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亏欠
作者：散打饼干
早上六点的时候，陈屿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现在出来了。
他的手一直紧紧抱着她，林落雪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棉麻裙，乖乖地躺在他怀里。
她接他回家了......其实这出乎他的意料，他很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冷淡，他还以为她会不要他、抛弃他，但她还是过来了。
这能说明她还是爱他的吗？
不，她可能是因为怕他，才把他带回家。毕竟他要是躲在暗处，她该每晚都要睡不好觉了。
陈屿的手缓缓探进她的裙子里，他和她贴的很近，他开始亲她的脸颊，亲她的嘴唇。
男人的喘息声很重，林落雪醒了。
下了一晚上的暴雨，天气依然很热，林落雪感觉到裙子湿哒哒的、黏腻的不能穿了。
“老婆，叫我老公，叫我老公啊，我是你老公。”陈屿亢奋地说。
“快啊，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不叫？”他急切道。
“老公、老公。”林落雪在他怀里颤抖。
男人满足地将她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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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她要洗澡，陈屿先烧了一壶热水，放到浴室里，然后从茶几上拿了房门钥匙，出去买菜。
等他出去后，林落雪慢吞吞地起床，身上的裙子湿了，她换了一件，又在浴室里面用热水洗了澡。
这套房子是用林父留下来的那套房子换来的，她还补了点钱，虽然房屋面积差不多大，但地段更好。
陈屿的直觉很准（也可能是他找人盯她了），她确实不想要他，不想和他纠缠在一起。
她换了房子，辞掉原本的工作，考上了大学，就是想和过去的一切都断了，包括陈屿。
她知道她对不起陈屿，她愿意给他钱偿还他。但......陈屿要的不是钱。
这几个月，林落雪一直在做梦。
梦中她在一本小说的世界，她不是女主，而是恶毒女配，很坏很坏的恶毒女配。女主要买古玩首饰，她和女主抢，男主要做生意买店铺，她和男主抢。
她很贪，什么都要，什么都抢，让男女主恨得牙痒痒。
但她这个恶毒女配，是差一点被洗白、被救赎的恶毒女配，因为男主最好的朋友喜欢她
池霁尘喜欢她，不管她做多少错事，不管她多么自私自利、虚荣物质，他都坚定不移地喜欢她。
他的喜欢那么浓烈、那么炽热，可......他没有成功救赎她。她最后的结局很不好。
因为......陈屿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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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
“阿婆，这个鸡怎么卖的？”陈屿问。
上海的变化快，他进去的时候，马路上还没有菜市场，也不能光明正大做买卖，现在这里多了一个马路菜场，小摊贩都可以在这里卖东西。
这真是好事。
陈屿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和菜市场的阿公阿婆聊了聊。
他没说自己进去过，只说找不到工作。他进去的时候，许多回城的知青都没找到工作，提前退休给儿女工作的父母很多。菜市场的摆摊的阿公阿婆，大多是给子女腾位置退休的。
但工作岗位还是不够，有些知青一直没有工作，坚持参加高考。
摆摊的阿公阿婆以为他也是那些一直参加高考，没找到工作的人，拉着他讲了一通道理。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讲面子，考不上大学，先做点买卖养家糊口嘛。”
“现在这些都是国家允许的，我跟你讲，邓公刚说了，雇佣七个人的个体户都不属于资本家，更何况我们这些小摊小贩。”
“一直待在家里，老人也是要着急的。”
陈屿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回应，等要走的时候，他花了合适的价格买到一只肥美的土鸡，几把姜葱，还有一些水灵的新鲜菜。
买完菜后，陈屿提着这些东西，不紧不慢地回到家。
临走的时候，他把房门反锁了，他动了一个手脚，屋里的人想出去，他回到家里，在外面开锁就能发现变化。
数着钥匙转动的圈数，陈屿知道，林落雪没有试着从里面开门。
这让他心情好了点。
也许真的是因为马上要毕业了，她不想惹是非，所以不愿意和他领证。
“老婆，我回来了。”陈屿扬声说。
他们还没有结婚，但那是因为要等她毕业，所以他们其实是算夫妻的。只差领证。
林落雪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的脸色很差，男人把她裙子弄得乱七八糟的，上面的味道半天洗不掉。
“老婆，你怎么在洗衣服？你放在哪儿，我来就好。”
看到她洗的白色裙子后，陈屿的耳尖变红，他想的不止是白色裙子，还有昨天洗澡时，他在卫生间里看见的，她挂着的贴身衣物。
“那你洗吧。”林落雪放弃了，她手都搓红了，也没办法洗掉裙子上那股奇怪的味道。
“老婆，以后要叫我老公，我们只差领证了，我最多等你两个月，你别让我失望。”
男人在厨房里，一刀划破鸡脖子，鸡还没来得及扑腾就死了。
他的动作快极了，“咔嚓、咔嚓——”
刀刃撞击砧板，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土鸡被剁成均匀的肉块。
“怎么？不愿意叫？”
陈屿平静地把刀立在案板上，开火热锅，倒油烧热，油热后开始下料，葱蒜炸的金黄，“刺啦”的一声，香气出来了。
“老公。”林落雪站在厨房门口，声音轻轻柔柔的。
陈屿眉眼间的戾气消散了，他温顺地将饭菜做好。林落雪想上去端盘子，他也不让。
摆好饭菜，他把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这才开始吃饭。
陈屿的手艺一直很好，林落雪安安静静吃着。
吃着吃着，他淡淡道：“老婆，吃好饭后，把你的户口本交给我。”
“咔哒——”林落雪手中的筷子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