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贾壁画终究还是挂在了墙上

    贾东旭要吃花生米的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这片儿胡同。
    整个四合院儿，还有附近那几个挨着的院子，甭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嘴里嚼咕的都是这事儿。
    棒梗跑出去耍，都被别家的小崽子指着鼻子骂，说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小子不服气，梗着脖子就要跟人干仗。
    可哪儿架得住人家一群人？
    几回下来，被揍得鼻青脸肿，一身的土，哭咧咧地跑回家。
    院儿里头那些个婆娘们，更是得了话头。
    三两个凑一块儿，脑袋挨着脑袋，压着嗓子嘀咕，那眼神儿时不时就往贾家那黑乎乎的门帘子上瞟。
    “哎，听说了没？贾家那小子…嘿，昨儿个判下来了！”
    “啧啧啧，听说啊，是吃枪子儿！”
    “枪子儿？哎哟喂，那可是…作孽哟！”
    “要我说啊，这小子纯属活该！打小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净干那缺德冒烟儿的损事儿！”
    那话里头，透着一股子解气劲儿。
    那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气，简直要从眼缝儿里滋出来。
    “唉，就是可怜了秦淮如，还有那俩小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叹气，可那眉梢眼角的乐呵劲儿，明晃晃的，藏都藏不住。
    “可不是嘛，往后这日子…啧啧，难喽…”
    刘海忠站在自家门槛儿那儿，捻着他那几根儿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子。
    跟他家那口子二大妈，俩人缩在门槛儿那儿，小声地掰扯。
    “你瞅瞅这事儿闹的…虽说贾家那门子，不招人待见，可说到底，也是一个院儿住着的街坊…”
    “说没，就没了…”
    他那口气，与其说是可惜贾东旭。
    倒不如说…是心里头也跟着突突，发毛，七上八下的。
    毕竟他老刘啊，也恨张大牛那小子，恨得牙根儿都痒痒。
    只不过啊，他可没贾东旭那么虎，真敢去干那掉脑袋的愣事儿。
    易中海呢，这几天，倒是显得格外“热心肠”。
    时不时地，就溜达到秦淮如家门口那块儿，转悠那么一圈儿。*
    也不掀帘子进去。
    就隔着那块油腻腻、破了边的门帘子，扯着嗓子，嘘寒问暖的。
    “淮如啊，凡事儿啊，你得想开点儿…家里还有两小的，你得撑住啊…”
    “家里头，要有啥过不去的坎儿，有啥难处，你甭跟师傅客气，尽管开口！”
    “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能眼瞅着你们娘儿几个挨饿受冻！”
    那话说的，真叫一个恳切。
    真像是在掏心窝子。
    不摸底细的，还真当他是个多大善人，多有担当的长辈呢。
    秦淮如呢，每次也就是那么低着个头。
    不冷不热欲拒还迎的“嗯”那么两声儿应付过去。
    她心里防着易中海，也在算计着易中海，眼下可不敢跟易中海撕破脸。
    易中海也在不停地试探秦淮如的态度，经常借着接济的名义上门。
    就在昨天，易中海提了一小袋棒子面到贾家。
    递过去的时候，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就那么抓着秦淮如的手拍了拍，嘴里还说着那些不咸不淡的安慰话。
    又过了没几天，信儿递回来了。
    贾东旭…上路了。
    就在城外头，那荒凉的乱河滩上。
    “砰”的一声响，啥都没了。
    他那条不值钱的命。
    连着他那些个糊涂心思，那些个不甘心，那些个怨啊，恨啊。
    全都变成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儿。
    风一刮，啥也没剩下，散得干干净净。
    易中海帮着秦淮如，去给贾东旭收的尸。
    毕竟是吃枪子儿死的，模样不好看，事儿也不光彩。
    没在院儿里头摆什么灵堂。
    就在易中海的“帮衬”下，找了个破席子一卷，悄无声儿地，拉到城外头儿找个坑给埋了。
    这事儿，就算了了。
    【叮！贾东旭因宿主原因被枪毙，掠夺其全部剩余气运值+48万！】
    【宿主当前气运值：78.38万】
    【叮！恭喜宿主获得特殊奖励：升级卡一张（可指定一项已有技能提升一级）！】
    【叮！宿主气运值首次突破50万，奖励系统商城免费升级一次！】
    轧钢厂，保卫科办公室里头。
    张大牛正端着个大号儿的搪瓷缸子。
    里头泡着的热茶，白蒙蒙的热气儿正往上冒呢。
    他慢悠悠地吹开茶叶沫子，滋溜喝了一口。
    听见脑子里头系统那“叮叮”两声脆响。
    他端着茶缸子的手一抖，差点摔在地上。
    四十八万气运值…
    嘿，这贾东旭，还挺“值钱”。
    加上原先攒下的那些个，这总数一下子就窜到快七十八万多了！
    他心里头，那小算盘珠子拨得飞快。
    那本让他惦记了好些日子的《炼气诀》，嘿，这下是稳稳当当够数了。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等下班回家后，把《炼气决》给兑换出来。
    还有系统商城升级，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好东西。
    那张升级卡…
    这玩意儿，用在哪儿才最得劲儿呢？
    是把那听心术，再往上拱一级，听得更远更清楚？
    还是把那随身空间，给升级一次，也不知道升级后能不能开启养殖功能？
    或者…用在那新得的仿生人上？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决定等下班回家后把炼气诀兑换了再说。
    张大牛心里头挺舒坦，又美滋滋地喝了口热茶。
    嗯，今儿这茶叶沫子，好像都比往常香那么一点点儿。
    贾东旭啊贾东旭，下辈子…可得投个好人家啊。
    当然了。
    前提是，他贾东旭，他娘的还有下辈子才行。
    易中海帮着秦淮如，把贾东旭那点儿破事给捯饬利索了，心里头那块悬了好些天的大石头，总算是实实在在落了地。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这下子，再也没人知道那三百块钱的事儿喽。
    也没人能把他易中海给拖下水了。
    打这天起。
    易中海在院儿里头，好像一下子就蔫儿了不少。
    不怎么爱出来瞎指挥，瞎咧咧了。
    也不怎么主动去掺和街坊邻居那些个鸡毛蒜皮的烂事儿了。
    就是偶尔。
    有人能瞅见他一个人，要么站在自家门口抽闷烟。
    要么就背着手，站在院儿当间儿。
    那眼神儿，总是有意无意地，朝着秦淮如家那黑洞洞的门帘子那边儿，悄么声儿地，那么瞟上一眼。
    那眼神儿，藏在他耷拉下来的眼皮子底下，深着呢。
    有点儿复杂。
    有点儿…让人脊梁骨发凉。
    他心里头那个早就开始冒头儿的，不怎么见得光的念头。
    正随着贾东旭彻底化成灰。
    一点一点地，越来越清晰。
    慢慢地，在他心里扎了根。
    秦淮如，还有那俩小的…
    往后啊，可就得全指着他这个“一大爷”来“照看”了啊…
    他易中海，得好好儿地，“照看”他们娘儿几个才是…
    好好儿地，“照看”。
    易中海收回目光，喉咙里发出一个低低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谁承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