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不愿意？

    江习习站在那里被他掐脖子，唇角挂起微笑，可惜是苦涩的强颜欢笑。
    拓跋战口中的友人还真是她哥江空军。
    所以她绕了一大圈子，混入纪王府，做了个假令牌正准备偷龙转凤，这算什么事。
    大水冲撞龙王庙？
    幸好拓跋战没发现她混入王府的意图，也没发现她胸口的假令牌，不然整个江家都因她的莽撞倒大霉。
    江习习抿了抿唇思考，来都来了，她决定唱个谢幕再走，也不枉费她在纪王府花了大半个月时间。
    拓跋战疑惑的眼神看她，松开她脖子，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听到本王友人名字，你这副表情，认识？”
    江习习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人名字很奇特。”
    拓跋战看他一眼：“愿闻其详。”
    江习习笑着说：“王爷你想，我们大燕有海军和陆军，如若有一支能在空中作战的队伍，岂不是如虎添翼？”
    “有道理，没想到你身为女子，对军防也有如此见地，这个提议本王会考虑的。”
    “提建议，有奖赏吗？”
    说到钱，江习习整个眼睛都在放光。
    拓跋战将她眼底对钱财的贪婪收归眼底，冷漠地送她两个字：“没有。”
    江习习不死心地问：“真的没有吗？一文钱都还没有？”
    拓跋战语调危险地问：“秀儿，你到底是图钱，还是图人？”
    江习习调皮对他挑了挑眉，坏笑着说：“当然是钱啊，小女子爱钱王爷又不是不知道。”
    拓跋战凝眸看她，像野兽酝酿怒火的表情。
    江习习对着他无辜地耸耸肩，双手一摊，她才不怕他。
    以拓跋战视线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右手掌心疤痕，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只是眼眸深了几分。
    江习习眨眨眼：“小女子说完了，轮到王爷继续说。”
    拓跋战抬眸看她：“说什么？”
    江习习从窗枢边跳下来，手指随意地翻了翻一摞兵书，目光眺望门外，依旧是背影对着他。
    “说说王爷自己啊，兴趣爱好日常生活，或者有趣的小故事？小女子想听听其他的。”
    拓跋战垂眸思考一下，抬眸看她背影，声音平淡如风：
    “本王作息规律，生活亦是简单的三个地方，上京城、纪洲王府、军营，除此之外，并无特别的兴趣爱好。”
    江习习当然知道大燕境内有两个纪王府，一个就是脚下这片土，另一个在几十公里外的纪洲封地里。
    严格来说，脚下这个纪王府不是他的巢穴，只是他奉旨入京不方便住皇宫时，一个固定的落脚点。
    拓跋战早晚会回纪洲的王府，因为那个纪王府才是他真正的老巢。
    脑袋灵光闪现。
    江习习忽然发现个一直被她忽略的事，这个‘纪王府’只是暂时居住地，换成是她也不会把重要信函放在房间。
    偌大的王府，只有一个往外送信最不起眼，也不可能被人拦截。
    温泉浴池。
    拓跋战看了她许久，眼神漆黑如雾，忽然意味不明地说：“秀儿难道不好奇本王的感情生活？”
    江习习转过身来看他，轻声说：“不好奇。”
    拓跋战狭长的双眼皮鹰眸半眯，语调危险的“嗯？”了声，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为什么不好奇，难道本王长得不俊俏？本王记得上京城有个最俊弱冠男子榜，本王声名狼藉之前，一直位居榜首。”
    江习习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别逗了王爷，莫说是红颜知己，王爷身边有个雌性活物已是奇迹。”
    拓跋战坏笑，眼神若有指示地说：“秀儿口中雌性活物是谁，不妨猜猜？”
    “我……”
    江习习懊恼地敲自己脑袋，她彪悍成习惯，差点忘记自己也是女子，便咳嗽一声，似乎想挽回些颜面。
    “咳，王爷长得俊俏也没用，上京城谁人不知，圣上给王爷赐婚十数次，准纪王妃新婚当夜就没了。”
    “可没人知道，皇帝老东西硬塞给本王的女人，除了妓院头牌就是冷宫疯子，都带一身脏病。”
    拓跋战提到皇帝时，眼底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戾。
    江习习愣了愣，没想到前面十位纪王妃暴毙还藏有这层因素，看来皇帝并非百姓口中的仁慈善君，拓跋战也并非蛮不讲理嗜血成性。
    拓跋战容不下府里有个带脏病的王妃，又不能抗旨跟皇帝撕破面，只能杀了，次日称她们暴毙丢出去。
    如此赐婚十次，他名声比茅坑石还臭，想娶个媳妇都难。
    拓跋战一直观察她，将她眼珠子咕噜咕噜转的狡猾表情尽收眼底，试探地问：
    “所以……秀儿愿意当王妃么？”
    “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江习习砸懵了。
    她对拓跋战说不上讨厌，也绝对称不上喜欢，若要在纪王府硬里选一个，她情愿选黑风那傻大个也不会选拓跋战。
    选人嘛，总得选一个她能欺负的。
    拓跋战眯眼：“……你不愿意？”
    “小女子未脱离奴籍，似乎没资格说愿不愿意吧？”
    拓跋战冷笑：“如果本王硬要从你嘴里撬出个答案呢？”
    “呃……”
    江习习表情僵硬在那里，显然不想说实话，又不想得罪他，直到肚子“咕噜”一声响才打破尴尬。
    “那什么，这话题下次再聊吧，王爷，我饿了能去厨房用饭么？”
    拓跋战嗤笑一声，做了个“滚”的手势。
    江习习如释重负，撂下句“谢王爷”转身就跑走。
    跑出去老远，她才拍了拍自己并不明显的小肚腩，满意地笑。
    好肚子，关键时刻叫一声，下次还饿着你。
    在厨房磨蹭了一个多时辰。
    江习习拍拍吃撑的肚子，估摸着他应该忘记话题了，大摇大摆地回去。
    回廊拐角处。
    拓跋战很长一个身影靠在柱子边，手里把玩一个小玩意，她走近一看，是个玉石刻成的一条青鱼，精致小巧一个。
    江习习凑上前跟他搭话说：“王爷，这条鱼好漂亮，可以借我看看吗？”
    “不行，这是江家副将江空军的兵符。”
    江习习原本嘴角带笑，听到这话，她笑容凝固住。
    兄长的兵符为何会在拓跋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