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if线伪先婚后爱14：我将永远爱你

    向卓阳其实并没有什么质问的意思，虽然他曾经确实对自己的过去噤若寒蝉，但上一次林子杰已经把该透露的不该透露的统统露了个干净，陆明辉早就知道了，调不调查又有什么关系？
    但陆明辉却不这么认为，他先是应激般地矢口否认，在向卓阳完全插不进嘴的情况下又改了口，试图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也不能算查吧？我都认主了，想要了解了解主人有错吗？”
    “难道你会随随便便把不知道底细的狗带回家吗？万一它有暴力倾向怎么办？万一它有狂犬病呢？”
    “我试图了解你那是天经地义！大不了你也去查我，助理给你用，往上数祖宗十八代都让你查出来好不好？”
    “阳阳？阳阳？你别不理我，我知道我错了，偷偷摸摸调查你不对，胡搅蛮缠更不对——对不起，我错了，别生气，气大伤身，你罚我——”
    话未说完，就被向卓阳抱了个满怀。
    陆明辉一怔。
    总算找到机会开口的向卓阳说：“查得好。”
    陆明辉怀疑自己幻听了。
    好一会儿，陆明辉说：“你刚刚说什么？”
    向卓阳耐心重复：“我说你查得好。”
    陆明辉充分发挥自己多疑的美好品质，他问：“你在说反话？”
    向卓阳好脾气道：“实话。”
    陆明辉迟疑伸手，试了试向卓阳额头的温度，喃喃出声：“……没发烧啊。”
    向卓阳差点被他气笑。
    心底原本还有些愧疚的，这下也烟消云散。
    “听着，陆明辉，”向卓阳扯下陆明辉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确实很讨厌别人毫无边界感地探查我的过去，也确实把过去看做噩梦不敢正视，但你是别人吗？”
    不等陆明辉回答，向卓阳又道：“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的伴侣，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向卓阳声音不大，语气更是可以称之为平静，只一双透亮的眼睛清楚地呈现着属于陆明辉的倒影，仿佛他的眼里心里都只能看见陆明辉一个。
    不，陆明辉在心里反驳，不是仿佛，不是好像，是真的。
    向卓阳眼里就是只有陆明辉一个。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只是——只是陆明辉一直不敢相信而已。
    指尖止不住地颤，陆明辉觉得丢人，他试图遮掩，但脑海中却跳出一种破罐子破摔而又十分有底气的声音——丢人又怎么样？反正向卓阳不会嫌弃他。
    老婆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
    陆明辉低低笑了，他包住向卓阳的手，让向卓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他指尖的跳动，还不忘凑过去在向卓阳侧脸处吻了一下。
    向卓阳一怔，随即也笑了，他抽出被陆明辉包裹的手，在对方不大高兴的目光中搂住对方的脖颈，成功抹消陆明辉所有的不悦。
    “我对你没有秘密。”
    向卓阳眼带笑意，声音很轻，柔软的如一汪春水，却可以在陆明辉的世界掀起滔天巨浪。
    “当然，这也意味着你将直面我所有的恶劣与阴毒，我可不会在你面前装什么温柔善良小天使，谁让我不爽，我迟早会让他不爽，阴沟里的老鼠最擅长把握机会——”
    向卓阳微微一顿，再看向陆明辉的时候，便带了些挑衅的味道。
    他说：“有关这一点，你也早有体会，对不对？”
    搂着陆明辉脖颈的手，一点一点往上攀爬，那过于轻柔的力度带来一阵阵酥麻的痒意，陆明辉喉结上下滚动，被向卓阳迷得如同在云端畅游，毫无实感。
    然后就被向卓阳用力捏住了下巴。
    他终于落了地。
    扑面而来的踏实感和满足感让陆明辉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作，他一把抓住向卓阳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拽，暴风骤雨般吻下去。
    吻得不过瘾，就开始咬，向卓阳也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坦白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酸痛的腰肢提醒他，他们前不久才刚刚结束过一轮。
    揪住陆明辉的头发把人拽开，向卓阳还没来得及训斥，就对上陆明辉那双写满疯狂与迷恋的眼睛。
    爱意如泉水般喷涌而出，向卓阳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久旱逢甘霖。
    不过一个晃神，陆明辉就又一次亲亲热热地凑上来，在向卓阳锁骨处又咬又舔，恍惚间向卓阳也觉得有些燥热。
    “陆明辉，”捏着对方的衣领，把人摁在床上，向卓阳冷冷开口，“再敢打断我说话，就永远别想听我说话。”
    陆明辉被向卓阳压制在下，但那双眼睛又仿佛已经吻遍向卓阳的每一寸肌肤，那么贪婪且直白，让向卓阳忍不住想给他两巴掌。
    但在向卓阳动手之前，陆明辉先开了口。
    “对，”他说，“阳阳就是很厉害，把我所有微妙的小心思掌握的明明白白，可以肆无忌惮地把控我的情绪，阳阳想让我高兴的时候，哪怕天塌下来，我也能笑出声。”
    “阳阳不想让我高兴的时候，哪怕天降横财八百亿，阳阳都有办法让我把它们变为废纸。”
    “我的阳阳就是这么厉害，”反手抓住向卓阳压制他的手，陆明辉轻轻吻了上去，“但是，阳阳，在你对我若即若离的那些日子，你知道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陆明辉总是了解向卓阳的。
    他知道向卓阳想说什么，他知道向卓阳对他愧疚——因为他对向卓阳的问题所产生的应激般的反应，让向卓阳有些懊恼前段时间对他的若即若离。
    但有什么好懊恼的呢？
    他被向卓阳“逼疯”后的反应不是歇斯底里痛苦发疯，而是把人摁在床上要求对方永远和他在一起，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他打心底里不认为向卓阳会不要他。
    哪怕他对向卓阳做了很过分的事。
    向卓阳在试探他的过程中，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向卓阳？
    试探向卓阳的底线，试探向卓阳对他的在乎。
    所以他一点都不需要向卓阳的愧疚，更不想要向卓阳对他道歉，不过他的阳阳应该也不会对他道歉，他的阳阳只会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是我的，你只能接受这样的我。
    真霸道啊，陆明辉低笑，但是好喜欢。
    不知不觉间又在向卓阳的手臂上留下了很多痕迹，陆明辉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哑声道：“我在想，有人看过你这个样子吗？”
    “没有。”
    “还有旁人会让你这么费心吗？”
    “不会。”
    “你是我的。”
    “不仅是我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我。”
    “你是我的，你永远别想甩开我，我会永远永远缠着你。”
    “阳阳，”陆明辉的手揉上向卓阳的腰，在向卓阳皱眉的瞬间吻上那张唇，“我爱你。”
    在那些互相试探的时间里，或许是痛的。
    但是他们得到过的爱太少，少到他们根本分不清爱是什么感觉，唯有痛是真实的，是刻在彼此身上怎么都泯灭不掉的痕迹。
    “我爱你，阳阳，我爱你。”
    “我也知道你爱我。”
    “你是属于我的，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地探查你的一切，这是我的权利。”
    “当然，你也一样。”
    或许他们都不懂如何正确地、健康地去爱，但是没关系，他们还那么年轻，还有无数时间可以学习。
    “阳阳总说自己恶劣，那我难道是什么好东西吗？在你还没醒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对付那两个人渣，打断他们的腿送去乞讨怎么样？他们有那么多朋友，怎么也要给他们送点温暖吧？”
    “哦对，他们的朋友个个舌灿金花，能说会道，看到他们落魄，自然要和他们多多聊聊，帮他们排解排解心事，对不对？”
    “当然，也不能白白麻烦朋友，他们总得表示表示，鞠个躬道个谢磕个头什么的，不过分吧？”
    “毕竟，”陆明辉长长叹息，“他们的朋友，也被他们连累惨了。”
    伤害向卓阳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脑海中涌动着更凶残更恶毒的念头，陆明辉不想说出来让它们污了向卓阳的耳朵，但——
    向卓阳比他还要狠毒。
    “直接打断他们的腿又有什么意思呢？”向卓阳困倦地闭上眼睛，语气轻柔，“你要踩坏他们的脚踝，再给他们修养的时间，等到他们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再踩一次。”
    “踩的时候疼一次，养的时候再疼一次，他们会一直疼一直疼，偏偏还会有侥幸心理，认为你的报复不过尔尔，只需要给他们逃出去的机会，他们就能东山再起。”
    “为了那一丝缥缈的机会，他们什么都愿意做，什么父子相残夫妻互砍都能上映，看戏都能让你看到厌烦。”
    敏锐地在向卓阳的话语中嗅到了些许旧日的阴影，陆明辉吻了吻向卓阳的额头，并对向卓阳的建议大加赞赏，引导对方说出更多。
    向卓阳本来就困得不行，因为陆明辉那过激的反应才勉强扛到现在，现在气氛平和，他早就睁不开眼睛，又对陆明辉毫无防备，倒真的被对方引导说出不少旧事。
    “……我知道他们是故意让我找到我母亲的墓的。”
    “不仅是为了诛心，更是警告威胁，他们希望我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希望我日复一日活在恐惧中最好能把自己活活吓死。”
    “我偏不如他们的愿，我就是要活下去，我就要逃出他们的掌控，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向卓阳成功了。
    他成绩不好，临近高考时又被向少凌带着人疯狂找麻烦，没有人以为他能考上，根本没有人在乎他的分数。
    他藏拙藏了那么多年，总算把握住这一线生机。
    他在D市向家做了十几年不见天日的老鼠，却又在Z市短短四年的时间里，重新做成人。
    向卓阳勉强睁开眼睛，对陆明辉笑，像一个被老师表扬而在家里四处炫耀的小孩子，他说：“……我很棒，对不对？”
    “对。”陆明辉吻上他的额头，唇角都在颤，他知道向卓阳以前过得不好，但是调查出来的文字又怎么比得上当事人的亲口诉说？
    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让陆明辉恨不得当场把那些人碎尸万段。
    向卓阳说得对，轻易让他们走上绝路真是太便宜他们了，就应该让他们日日夜夜受折磨，疼痛亘古绵长永远不散，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才是他们的归宿。
    向卓阳睡熟了。
    陆明辉定定地看着他，也没有问他什么想不想自己亲自报仇的想法，他是独属于向卓阳的鹰犬，为主人扫平障碍本就是他的职责，不是吗？
    向卓阳不会因为他履行自己的职责而生气。
    就算生气了也没关系，陆明辉想，向卓阳会原谅他的。
    就如同他离不开向卓阳。
    向卓阳也离不开他。
    他们知晓对方所有的隐秘，了解并接受彼此所有的不堪与恶劣，可以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怨天尤人破口大骂，一同享受甜蜜的夜晚和晨起的辉光。
    “说起来，我们也应该把咱妈的墓迁过来吧？咱妈应该也不想葬在那边，和那两个人渣生活在一个城市，多晦气啊。”
    “……”
    “咱妈会喜欢我吗？要是不喜欢我勒令你离开我怎么办？”
    “……”
    “算了没关系，反正你喜欢我，你不会离开我的，咱妈要是生气了，就慢慢哄呗。”
    “……”
    “实在不行就让咱另一个妈去哄。”
    “……”
    “咱另一个妈，可会说话呢，人又开明，哪怕是面对小孩子的胡言乱语也绝不会敷衍，而是抽丝剥茧地和小孩子分析问题，讲道理，她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
    “我好想她。”
    这是失去母亲以后，陆明辉第一次说出对她的思念。
    向卓阳已经睡着了，理论上是没有办法回应他的。
    但或许是姿势不大舒服，向卓阳在床上翻了个身，直接把自己翻到陆明辉的怀里。
    陆明辉定定地看着向卓阳，他知道向卓阳睡着了。
    但偏偏就是熟睡中的向卓阳，都可以在关键时候给予他慰藉。
    他吻上向卓阳的额头，难得不带有任何一丝欲，只有最纯粹的祝福。
    ——“阳阳，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起码现在，敢于向彼此坦诚过去的我们，就比之前的强。
    愿意直白表达爱意的我们，就比躲躲藏藏掩饰来掩饰去的我们强。
    平心静气和对方沟通的我们，就比之前互相试探的我们强。
    未来的日子还有那么长。
    或许有一天，我们也会靠在一起回忆往昔，然后狠狠吐槽我们这个时候有多么蠢。
    “阳阳，晚安，好梦。”
    “我将永远爱你。”
    “我知道，你也会永远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