量力的人!试试能不能跟上我的步伐吧!”
话音刚落,零木浑身散发着一股决然之气,再一次加速。这一次的加速,简直如同闪电划过夜空,比全力冲刺四百米还要迅猛。没错,他就是在冲刺,而此时比赛却还有漫长的最后一圈半啊!
零木这犹如开挂般的举动,瞬间点燃了全场的热情。观众们全都沸腾了,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那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赛场掀翻。陈子峰望着零木那如离弦之箭般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他咬着牙,想奋起直追,只能加快自己早已沉重不堪的步伐。然而,人的体力终究是有极限的,在慌乱与疲惫的双重夹击下,陈子峰一个踉跄,竟然自己摔倒在地。他的膝盖和手掌擦过地面,传来一阵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此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眼神中透着茫然,只是木然地朝着前方跑着,脚步机械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