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重生文里的炮灰原配28

    瓦剌人没有在城外游荡太久，不久之后就发动了战争。
    他们凭着人多，一次次发动了人海攻势，大晋士兵伤亡惨重。
    就连裴清宴的肩膀上也中了一道箭伤，恐怕抵挡不住瓦剌人再一次的进攻了。
    昨日影卫带了消息回来，朝廷众人已经打算放弃阳城，不再与瓦剌人发生冲突。将这个边疆并不富裕的小城割让给瓦剌，只求他们能够退兵。
    蠢货。
    裴清宴面色冷凝，先帝在时，不同样是把三座城池割让给瓦剌换取和平，但结果呢？
    不也只是得到了十几年的安稳，瓦剌人不守信用，再次进攻。
    得到了阳城之后，他们也只会将里面的资源抢夺一空之后扬长而去，任由这里变成一座废弃的荒芜之地。
    城中的医疗条件匮乏，阳城的百姓自发为受伤的士兵们包扎伤口，将自己家中的存粮都拿了出来，只为了让士兵们先吃饱饭。
    一老妪冲出来拉住了裴清宴的手：“殿下……”
    她声音干涩，腰背弯曲，手上的皱纹像是干枯的树枝：“殿下，我们是不是被放弃了？我年纪大了死了没关系，但是小孙孙还小，他还那么小，我不想让他死。”
    随着老妪的泣血诉说，周围的百姓都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早就知道和瓦剌人数的悬殊，城破之后大不了一死，但是他们的孩子还那么小，父母爱子，怎么忍心看着他们落在瓦剌人手里折磨。
    “殿下，草民斗胆，求您说句准话。”老妪浑浊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裴清宴。
    “若是您也打算放弃阳城了，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声，我们不怪您。我们只是想不让孩子落在瓦剌人那群魔鬼手里，给他们一个痛快点的死法。”
    裴清宴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因为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比不上阳城这些人的人命重要。
    “死守阳城。”裴清宴朗声道，在场的每个人都听见了他的声音，“孤保证，会死守阳城，到最后一刻。”
    “若是……”
    裴清宴声音微哑，剩下的那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并不是因为他是贪生怕死之辈，正相反，裴清宴从来不畏惧为国牺牲。
    只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活泼跳脱的言莞。
    裴清宴闭上了眼睛，缓了好久才继续说道：“若是瓦剌人真的突破了最后的防线，影烛，你切记带着孤的人头去和他们求和，放过阳城妇孺百姓。”
    影烛跪在地上：“殿下！属下可以代替！就用属下的人头来代替您吧！”
    周围的百姓同样老泪纵横，纷纷跪下说自己可以代替裴清宴。
    还没等裴清宴说话，远处又有士兵前来通报：“殿下，不好了，瓦剌人又开始攻城了！”
    瓦剌人自诩狼族之子，他们知道士气不容易凝聚，作战最适合一鼓作气，所以在第一次胜利之后立刻进行了第二次进攻。
    “殿下！”影烛还想要再劝。
    裴清宴站起身来：“不必多说，随孤守城。”
    事情还没有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只要拼尽全力，还能有一线转机。
    瓦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大晋的士兵节节败退，隐约有不敌的倾向。
    混战中，一道箭光穿梭过人群，直抵瓦剌首领的胸膛。
    “大汗！”
    瓦剌首领原本已经胜券在握，因此没有做过多的防御，谁知大晋人里面会有射术如此之好的人存在。
    怎么在短短几天里面进步骑射进步这么多的？请神上身了吧！
    他捂住自己的胸膛，拼尽全力没有让自己倒下。现在正是进攻的关键时刻，他不能倒下，一旦倒下，那么整个瓦剌军队的士气都会涣散，再也凝聚不起来了。
    “瓦剌小儿，你姑奶奶我来了！乖乖等着受死吧！”突然，一道张扬明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穿透耳膜的锐利。
    瓦剌首领回望过去，只见一抹鲜艳的红色在远处晃荡。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少女便已冲到了他的面前，举手搭弓，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抢先一步一箭射了过来。
    瓦剌首领眼前一黑，整个人砰得一声跌落下马，已没有气息。
    一箭将战局扭转了过来。
    言莞骑在高大的马上面，轻蔑地看了一眼周围对她蠢蠢欲动的瓦剌士兵。
    拿起胸前垂落的骨哨一吹，如暴雨般的箭从高处落下，将身旁的瓦剌士兵纷纷射倒在地。
    阿布骑着马赶上言莞，第一次皱眉训斥她：“不是说好射完第一箭的时候你就回来吗？你怎么自己跑到瓦剌人的包围圈里去了，是嫌自己这条命太大了？”
    言莞挑眉：“这不是后面有我最信任的侍卫殿后么，我当然只需要不断向前就好了。”
    阿布：“……”
    他是绝对不会再相信言莞这些哄骗人的小手段的。
    只见少年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一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嘴角，一边的嘴角疯狂上扬不受自己的控制。
    “说得也是。”阿布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有我在，怎么都不会让你受伤的。”
    言莞含笑，轻易地就把阿布给哄好了，深藏功与名。
    因为西楚人突然加入了战局，瓦剌人的队形都给冲散了，他们被一群西楚人围在中间，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挣脱他们的包围圈。
    大晋军队看到了增援，提起剑，挥开了一道血路。
    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只能前进不能后退，为了他们爱的人，为了他们自己。
    都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杀！让这群瓦剌人都留在阳城！”
    “兄弟们，给我冲！”
    “上啊！”
    在一阵刀光剑影之后，剩下的瓦剌人抵挡不住大晋士兵的冲击，一个个慌不择路，卸甲而逃。
    言莞骑在马上，和城墙上的裴清宴遥遥相望，在她身后是数万名西楚的将士。
    大晋的士兵跪倒在地，整齐划一地喊道：“属下参见太子妃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言莞勒紧缰绳，浅笑：“不用谢。”
    她掀起眼皮，指着城墙上的裴清宴：“这人情就让你们太子殿下偿还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