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if线伪先婚后爱13：能替我吹一吹吗

    向卓阳再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陆明辉不在他身边，他下床去找，没走两步就闻到厨房传来的菜香味。
    拿了瓶水，向卓阳倚在厨房门口慢吞吞地喝，肆无忌惮的目光很快就引来陆明辉注意。
    “喝这个干什么？”陆明辉随口道，“我在床头放了蜂蜜水，没看到吗？还是不喜欢？不喜欢也没关系，客厅还有刚熬好的绿豆汤，不过可能有点烫，允许你加点冰，但别加太多，你肠胃不好这方面还要多注意……”
    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死活没有得到心上人的回应，恰巧手上这道清炒山药出锅，陆明辉一边装盘一边看过去，语带疑惑：“阳阳？怎么不出声？嗓子不舒服吗？”
    “那倒没，”向卓阳似笑非笑道，“就是听说某些人前几天还差点炸了厨房，弄了一手的烫伤，现在却可以煎烤煮炸样样精通。”
    陆明辉：“……”
    “不愧是陆少，”向卓阳感叹，“学什么都快。”
    陆明辉：“……”
    求助，这个时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来得好，还是干脆利落又不要脸地接受老婆的夸赞比较好？
    短暂地思考过后，陆明辉选择了第三条路。
    “没办法，”陆明辉故作忧虑地叹了口气，“俗话说得好，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一个男人的胃。”
    “心上人太招人喜欢，我的情敌少说能排出去三条街，不抓紧把厨艺提上来，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心上人就跑没影了。”
    “少来，”向卓阳根本不吃这套，“这些年我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人，那个人到底是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拜那个人所赐，我连和旁人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辅导员找我都要先找到某个人头上——这样的情况下，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怎么来的情敌？”
    “和我说不上一句话的情敌？大街上偶遇都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的情敌？”
    向卓阳嗤笑，“那你不如有丝分裂一个，起码有我喜欢的那张脸，四舍五入倒也能算个真情敌。”
    陆明辉呼吸一窒。
    本来想对向卓阳示弱以换取对方心软，结果反而被对方三两句话撩得心花怒放，陆明辉也顾不上自己手上有油，捏着向卓阳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吻得十分卖力，只让向卓阳舌尖发痛，再加上昨晚被陆明辉咬破的嘴唇也在痛，最后向卓阳忍无可忍地推开了对方。
    “阳阳？”被推开的家养狼显得很委屈，用自己的脚踝去蹭向卓阳的小腿。
    向卓阳言简意赅：“痛。”
    陆明辉如遭雷劈。
    好一会儿，他似是不敢置信地确认道：“我，我弄得你，很痛？”
    声音很轻，有一种魂魄离体的美感。
    向卓阳直觉陆明辉误会了什么，他试图解释：“你昨天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嘴唇破了，出血了，结痂了，会痛不是很正常的吗？
    陆明辉沉默了好一会儿，整个人都变得无比沮丧，他喃喃道：“但是我也让你咬破了我的嘴唇。”
    ——我的嘴唇也破了，也出血了，也结痂了，但是亲吻你的时候不会痛。
    向卓阳：“……”
    沉默了好一会儿，还是抵不住陆明辉垂头丧气的可怜模样，向卓阳主动找补：“……身体素质不一样吧，大概。”
    陆明辉不说话，直往向卓阳的怀里缩，像极了在外面受了委屈而回家找主人诉苦的大型犬，向卓阳心下一软，张口就把人夸上了。
    夸他颜值高身材好性格有趣，人品佳能力强很会照顾人，现在还锻炼出一手好厨艺——说到这的时候向卓阳突然意识到不对，过来兴师问罪的那个人，不应该是他吗？
    “阿辉，”揉了揉脖颈处的那颗脑袋，向卓阳的语气十分温柔，“欺骗我被我识破，不主动坦白却试图蒙混过关，你猜，我会不会生气？”
    陆明辉正沉浸在老婆的夸奖中，爽得头皮发麻，哪怕突发大劫，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向卓阳拽着头发拉开，正面对上老婆似笑非笑的眼睛，才陡然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脱口而出：“不是老婆，你听我狡——绞点馅包个饺子怎么样？”
    “很好，”向卓阳温柔浅笑，“你要狡辩的事情，可能不是一件了。”
    陆明辉：“？”
    狡……狡什么狡？……等等他刚刚脱口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哇哦——他还能在老婆的床上看到今晚的月亮吗？
    沉默半晌，陆明辉厚着脸皮道：“绞点馅？没问题，你想吃肉的还是素的？这个季节倒是适合吃羊肉，要不羊肉馅？还是说你想吃点海鲜馅——”
    话未说完，就被向卓阳一巴掌拍在脸上。
    向卓阳没用什么力气，陆明辉也不觉得疼，更不觉得有什么被羞辱感，笑话，为了上老婆的床他都主动当狗了好不好，被老婆扇两巴掌算什么？
    而且以向卓阳的力度，这根本不算扇，分明是爱抚。
    爱抚就是奖励。
    奖励就要有回应。
    陆明辉毫不犹豫地吻了回去，眼底的亢奋与攻击性让向卓阳梦回十几个小时之前，腰肢竟然隐隐有些幻痛。
    向卓阳：“……”
    真想打人了哈。
    向卓阳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人拽去了客厅，把早就准备好的医药箱往茶几上一放，对陆明辉说：“把纱布揭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语气毫无商量的余地。
    陆明辉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结果被向卓阳一个不容置喙的眼神扫过来，立马就乖乖解开了纱布。
    伤口养的不错，已经结痂，但这种贯穿的刀伤无论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这段时间陆明辉防向卓阳防的和惊弓之鸟一样，哪怕是睡梦里也丝毫不敢放松，自己不小心碰到纱布都会惊醒，更别说被向卓阳碰到了。
    所以，这还是向卓阳第一次见到陆明辉的伤。
    向卓阳的呼吸都放轻了，他小心地捧起陆明辉的手，像是捧起什么稀世珍宝一般，陆明辉从未被这么对待过，一时间心头复杂。
    似羞窘，但绝不止羞窘，想要和向卓阳说不必在意，但更想要向卓阳永远这么看着他。
    “阳阳，”陆明辉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有点疼。”
    “你能替我吹一吹吗？”
    向卓阳当然不会拒绝。
    他垂下头，小心地在陆明辉的指尖吹过，轻而柔的暖风让陆明辉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然后被向卓阳阻止。
    “别动，”向卓阳说，“我给你换个药。”
    向卓阳的动作太轻了，唯恐弄痛了陆明辉一样。
    其实向卓阳以前给他上药也是这么小心的，但对陆明辉来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几乎是这个问题刚刚跳进脑海的一瞬间，陆明辉就得到了答案。
    是眼神。
    以前向卓阳为他上药的时候，是内敛的，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有担忧，也有关心，但更多的是欲言又止的叹息。
    而现在，那双陆明辉所钟爱的眼睛里只有心疼，哪怕向卓阳一个字不说，陆明辉依然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向卓阳对他的重视与珍爱。
    “阳阳。”
    陆明辉不自觉地叫出声，他愿意永远沉醉于向卓阳的温柔中。
    向卓阳动作一顿，他轻声道：“弄疼你了吗？”
    “没有，”陆明辉笑笑，“我不疼。”
    他真的不疼。
    陆明辉想，他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从楼梯上滚下来脑袋破了一个大洞在医院病床上躺一个月没人理会的日子都有，现在这点伤算什么？
    更何况，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之所以对向卓阳说疼，不过是想要获得更多的来自于伴侣的怜爱与重视罢了。
    但显然，向卓阳并不认为陆明辉说的是实话。
    他的动作更轻柔更小心了，陆明辉甚至可以看到有汗珠从他额角缓缓流下，不自觉有些口干舌燥。
    真漂亮，陆明辉有些迷乱地想，他当然知道他的阳阳漂亮，怎么都漂亮，但是阳阳眼里心里只有他的时候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陆明辉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双手奉上。
    我爱你——阳阳，我爱你——你听得见吗？我爱你——
    陆明辉心脏跳得剧烈，爱意即将脱口而出，却被向卓阳抢了先。
    向卓阳问：“既然这么疼，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因为你啊。
    陆明辉下意识张口，却在喉咙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找回理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捅自己这一刀是和陆锦晟斗法的结果，说白了还是他自己太弱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让陆锦晟妥协，和向卓阳又有什么关系呢？
    向卓阳才是那个被卷入他们父子争斗的无辜人士，他怎么好意思说是为了向卓阳？
    陆明辉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向卓阳说：“因为我，对吗？”
    陆明辉瞳孔一缩，如应激般高声道：“当然不是因为你！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过是用这道伤来换我想要的——”
    向卓阳打断他，一字一顿道：“对。”
    “因为我。”
    “因为向卓阳。”
    陆明辉不想让向卓阳把责任都揽过去，但偏偏被向卓阳捂住了嘴，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急到最后，索性咬住向卓阳的小指。
    没用力，向卓阳也就随他去了。
    “让我猜猜，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设计我们俩，又完美将黑锅甩给你堂哥，必然是一个实力背景强大，又对你和你堂哥了如指掌的人。”
    “也就是说，陆家的人。”
    “而陆家有这种实力，又能被你用自残手段威胁的，就只有一位。”
    “你的父亲，现任陆家家主，陆锦晟，对吗？”
    听到向卓阳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陆明辉第一反应不是羞耻，不是内疚，也不是被戳到痛处的暴怒，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或许还掺杂着点其他的什么情绪，譬如委屈难过之类的，但陆明辉并不想搞清楚它们。
    他只是抬手把向卓阳搂在怀里，无所顾忌地嗅着向卓阳身上的味道，仔细打量着向卓阳身上由他留下来的痕迹，笑着夸赞道：“阳阳好厉害。”
    “都猜对了呢。”
    那个笑容很难看，带着疯狂与毁灭兴致的，向卓阳在陆明辉的唇角上掐了好几下，都没让他嘴角的弧度恢复正常，干脆捏着陆明辉的下巴吻了上去。
    陆明辉很快反客为主，吻着吻着就开始咬，一副要把向卓阳吞之入腹的模样。
    “他恨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明辉小小声道，“他见不得我过得好，他要我赎罪，要我痛苦麻木地活，因为我害死了我的母亲——”
    陆明辉的故事讲得断断续续，前言后语都搭不起来，逻辑思维也是跳来跳去，但向卓阳还是在他混乱的描述中拼凑出事情的经过。
    到底是从未得到过痛苦，还是得到过再失去更痛苦？
    向卓阳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知道痛苦就是痛苦，痛苦没有必要分出一个三六九等。
    他的阿辉已经痛苦了很多年。
    而他并不希望陆明辉继续痛苦下去。
    “他恨你又怎么样？”向卓阳拉住陆明辉的手，示意他低下头来，随后学着陆明辉的样子，虔诚地吻上对方的额头，“我爱你。”
    “陆明辉，你是我的。”
    “我不允许你因为别人而悲伤。”
    “你的情绪只能因为我而起，只有我能够影响你的喜怒哀乐，懂吗？”
    向卓阳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很平淡的，但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绝。
    那股说一不二的狠辣是那么的绚烂又迷.人，以至于陆明辉忍不住凑上去亲.吻他的眼睛。
    “懂，我懂，”陆明辉语气迷乱，“我是你的，你是我的。”
    “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阳阳，我的阳阳，我的，嘴.巴是我的，眼睛是我的，耳朵是我的，脖子也是我的，哪哪都是我的，我的，陆明辉的，只属于陆明辉的……”
    那天晚上，陆明辉精心准备的一桌子菜还是没迎来主人的光顾。
    不过大半夜向卓阳饿了，陆明辉还是爬起来给他煮了碗粥，为了营养均衡重新炒了两个菜，不过向卓阳压根没吃两口，眼睛就闭上了。
    为了让向卓阳多吃点，而不是直接去睡，陆明辉只能一边给老婆喂饭，一边搜肠刮肚找话题和老婆聊天，希望让昏昏欲睡的老婆晚两分钟与周公约会。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被下药，我们会不会有个更完美的第一次？”
    知道陆明辉对那天的事情还是愧疚的，向卓阳挣扎着睁开眼，斩钉截铁道：“不会。”
    “陆明辉，不管陆家内部私底下关系怎么样，但是在外人眼里，你就是陆家太子爷，唯一的继承人，是人群里最耀眼的存在，但我是个阴沟里的老鼠，人人喊打的私生子——”
    陆明辉眼皮一跳，这才想起为什么自己今天总觉得忘了点什么，他连忙打断向卓阳：“你不是！”
    他掏出手机，将那些收集到的消息一一展示给向卓阳看，报纸上刊登的向成哲和林静珠的结婚照那么清晰，无人可以抵赖。
    向卓阳微微一怔，下意识道：“……你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