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军阀家的大少爷

作者:山月闲
    沈纫秋用指甲扣了一下,确认的确是足金足两的黄金。
    低头小步走过来,才要坐下,程恒野突然开口,“这身衣服太丑了,去带她换一身,要那样的。”
    他胳膊搭在椅子扶手上,肩膀靠后,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抬指向了舞池中的蒙面波斯舞女。
    那军官看了一眼,脸上浮起暧昧的笑。
    “程主任还真是性情中人。”
    沈纫秋跟着花楼里的姑娘过去,很快换了衣服回来。
    军官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只记得是个瘦小蜡黄的胆小姑娘。
    见她换了衣服出来,军官目光在她腰腹间流连,程恒野抬手把她揽在怀里,大手正好挡上了腰腹上的风光。
    军官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
    “人人都说程主任为沈大小姐守身如玉,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死板保守难以相处的老实人。”
    军官说着在旁边的花娘脸上亲了一口。
    沈纫秋正给程恒野倒酒,听见这句话手一抖差点没把酒洒出来。
    她这个挡箭牌可真是被程恒野物尽其用,在司令府挡烂桃花就算了,原来在她不在场的时候,程恒野也拿着她的名头出来挡酒。
    她一生气,直接倒满了酒杯,素手一抬递到程恒野唇边。
    满满一杯酒,军官看着哈哈直笑,“程主任,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一杯,你可不能不喝。”
    程恒野桃花眼轻瞥,眸中流光,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他就着沈纫秋的手,咬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几股酒液顺着他的脖颈流下,亮晶晶的酒渍洇湿了衬衫,唇上沾着些莹润水光,靡丽非常。
    程恒野拦着她肩头凑到她耳边,“带我走。”
    他们距离极近,花楼里的舞曲声音嘈杂,军官只当他们是在说荤话,听不清也没有细纠。
    沈纫秋又给程恒野倒了一大杯,只是这次灌酒的时候,有一大半的酒水都落在了她的手帕里。
    几杯酒下去,程恒野眼神渐渐迷离,整个人都压在沈纫秋身上。
    “我没醉,再来!再来!”
    军官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不能喝了,自己也早就对身侧的花娘觊觎已久。
    他看了程恒野身侧的沈纫秋一眼,“你,扶着程主任去休息,伺候好程主任好处少不了你的。”
    “是。”
    沈纫秋小声应声,她动作僵硬,落在军官眼里,只是因为良家女子不懂风情而已。
    出了花楼,走到人烟稀少的拐角处,沈纫秋一把推开了程恒野。
    “沉死了,幸亏是我,要是别人,就算想带你出来都走不出来。”沈纫秋揉着肩膀。
    程恒野靠在墙边,喉间溢出低笑。
    “别人哪有你厉害,差点被真把我灌醉了。”
    他目光落在沈纫秋的腰间,一小块白肉被月色渡上了一层细腻的光,几个路人经过,似乎目不转睛,但眼神却都若有似无地瞟过来。
    程恒野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沈纫秋身上。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纫秋知道自己现在对程恒野有用,要是路上出个意外,他的计划也不能成行,索性也不推脱。
    “我看那人挺喜欢你的,干嘛让我带你走?”
    “我不喜欢应酬,喝大酒抽大烟听曲玩女人,不外如是。”
    魏虎的司令部都烂透了,过来考察他的上司,竟然是这样的酒囊饭袋。
    夜风将程恒野的三分酒气吹散了些,但空气中还飘着两人在花楼沾来的油腻脂粉香。
    沈纫秋身上的裙子随着她的步伐在路灯下流着灵动的光,落在世子路上,像是飘过一层薄纱。
    程恒野落后她半步,每一脚都踩在那不存在的薄纱上。
    每一次似乎是踩住了,那薄纱就随着步伐轻灵的姑娘欢脱地跳开。
    “你不喜欢花楼里的姑娘?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欢吗?”沈纫秋问。
    身后男人喉管溢出轻笑,沈纫秋好奇地回头,他笑得不像平日里的儒雅,竟然带了三分邪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儒雅面具开始一寸寸脱落,让沈纫秋得以窥见些他本来的模样。
    “以我的容貌,我去那种地方,吃亏的是我。”
    程恒野抽出一支烟,身上没有半分谦逊,只有张扬恣肆。
    他的自信并不会让人反感,因为他的确有说这话的本钱。
    可沈纫秋一想到自己又被利用了一次,就平白不想让他如意,她在他划火柴的瞬间伸手抽出了他咬着的烟。
    晃了晃,得意地快步往前。
    程恒野大步追上,两人都没注意前面有个水塘,沈纫秋仓皇溜走,失足落了下去。
    扑通一声,黑亮的水面上只剩一圈圈涟漪。
    程恒野心里一惊,“沈纫秋?”
    他脱了皮鞋就要跳水救人,脚踝突然被人抓住,沈纫秋从水中探出一个脑袋,月色下灵动如鬼魅,猛地一用力,直接把他拉了下来。
    “沈纫秋,你竟然敢拉我下水,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程恒野浮在水面上,虽然是呵斥,却没有真的动怒。
    “我本来能早早脱身,是你把我拖下水的。”
    沈纫秋挑了挑眉,桀骜不驯。
    两人隔水对峙,一条大鱼突然跃出水面尾巴一甩,溅了沈纫秋一脸的水花。
    “程恒野欺负我就算了,你这个畜生也欺负我!”
    她一个猛子扎进去,再出水的时候,手里竟然抓着那条大鱼。
    沈纫秋淌着水把鱼扔到了岸边,回头看了一眼程恒野,“我给你烤鱼吃,你要不要?”
    程恒野从水里跃出,“你把我拉下去挑衅我,现在又要跟我讲和?”
    “拉你下水是为了给我自己出气,跟你讲和是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纫秋知道做小伏低换来的只是程恒野一次次的利用,反正结果都一样,她索性放开了。
    程恒野掏出火柴,发现自己的火柴都湿了。
    却见沈纫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绳子,绑在木头上来回拉扯,直接就生起火来。
    火光照亮在她湿漉漉的长睫上,衬得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程恒野眉头动了动,喉咙莫名发干。
    “沈家大小姐,还会钻木取火?”他调侃。
    “他们都说你是穷书生,连钻木取火都不会?”沈纫秋反击,“还是....你根本不是什么穷书生,而是哪个军阀家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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