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心疼是爱人的最高境界

    谢遂晏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才把身上发泄不出来的火堪堪压下。
    他掩饰的咳嗽了两声，低头摆弄起手机来，顾墨言看着谢遂晏的神情，也没开口询问低头也看了看自己的手机。
    顾墨言打开手机，看到特助发来的喜报消息，嘴角勾起弧度。
    “辛苦了…”
    公司这几天致力于江家业务的对接，以及从和江家高度重合的客户群里，拉拢人过来。
    顾墨言这几天会盯着，出不了什么差错，更别说公司的人基本都是陪着他一路走过来的。
    实力和能力都是有的。
    顾墨言收起手机，他对电子产品一贯敬谢不敏，比起回复消息这些有大作用的功能来说，用手机打发时间不如去看看一本书，或者分析分析经济趋势和公司未来的发展情况更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多。
    可没想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谢遂晏餍足的神色。
    两个人在这一刻对了视，被对方眼里都带着的算计给惊了一跳，又都连忙的低下头去掩饰。
    顾墨言不自然的扭了扭头，端起之前倒的水轻轻抿了一下。
    那一瞬间的目光相接，带着最原始的赤裸欲望。
    你懂我计谋深远，我懂你狼子野心……
    顾墨言有些沉默，连带着谢遂晏看了看顾墨言的神色也渐渐闭住嘴，收敛了神色。
    谢遂晏心里揣摩顾墨言的意思，又无果，心里狠狠唾骂起自己的表情。总是得意忘形忘了掩盖自己本来的面目，虽然他也清楚，顾墨言未必不知道他的本色。
    只是……
    人还是要装一下才好。
    谢遂晏心里泛起忐忑，微微探头看着一时之间没动作的顾墨言，他喉结滚动，伸出手扯了扯顾墨言的衣袖。
    “哥？怎么了……”
    明知故问，谢遂晏被自己的厚脸皮搞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比起顾墨言沉默不说话，谢遂晏觉得还是自己丢丢脸比较合适。
    他听见自己黏腻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弹到顾墨言身上，终于惊起了一片涟漪。
    顾墨言连忙回神，看着谢遂晏委屈巴巴的样子，手指抚平了褶皱的西装痕，漫不经心又认真地开口。
    “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谢遂晏听着顾墨言四两拨千斤的回答，心里顿时一阵气闷。想了想又捋了捋头发，笑着对顾墨言说没事就好，可心里越发烦躁起来。
    也是……
    人家凭什么要什么都告诉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这是正常的，可以来日方长……
    可又有心里的声音说
    但是你已经跟他那么亲密了不是吗？他都对你那样好了……为什么不能对你再好一点，再亲密一点？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谢遂晏笑着，咬牙切齿的用手捶了捶心脏。
    顾墨言看着面前人嘴角抽抽的模样，像一个程序出错的小机器人。他无奈的倒了一杯水递给谢遂晏。
    “遂晏，喝点水吧。”
    谢遂晏看着顾墨言平静的神色，恨不得立马直起身来贴到顾墨言身上。
    ［是啊…哥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所以显得在意或者不在意，想说或者不想说都是随心而欲。］
    ［其实…哈哈哈…他也没有很在意，真的，反正被人无视了这么多年，有人能够在意他已经很好了。］
    ［他谢遂晏还能再要求什么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他顾墨言不就是长的又帅又好看，能力也强，身材也好，又可靠，还会做好吃的饭。］
    ［他真的不在意的，有什么不在意的。］
    顾墨言看着谢遂晏愣怔中带着思考的模样，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抬头看了看药瓶，起身准备去把另一瓶药拿过来。
    谢遂晏立马捕捉到顾墨言的动作，整个人浑身一僵，连忙扯住顾墨言的胳膊。
    ［行吧，他承认了他自己就是在意，他就是一想到面前的人其实还是和他有着分界线。他就觉得生气行了吧。］
    谢遂晏委屈地开口，眼睛瞪得圆起来撑的那双眼睛变得孩子气起来。
    “去哪里……”
    顾墨言回头看着谢遂晏变换的神色，最后化成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他没说话，轻轻挣脱开谢遂晏的手，看着面前的人露出有些受伤的神色，脚步向前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忍不住话里的笑意对着谢遂晏说。
    “我去给你换药。”
    ［疑神疑鬼的是他，装作不在意的也是他，抓住衣角不放的还是他。］
    ［谢遂晏啊，谢遂晏啊…你到底还要干什么。］
    谢遂晏心里想着，面上回了顾墨言一个大大的笑容。
    可顾墨言眼里看着，心里却有一些刺痛，
    那一刹那，谢遂晏的脸上重新燃起光亮，是从未有过的神气，像枯木逢春，万物盛开一样，就这样低下头对着他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顾墨言手指捏住又松开，最后又化成一声叹息，跟遂晏在一起的时候，打趣也好，或是一句话不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时。总是时不时地会叹息出声
    只要留心去在意，那些不曾亲口对人述说的过往，就会在某一个细节爆发，让人在那一瞬间窥探到谢遂晏过往的生活。
    痛苦的期待的，悲伤的彷徨的……渴望被关注，渴望被爱的。
    甚至渴望自己不再会被挨打，渴望自己明天会变得更好的那个谢遂晏。
    偶尔就会在现在的这个谢遂晏，里探出头来，露出内里鲜艳的伤口，惹的人心软又无力，刺的人一痛。
    顾墨言收起刚才那副逗孩子的心情，转而拿起药瓶后再度回去。
    他把药瓶放到桌子上，略有些严肃地对着谢遂晏说。
    “遂晏，你知道我刚才说过什么吗？”
    谢遂晏有些紧张，侧头瞥了瞥顾墨言有些严肃的神色，心里打鼓，想了想最终还是认命地摇摇头。
    “哥…我不知道……你想说的……”
    顾墨言说过太多了，每一句谢遂晏都记得，可他根本不知道该是那个。
    更别说有些话语，谢遂晏知道是自己先开的头，所以那些具有引导性而带出的话语，他根本也不敢自作多情的开口。
    顾墨言看着谢遂晏攥紧被角的手，又掐着棉花透过手心，要嵌入肉里。
    他还是叹了一口气，抓住谢遂晏的手腕，提起来把攥紧的手，一根根地拉开，又让他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谢遂晏看着自己的手，咬牙忍住自己拼命想要回握住的欲望。
    他听着顾墨言的声音传来，是不可言说的轻。像从天上传来，带着光亮将他身边的黑暗劈开……
    “很害怕我离开吗，遂晏？”
    语气是疑问，可却没给人留拒绝的余地，谢遂晏心里嘲弄自己。
    你看，他就说，哥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所以，自己有多么卑劣全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
    可下一秒又听见顾墨言的声音传来，这回离他更近，像羽毛刷过他的全身。
    “可是，遂晏，你放心……我说了在你身边就永远不会离开。”
    谢遂晏猛的一抬头，望进顾墨言那双琥珀色的眼，像黄昏照射在海面上泛起的波光？他好像一伸手就触摸到了那片海洋。
    谢遂晏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他垂眸握紧顾墨言的手。他当然知道这是对于他生病的状况来说的，可是他不管…这句话是承诺…是誓言……
    他不会允许这个话失效，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式……
    谢遂晏没忍住，浑身颤抖着的用手从顾墨言的手背后穿过来握紧顾墨言的手，又用脸贴在顾墨言的手心里。
    “遂晏不是，想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嘛？”
    顾墨言看着谢遂晏抬头望着他满脸期待的神色，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底里还挂着一丝不透明的黑。
    他摸摸谢遂晏的头。
    “我在想今天是8.19对吗？”
    谢遂晏蹭了蹭顾墨言的手心，咬着牙颤栗的从喉间挤出声音。
    “我知道，我知道的哥…你的生日快到了对吧。”
    “我都记着…我记着哥的一切呢。”
    好像在邀功……
    因为从顾墨言身上传过来的雪松香几乎快要浓郁的让他喘不过气，谢遂晏脑子混沌的已经转不过弯了。
    他嘴唇擦过顾墨言的手心。
    “是吧，哥，我都知道的。”
    顾墨言笑着眉眼弯弯，掩下自己的神情。
    “是啊，遂晏，你全都记着呢。”
    这是遂晏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露感情，顾墨言心里泛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