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希望能与你并肩

    “我回来了。”
    “嗯呢，嗯嗯（欢迎回家）”
    艾文推开家门，纸袋布马上就迎了上来，艾文摸了摸纸袋布的脑袋看向客厅。
    今天老帕克没在沙发上看报纸，只有厨房飘来阵阵浓郁的香气。
    他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缓缓的地朝厨房走去。
    “回来的很早嘛。”
    崔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汤勺搅动的清脆声响。
    艾文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崔姬专注照看汤锅的背影。早上在黑雁工地的时候还是披散着的短发，但现在为了煲汤扎着简单的马尾，发梢随着崔姬搅动的动作轻轻晃动。
    “当然了。”
    艾文嘴角不自觉上扬。
    “我可是记得崔姬小姐和我说要早点回家。”
    他故意拖长了"崔姬小姐"几个字，带着几分调侃。
    崔姬的耳尖立刻泛起淡淡的粉色，但她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搅动着锅里的汤：
    “油嘴滑舌的。”
    “老帕克去哪里了？怎么今天不在家里。”
    艾文问着崔姬。
    “老帕克去买料酒了，喊我看着锅里的火候。”
    “对了艾文，帮我拿一下你那边的调料。”
    崔姬刚要转身，突然感觉到一双手臂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艾文的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你干嘛！”
    崔姬整个人僵住了，汤勺"当啷"一声碰到锅边。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体温，还有艾文身上淡淡的尘土气。
    “早上抱的那一下时间太短，没感受出来。”
    艾文的声音带着笑意，手臂收紧了几分
    崔姬的耳朵已经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象征性地挣了挣：
    “汤、汤要糊了...”
    “火候刚好。”
    艾文一边说着一边从衣领上摘下那个发卡。
    “先别动。”
    艾文的呼吸扫过崔姬耳后的碎发，修长的手指穿梭在银色的发丝间，将发卡别回原位时，指节不经意蹭过她发烫的耳垂。
    崔姬整个人僵在灶台前，汤勺在锅里划出乱七八糟的漩涡。她能感觉到艾文在轻笑，胸腔的震动顺着脊背传来，比晨钟更让人心头发颤。
    厨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炖汤"咕嘟咕嘟"的声响，以及两颗逐渐同步的心跳声。崔姬慢慢放松下来，任由自己靠进这个温暖的怀抱。
    “哎呀，料酒居然没有了，炖鸡汤可少不了这个，正好今天特价——”
    老帕克洪亮的声音从玄关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人像触电般分开。艾文一个箭步冲到冰箱前假装找东西，崔姬则手忙脚乱地划拉着鸡汤。
    老帕克走进厨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崔姬背对着他，耳朵红得异常，正用力搅动着已经快被搅成糊的汤；艾文则把整个上半身都探进了冰箱，像是在寻找什么宝贝。
    “...”老帕克挑了挑眉，若无其事地把料酒放在桌上。
    “巷口那家店新到的，闻着不错。”
    “嗯、嗯！帕克叔家里没有喝的了吗？”
    艾文的声音从冰箱里闷闷地传出。
    “汤...汤快好了！”
    崔姬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老帕克看了看明显已经沸腾过头的汤，又看了看两个年轻人通红的耳朵，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麻烦崔姬了，你和艾文先去坐着，我再炒两个菜。”
    接着崔姬和艾文就被老帕克不由分说的赶出了厨房。
    ···········
    晚餐时，三人围坐在餐桌旁。老帕克给每人盛了一碗汤，热气腾腾中，老帕克随意地问道：
    “艾文，今天去白祇重工有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什么的倒是谈不上，但是有趣的事情倒是不少。”
    艾文放下汤碗，眼睛因为回忆而闪闪发亮。
    老帕克挑了挑眉：
    “人家工地上还有乐子给你看？”
    “嘿，帕克叔你还真别说。”
    艾文拿起筷子在空中比划着。
    “人家那个智能机器还怪好玩的。”
    崔姬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虽然手上还在剥着虾壳，但身子已经不自觉地往艾文那边倾斜了几分，从给艾文送去武器之后自己就摘下了耳麦，对后面发生的事情还是挺感兴趣的。
    “先说第一台。”
    艾文用筷子蘸着汤汁在桌面上画了个简易的抓物机轮廓。
    “这家伙自称什么男子汉，一副天地大他最大的样子。”
    “然后呢？”
    崔姬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捏碎了半只虾壳。
    艾文咧嘴一笑：
    “这我哪能惯着他啊，三拳下去它就老实了，要我说啊，这就是欠收拾。”
    “三拳？”
    老帕克的汤勺停在半空。
    “我第一拳就打在它的脸上，如果那个显示面板算脸的话。”
    艾文做了个出拳动作。
    “直接给它打的系统重启，等他重启完毕我没说话。接着就是第二拳，啪的一下，很快嗷，他就立正了。”
    “等它再醒过来，我的第三拳还没落下——”
    他模仿着机械音。
    “大哥别打！小弟错了！”
    崔姬噗嗤笑出声，又急忙捂住嘴，眼睛却弯成了月牙。老帕克摇摇头：
    “哎呀，现在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整些奇奇怪怪的。我真是看不透你们了”
    “这才到哪儿啊。”
    艾文神秘地压低声音
    “第二台更绝，它管一栋烂尾楼叫'真白君'，还谈上恋爱了。”
    老帕克直呼看不懂。
    “可不。”
    艾文绘声绘色地描述，
    “你能想象到吗？一个起码重14吨的工程机器撒娇。”
    艾文觉得这样说说还不够，模仿掘进机的电子音：
    “请不要拆散人家和真白君！”
    老帕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崔姬连忙给他拍背，自己却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最后怎么解决的？”
    崔姬好奇地问，手指不自觉地绕着一缕银发。
    艾文得意地晃晃食指：
    “虽然她那个破拆锯看着很唬人，但是我只能说，遇到我那还得练。”
    “我举着剑问它——'掘进机小姐，你也不想真白君被拆掉吧？”
    他惟妙惟肖地模仿机械的哭脸表情。
    “它立马乖乖跟我们回去了。”
    “嗯呢，嗯呢！（我也想要听故事。）”
    纸袋布不知何时钻到了餐桌下，正用脑袋蹭艾文的裤腿。三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晚餐在欢声笑语中结束。崔姬起身收拾碗筷时，艾文的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两人同时触电般地缩回手，瓷盘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来帮忙。”
    艾文清了清嗓子，端起一摞碗碟跟进了厨房。
    老帕克坐在客厅沙发上，假装在品茶，余光却瞥见厨房里两个年轻人时不时碰在一起的肩膀。他摇摇头，嘴角却悄悄上扬。
    水龙头哗哗作响，崔姬的手浸在泡沫里。艾文站在她身侧，接过她洗好的盘子擦拭。
    “那个...”
    崔姬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水流声盖过。
    “对付掘进机...没受伤吧？”
    虽然艾文说的轻松，但对着这种破坏力极强的重型机器，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艾文擦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送的武器挺给力的，比我想象中的要坚固。”
    艾文轻松的说，手指却悄悄碰了碰她湿漉漉的袖口。
    “倒是你。”
    崔姬猛地抬头，发梢甩出一串水珠：
    “我怎么了？”
    艾文笑着伸手，指尖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泡沫：
    “怎么洗个碗洗到脸上去了。”
    崔姬的耳尖又红了，手里的海绵被她捏得变形。泡沫溅到艾文鼻尖上，两人同时愣住，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厨房外，老帕克翻开今天的晚报，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厨房传来的笑声比任何文字都更吸引他的注意。
    当崔姬踮起脚尖想把洗好的锅挂回墙上时，艾文自然而然地接过，手臂从她头顶越过。这个瞬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洗洁精的柠檬香气。
    “艾文。”
    崔姬突然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
    “嗯？”
    “让我和你并肩作战吧。”
    崔姬的手指紧紧攥住艾文的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火的钢铁般坚定。
    “每次看着你独自走向危险，我都...”
    她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白银军的训练我还没有忘记，我能保护好自己，也能守护你的后背。”
    “我不是需要被保护的金丝雀，艾文。让我成为你的剑，而不仅仅是你的软肋。”
    艾文的手悬在半空，锅铲与挂钩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做错了什么。
    崔姬仰着脸，月光从厨房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她银色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攥着他衣角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却固执地不肯松开。
    “我...”
    艾文的声音有些哑。他想起那个夜晚，在废墟中找到奄奄一息的崔姬时，她浑身是血也和现在这样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服，生怕失去最后的希望。
    从那天起，他就只想把她护在身后，却忘了她骨子里流淌着战士的血。
    “对不起。”
    他轻声说，伸手抚上崔姬的脸颊。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崔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但还没等她开口，艾文就严肃地竖起手指：
    “但是遇到危险不要逞强。”
    “如果我遇到处理不了的危险，艾文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吧？”
    崔姬突然狡黠地笑了，像只偷到鱼的小猫。她踮起脚尖，鼻尖几乎要碰到艾文的下巴。
    “就像我第一次遇到你时那样。”
    艾文愣住了，随后无奈地笑起来，正打算用额头轻触崔姬额头的时候，崔姬却像一条泥鳅一样跑走了：
    “谁叫你总是挑逗我，这次也让你尝尝滋味，略。”
    说完还对艾文做了鬼脸，好一个倒反天罡，现在艾文和崔姬角色互换了。
    “可恶啊，崔姬给我站住！”
    “就不，你来抓我啊。”
    两人围着沙发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纸袋布一摇一晃的跟着他俩：
    “嗯呢，嗯呢呢（你们不要再打了。）”
    沙发上的老帕克品了一口茶，然后用报纸掩盖他的偷笑，仿佛周围的打闹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