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想办法离开这里

    突然，屋外响起了密集的撞击声，那些疯狗追到了门口，嗅到了屋里人的气息，狂怒地撕咬着门板。小屋子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塌下来。
    一个女人忍不住低声啜泣，被旁边的人一把捂住了嘴。空气变得更加压抑，每个人的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引来致命的厄运。
    李向前咬着牙，手紧紧握着匕首，手心全是冷汗。他心里清楚，躲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疯狗们迟早会破门而入，到那时，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不能坐以待毙，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李向前低声对老王说道，声音低得几乎贴着地面爬行。
    老王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嘴唇抖了抖，低声问："往哪儿走？外头……全是疯狗啊。"
    李向前皱起眉头，脑子飞速运转。后门？地下道？还是屋顶？任何一个逃生的可能，都必须赌上性命。他深吸一口气，问道："这屋后，有没有通到别处的路？哪怕是条下水道也行。"
    老王犹豫了一下，低声答道："有，有个地窖，原来是放柴火的，通着邻居家的后院，不过……太多年没人走了，怕是塌了。"
    李向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不管塌不塌，反正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他攥紧匕首，声音坚定而冷冽："带我去。现在。"
    老王咬咬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招呼屋里的人一块过来帮忙。他们七手八脚地挪开堆在墙角的杂物，露出一块破旧的木盖，下面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地窖。
    李向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撬开木盖，一股浓烈的霉味和泥土腥气扑鼻而来。下面是漆黑一片，看不见底。他咬紧牙，跳下去时，心里默默想着：
    哪怕前方是死路，也比等死强。
    李向前跳进地窖时，脚下一滑，差点一头栽倒。他勉强稳住身体，蹲在冰冷的泥地上，鼻腔里充满了腐烂木料和湿土的味道。头顶上传来老王急促的声音：“小心点啊，这下面年头太久了，别踩塌了！”
    他回头瞥了一眼，见几个邻居也陆续顺着绳子小心地滑了下来，脚步蹒跚，脸色煞白。最后一个人关好地窖盖子，四周顿时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只有几道微弱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
    李向前眯着眼，摸索着往前挪动。脚下是松软的泥土，偶尔还能踩到断裂的木头或者破布条。他在心里估摸着方向，小声嘀咕：“得快点，不然那些疯狗真要挖进来，我们全得交代在这儿。”
    老王在他身后跟着，喘着粗气，嘴里嘟囔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疯狗？平时见着一只都稀罕，怎么今儿个晚上，就像下雨似的冒出来了？”
    旁边一个穿棉袄的中年男人接话了，声音低哑：“听说是后头那片养狗场出事了，什么传染病，咬了疯了……唉，谁知道是真是假。”
    另一个年纪小些的年轻人小声嘲讽：“平时一个个拿狗当宝，现在好了，狗疯了，咬得连自家人都不认了。哼，活该。”
    听着这些议论，李向前眉头紧锁，心里泛起一阵阵的不安。他并不觉得这只是简单的疯狗闹事，那些狗眼里透出的疯狂、那股不自然的狰狞，总让他感到背后似乎有更深层的古怪。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得先活下来再说。
    他们一行人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行，四周时不时传来墙体渗水的滴答声，还有地下空气中隐隐的腥甜气味，让人几欲作呕。李向前蹲下身，摸了摸地上的土，潮湿松软，还夹杂着碎石和草根。他皱眉低声道：“大家走慢点，小心塌方。”
    走了不知道多久，老王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说：“前头就是后院了，地道出口应该在……这边。”
    李向前凑过去摸索，果然找到一块松动的砖板。他用力一推，一阵凉风夹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天外还是黑漆漆一片，但比起地窖里的窒息感，这点冷风简直像是救命的甘露。
    他第一个爬出去，四下张望了一圈。这里果然是邻居的后院，一处破败的小花园，杂草丛生，树影婆娑。墙角堆着废弃的农具和烂木箱，一只破旧的秋千在风中吱呀吱呀地摇晃着，像是有人在无声地荡着，令人不寒而栗。
    邻居们陆续跟着爬了出来，一个个东张西望，神情警觉。刚刚走出地窖的中年男人抹了把额头的汗，低声咒骂：“这些狗真是邪门！以前我家门口那条老黑，不管怎么吆喝都不敢乱咬人，可今晚我亲眼看着它扑上去撕人，那眼神……跟恶鬼一样！”
    老王插话：“听说疯了的狗连骨头都敢啃，根本不知道疼，就跟着了魔似的。要是被咬一口，没准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
    李向前听到这里，心里一凛，忍不住问：“你们谁被咬过？快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只有那个穿棉袄的中年男人挠了挠脖子，小声说：“我……我刚才跑的时候，好像被什么蹭了一下，但没破皮……应该没事吧？”
    李向前立刻拉过他，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查看，只见脖子上确实有一道红印子，但皮肤完整，没有明显的伤口。他松了口气，但心里仍旧不放心，低声叮嘱道：“接下来你得离大家远点，小心点。”
    那中年男人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喃喃道：“我没事……真没事……我还能走，我还能打……”
    说着，他手脚有些发抖，眼神里透出一丝勉强的倔强。
    李向前没再多说，他知道现在要是引发恐慌，只会更糟。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转头对众人说：“咱们得赶紧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后院虽然暂时安全，但疯狗闻味儿能找到这儿来，不出一两个时辰肯定就围上了。”
    大家低声应和，但显然都心有余悸。
    忽然，一阵低沉的犬吠声从前方巷子那头传来，隐隐约约，还有爪子在抓地的声音。李向前心中一紧，挥手示意大家蹲下。他蹑手蹑脚地靠近院墙，探头看了一眼，只见黑暗中几只狗影摇摇晃晃地游荡着，眼睛里泛着诡异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