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满载而归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饭桌上摆着热腾腾的粥和腌菜。柳南絮低头小口喝着粥，脸颊微红，时不时偷瞄一眼对面的叶均。
    叶均正大口嚼着馒头，见她这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故意问道："昨晚擦枪擦得怎么样？"
    柳南絮差点被粥呛到，耳根瞬间红透。这个狗男人，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孩子们还在呢就胡说八道。
    叶承绯和叶承谦，正捧着碗，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父母。
    "爸爸妈妈，你们说的什么枪啊？"叶承绯歪着头问。
    "是啊，什么枪？我也要玩！"叶承谦兴奋地挥舞着小手。
    柳南絮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小孩子别瞎问，今天爸妈要上山，你们在家乖乖听姑姑的话，知道吗？"
    两个孩子虽然失望，但还是乖乖点头。
    叶均站起身，顺手捏了捏柳南絮的耳垂，低声道："待会儿让你试试真枪。"
    柳南絮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
    山林间，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柳南絮跟在叶均身后，手里握着那把改装过的土枪，步伐轻盈。
    "这里野兔多，试试？"叶均指了指前方的一片灌木丛。
    柳南絮眯起眼，屏息凝神，手指轻轻扣动扳机。
    "砰！"
    一只野兔应声倒地。
    "不错嘛。"叶均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没想到妻子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枪法竟然这么好，甚至比一些老兵的枪法还好。
    柳南絮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叶均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再教你个新招。"
    他蹲下身，从腰间取出一根细绳，三两下就编出一个简易的套索，固定在兔子常走的路径上。
    "这样，明天再来，说不定还能逮到一只。"
    柳南絮学得极快，没多久就自己下了几个套子。两人继续往山林深处走，没过多久，又猎到了几只小鹿。
    "这下冬天不缺肉了。"柳南絮开心地拍了拍鹿背，"回去做成腊肉，还能炖汤。"
    剩下的放在地窖里，自己就能源源不断的从空间里拿肉。
    叶均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这么能干，以后家里的肉都交给你了。"
    柳南絮轻哼一声："那得看叶副团的表现了。"
    两人正说笑着，忽然，一阵微弱的呜咽声从不远处传来。
    柳南絮脚步一顿："你听到了吗？"
    叶均皱眉，示意她别出声，两人循着声音找去，很快，他们在一处隐蔽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头被捕兽夹夹住的狼。
    那狼的右前腿被铁夹死死咬住，鲜血已经染红了周围的草叶。它看到两人靠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眼神警惕又痛苦。
    柳南絮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
    "别过去。"叶均拉住她，"狼凶性大，小心它咬你。"
    "可它受伤了。"柳南絮咬了咬唇，"我们救救它吧？"
    叶均见她坚持，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匕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狼察觉到威胁，龇牙低吼，但叶均动作极快，一把按住它的头，另一只手迅速撬开捕兽夹。
    狼猛地挣脱，踉跄着后退几步，警惕地盯着两人，却没有立刻逃走。
    柳南絮从包里翻出一块肉干，轻轻丢过去："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狼嗅了嗅，最终叼起肉干，一瘸一拐地消失在树林深处。
    "你倒是心善。"叶均收起匕首，无奈地看她。
    柳南絮笑眯眯地挽住他的胳膊："狼也通人性，说不定以后还能报恩呢？"
    叶均失笑，捏了捏她的鼻尖："就你歪理多。"
    ——
    傍晚，柳南絮在厨房里忙活，锅里炖着红烧鹿肉，香气四溢。叶灵在一旁帮忙切菜，时不时偷瞄嫂子一眼。
    "嫂子，你今天真厉害，竟然打了这么多猎物。"叶灵小声说道。
    柳南絮笑着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刚炖好的肉："尝尝，咸淡合适不？"
    叶灵眼睛一亮："好吃！"
    "那就多吃点。"柳南絮擦了擦手，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扫盲班招老师的事，你报名了吗？"
    叶灵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我去了，没报。"
    "为什么？"
    "丁爱丽今天又笑话我，说我没文化，肯定考不上。"叶灵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她想起今天大家在河边说起扫盲班的事儿，丁爱丽的嘲讽自己，愈发自卑。
    柳南絮眉头一皱："她算什么东西？你尽管去考，考不上也不丢人，起码努力过。"
    叶灵眼眶微红："嫂子，要是我考的不好，给你们丢人。"
    "怕什么？"柳南絮捏了捏她的脸，"你认字比我刚来时多多了，教扫盲班绰绰有余。而且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有机会就一定要争取，其他的事情再说。"
    得到柳南絮的鼓励，叶灵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嗯，我会努力的！"
    吃过晚饭，叶灵立刻回屋复习，而柳南絮则靠在叶均怀里，懒洋洋地数着今天的收获。
    "叶灵那丫头，心思太重。"柳南絮叹了口气，"丁爱丽那种人，就是欠收拾。"
    叶均捏着她的手指把玩："要不要我去找她聊聊？"
    柳南絮轻哼："不用，叶灵得自己学会面对，我们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叶均低笑，凑近她耳边："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谈，擦枪的事了？"
    柳南絮耳根一热，又擦？真的是，男人一旦沾染了那事儿，跟尝到荤腥的饿狼似的，不顿不吃肉就要疯。
    叶均的吻刚落下，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叶连长！紧急集合！"
    叶均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出事了。"
    柳南絮心头一跳，看着他迅速穿上军装，忍不住叮嘱："小心点。"
    叶均回头，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等我回来。"
    ——
    得到了柳南絮的鼓励，第二天叶灵便去扫盲班招老师的报名处排起了长队。叶灵攥着报名表，站在队伍里，心跳如擂鼓。
    "哟，这不是叶灵吗？"丁爱丽尖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也来报名？认全字了吗？"
    招老师是大事儿，来报名的人很多，有点文化的都来了，连知青点的人也来凑热闹。
    旁边的卢姗姗拉了拉叶灵的袖子，低声道："别理她。"
    叶灵咬了咬唇，没吭声。
    丁爱丽见状，更加得意："要我说啊，没文化就别凑热闹，免得到时候丢人现眼。"
    叶灵的手指攥得发白，眼眶微热，却倔强地没让眼泪掉下来。
    报完名后，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心里满是自我怀疑。
    正低头走着，忽然，她撞上了一堵坚硬的"墙"。
    "小心。"
    低沉熟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叶灵猛地抬头，正对上秦连长那双深邃的眼睛。
    "秦连长。"她慌乱地后退一步，赶紧擦了擦眼睛。
    秦连长看着她通红的眼眶，眉头微皱："哭了？"
    叶灵连忙摇头："没有。"
    秦连长沉默片刻，忽然开口："扫盲班的事？"
    叶灵一怔，他怎么知道，随即低下头："嗯。"
    "怕考不上？"
    "嗯。"
    秦连长忽然伸手想拍她的头顶，可手还没落下又收了回去，他安慰道："怕什么？你比你想象的要强得多。"
    叶灵呆住了。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秦连长坚毅的侧脸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温和。
    "回去吧，好好准备。"他低声道，"我相信你。"
    他相信自己？叶灵的心跳漏了一拍。
    无论是嫂子还是秦连长，他们都相信自己，自己却因为丁爱丽的一句话哭唧唧的，自己也太没出息了，内心的自卑一扫而空，她鼓起勇气，攥紧拳头，用力点了点头："谢谢！我现在就回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