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那个男人是谁?

作者:咸鱼头子
    “长宁,你吃酒了?”
    大老远的,云挽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浓浓酒气,不禁诧异道。
    陆长宁一进屋子便端起桌上的茶水狂饮,喝完一屁股坐下,仪态东倒西歪。
    喝完茶她揉着胀痛的眉心,有气无力说:“三婶,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沾酒了,喝完忒难受了。”
    云挽愣了下:“昨日你不是去泡汤泉了?怎么会又喝上酒了?”
    陆长宁:“一开始的确是,但也总不能光泡汤泉吧?所以嘉义郡主就让人搬来了一坛酒,说是叫桃花酿,是她哪位长辈赏赐的,格外珍贵,便邀我们一同品酒,还命人上了疆北那边特有的炙肉.........”
    都是一群平日里的被拘在后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难得有这样畅快、不受拘束的机会,她们很快便热闹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三言两句解释完,陆长宁托腮问道:“对了婶婶,昨日你去找我了吗?我好像一直没见到您。”
    她拍了拍额头,不大确定。
    “去了。”
    陆长宁愕然。
    云挽解释:“不过那庄子的下人带错路了,我迟迟没见到你,泡完汤泉便回来了。”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从进入庄子开始她走的方向便是错的,整个温泉庄子占了半个山顶,分为东西两侧。
    东侧汤池不待客,西侧若有足够的银子,便会招待,也就是长宁她们昨日所去的地方。
    而蓝衣丫鬟在得知云挽的身份后,便将她带去了东侧。
    陆长宁听得一愣一愣的,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您有事耽搁没来,原来是下人们弄错了!”
    云挽指了指盘子里新切的果肉:“这是庄子的人送来的,说是赔礼。”
    陆长宁用银签尝了块桃肉,哼声道“味道不错,还算他们有心。”
    见她未起疑,前前后后总算圆了回来,云挽放下心,与陆长宁聊起其他。
    两人闲聊了片刻,陆长宁起身道:“不聊了婶婶,我先去换身衣裳,免得被祖母知晓我带着一身酒气进寺,肯定要责骂我了。”
    云挽颔首:“去吧,我让月牙给你准备热水。”
    “谢谢三婶,你最好了!”
    ........
    尽管很小心,陆长宁带着一身酒气回来的事还是被老太太知晓了,勒令她不准再外出,直到明日回府。
    因而下午的斋宴除陆长宁外,陆家几人皆参加了。
    斋宴设在普陀寺禅园,由宣王妃牵头,邀请了此次前来参加浴佛节的京中女眷,包括陆国公府在内。
    斋宴上,宣王妃含笑朝众人敬茶:“前几日不得空,今日终于能与各位小聚一番。”
    说着她看向老太太问:“陆老夫人,今日怎么不见你家长宁啊?”
    老太太面上滴水不漏,无奈摇头道:“她昨日玩累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出来了。”
    宣王妃:“长宁性子娴静,不像我家嘉义,简直就是个泼猴,哪里有热闹都要凑上去瞧瞧。”
    刚说完,嘉义郡主便来了,她佯装不高兴道:“母妃您又在说儿臣的坏话了。”
    宣王妃斜她一眼,朝众人叹息道:“瞧瞧,我就说,哪哪都能见到这孩子!”
    “........”
    一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从聊起这几日浴佛节的盛况,到如今京中哪家女儿郎君年几岁,尚未婚配的,接着又是哪家何时添丁了.........
    云挽安静听了半晌,听到后面已经乏味了。
    若是有陆长宁在还好,两人能说话,如今她不在,云挽也待不住了。
    于是她知会老太太一声后,起身朝外走去。
    普陀山多树,尤其是桃树,不过五月份桃花已谢,看不到大片桃花盛开的景象了。
    没有桃花,却还有槐花,以及开得灿烂绚丽的蔷薇,成了一道颇为养眼的风景线。
    月牙忽然诶了声:“夫人,您瞧那边。”
    云挽循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成片槐花下站着的,赫然是景宣帝。
    他负手而立,身着一袭青色长衫,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抛去那周身冷冽锋芒之息,倒是格外养眼。
    月牙忍不住嘀咕:“那位公子在那站了许久了,他.......是人是鬼啊?”
    槐树一直有‘鬼树’之称,阴气重容易招致邪祟,因此寻常人家很少会将槐树种在自家门口或院子里。
    从小听过这个说法的月牙不禁忐忑,浑身打了个寒颤。
    云挽不免好笑,“胡说什么,这里是佛家圣地,哪里会有邪祟敢出现?”
    想到早上醒来发现少了的东西,她咬咬牙叮嘱月牙:“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云挽进入槐树林,转了一圈却未见到那抹青色身影。
    在她以为对方已经离去,准备离开之际,面前出现一身躯,挡住了她去路。
    头顶传来景宣帝悠悠声音:“夫人在找什么?”
    云挽仰头,对上他的眼睛,喊了声:“陛下。”
    闻言景宣帝勾唇:“原来夫人在找朕。”
    时间紧迫,云挽佯装没听到,开始说明来意:“陛下,臣妇有一物落在汤池,陛下可否差人送还?或者烧毁亦可。”
    景宣帝目光暗了暗:“朕说过,不喜这二字。”
    抿了抿唇,云挽重复说了一遍:“云挽有一物.........”
    景宣帝目光描摹她的眉眼,挑眉问:“是何物?”
    云挽翕张唇,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忍着赧意如实道:“......我的小衣。”
    她也是今晨起来才发现,昨晚自己竟把贴身的小衣落在了汤池。
    原想算了,可又担心那小衣落入他人之手,到时就解释不清了。
    心烦意乱中,听景宣帝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攥在手心,问她:“夫人说的是此物?”
    看到他手里的粉色丝绸一角,云挽耳根子骤然爆红。
    这堂堂帝王怎么还把女子的贴身衣服随身携带?!
    “请陛下还于我!”
    景宣帝纹丝不动,直勾勾盯着她。
    “陛下,冒犯了。”
    话音刚落,云挽踮起脚尖伸手去抢。
    然而景宣帝比她动作更快,一个躲闪便让云挽扑了个空。
    云挽急得哪里顾得上什么尊卑,一手抓住他的胸前的衣襟,一手伸长企图夺回。
    如此几个回合,云挽皆以失败告终,直到远处月牙冲她招手。
    “夫人——”
    她指着一个方向,那儿似有人过来。
    云挽一看有人来了,当即推开景宣帝,提起裙角朝着来时的方向逃也似地离开,步履飞快。
    “.........”
    景宣帝望着上一刻还在扒着自己衣领不放,下一刻便冷漠离开、头也不回的云挽,气笑了。
    云挽迅速离开后,却在蔷薇花墙转角处被人拦下:
    “云挽,刚才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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