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昨夜里,你不欢喜吗?”

作者:云山鸦
    一个贵族郎君想要占有一个平民女郎该用什么方式呢?
    直接用金钱买下带回宅子?或是寻个机会强逼着睡了,玩腻了便丢开手去?还是如世族男女一般,私下里看对眼了偷个情,合则为了一时欢愉尽情玩乐,不合则散了?
    赵霁云哪一样都想过,谁让陶禾衣是个成了亲的女郎。
    但他却又觉得,他赵霁云难不成连一个病弱无能的书生都比不过?
    他高傲的心必须要让陶禾衣从身心都依恋他,而不是区区一副身躯。他要陶禾衣的那双眼睛看向他时便会生出动情的涟漪,为他哭,为他笑,他要占有她。
    他必须占有她。
    细密温柔,却又无法抗拒的霸道的吻落在禾衣脸颊、鼻子、眉间,最后又落在她的唇瓣上,吻住了她带着香甜果子酒味的唇边,禾衣被赵霁云沐浴过后带着清香的身体隔着被子搂住,他的气息那样浓烈,她几乎不能呼吸。
    禾衣的眼睛紧紧闭着,唇瓣也死死闭着,如紧闭的蚌壳一般。
    可这不是禾衣故意如此,她抗拒赵霁云,却也对他这样的吻不习惯,李齐光总是轻轻地温柔地吻在她的唇上,从来不会这样强横的带着想要吞吃她的气势,让她害怕。
    赵霁云在折磨她,禾衣不由自主这样想,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直到他的吻落在她肩上,他的牙齿轻咬住她的锁骨时,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忍受住身体奇怪的感觉,红着眼睛道:“你不必这样折磨我,直接来就是。”
    他看着她,却不说话,轻轻笑一声,掀开被褥钻了进去。
    被褥下的风光让赵霁云呼吸粗了许多,即便他什么都看不清,但他抱住禾衣,唇瓣能清晰地感知到禾衣的紧张。
    世族郎君都是这般没有廉耻?禾衣浑身僵硬地想着。
    “赵霁云……你能不能别这样?”禾衣忍了会儿,终于颤抖着声音出声。
    赵霁云又上来吻住她的唇瓣,咬了咬,问她:“不舒服吗?”
    “不舒服!”禾衣下意识反驳他,文静的神情总是很容易被他打破,她的皮肤都涨红了,尤其他吻过的地方,她几乎是在哀求,“你别这样,我是成过婚的妇人,我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直接来就是。”她再次重复。
    赵霁云却不随她,他在这件事上霸道而强横。
    他向来是这样的,伺机而动,随心所欲。
    赵霁云轻笑一声,禾衣忽然死死咬住唇,身体的不适让她终于攥紧了拳头,一记老拳砸了过去,可赵霁云却像是早有准备,在被褥里的手瞬间包住禾衣的拳头,当禾衣的手被他那只湿漉漉的手包裹住时,她难堪地快要晕厥过去。
    他将禾衣的脸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与强横霸道的动作不同的是温温柔柔的声音:“我是谁?”
    禾衣想闭眼,却因为赵霁云没能如愿闭眼,她被迫看着他,一瞬间面如土色。
    “赵霁云……”禾衣忍不住叫他,她想推开他,但她浑身无力。
    她又想起了儿时爹教她用锤子开凿玉料的场景,那时她因为将玉凿坏了哭了许久,爹也安慰了她许久。
    不,她想起了两年前李齐光从病重中醒过来,身体养了一段时日后,他们害羞地补的那一次新婚之夜,她不像今日这样只有紧张和排斥,那一次她紧张却又期待,事先娘说过,女郎第一次总是要吃些苦头的,那一次她果真吃了苦头,即便李齐光是那样温吞的郎君。
    但后来的每个月的那一次,她虽觉得那事并无多少乐趣,但也并不会觉得吃苦头,不过是夫妻之间为了繁衍子嗣必须要行的事情,令人羞耻害臊的事情。
    可今日,禾衣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的新婚之夜。
    吃尽了苦头。
    偏偏赵霁云还在她耳边细细密密吻过来,仿若温柔地叫着她的名字。
    ……
    院子里的几个丫鬟还守着火盆,除夕夜还没过去,他们还要守夜,原本的闲话此时却说不下去了,静寂的夜里,一丁点声音都会显得清晰,即便含玉院外的地方还有各种吹拉弹奏的声音。
    麦黄年纪还小,抿紧了唇,忍不住担忧道:“五爷为何这般欺负娘子?”她的话中还带着气愤。
    金书玉铜书却不似她这般无知,两人干咳一声,金书眉头皱了一下,站起来说:“我去灶房看看热水烧上没有。”
    铜书也站了起来,拉着麦黄说:“外边今晚园子里还搭了戏台,有个女郎从前是戏园的,我们去瞧瞧热闹。”
    麦黄自然不想离开自家娘子,但是被铜书强拉走了,铜书还劝她:“没事,过会儿我们再回来,何况还有金书呢!”
    如此这般,麦黄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含玉院。
    只是后来铜书带着麦黄回来时,麦黄瞪大了眼睛,难过地说:“五爷怎么还在欺负娘子!”
    于是铜书又带着麦黄出去。
    待沙漏终于走过这一夜,迎来新的一年时,当天色都隐隐泛起鱼肚白时,屋门终于被人打开,赵霁云随意披了件外衫,气定神闲,眉眼含笑,本就俊美的脸因眼尾的笑而生出几分餍足的艳美。
    “备水。”他声音慵懒,朝外喊了声。
    门又重新关上了。
    麦黄帮着将水抬进去时,偷偷担忧地朝床那儿瞧了一眼,可惜床帐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看不着自家娘子。
    她心里又替娘子委屈了,若是娘子还是在李家多好,根本不会这样受折磨。
    还有,为什么地上丢了一地的帕子?天气也不热啊!
    麦黄本想磨蹭着留下来照顾被折磨的娘子,可铜书又强拉着她出去了,她想反抗,却抬头看到五爷看来的一眼,手脚便不受控制地出去了。
    禾衣不知麦黄心中所想,她醒来时,浑身都难受,睁眼时眼睛都是酸涩红肿的。
    “醒了?饿不饿?”耳旁含笑的声音传来,葳蕤如春的温柔。
    禾衣僵硬地转过脸去瞧,便见赵霁云侧躺在身侧,手撑着脸颊,上身的中衣松松垮垮地披着,露出大片胸襟。
    她的眼皮一跳,看到了他白皙的胸口除了早前上山留下的还未好全的伤痕外,多了许多抓痕。
    禾衣没说话,她现在不想和赵霁云说话,任何一个女郎,哪怕是她这样的处境,在这样一个早晨,她不想说话想必也不是什么错。
    她撑着身体坐起来。
    赵霁云本以为她会手脚无力往被褥里摔,已是做好了抱她的准备,却没想到禾衣一手抱着被子,一手强撑着坐了起来。
    他顿时想起来她可是一记老拳将他砸到地上的女郎,自是和其他人不同。
    可他刚这样想,就见禾衣还是往下歪倒,忍不住低笑声,抱住她。
    这却不是禾衣手腕没力气,而是她腰酸得撑不住,她被赵霁云抱住的一瞬,先是窘迫得面红耳赤,再是想到昨晚上受的苦面如死灰。
    世族郎君不是她这般老实的平民女郎可以受得住的!
    “赵霁云……你还是找大夫调理一番吧,求你了。”禾衣哆嗦着唇瓣,声音哑得不行。
    赵霁云见她泫然若泣的神色,含笑的脸色一僵,默然半晌,看着她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昨夜里,你不欢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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