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好玩啊，不行吗？

    谢如意垂眸轻笑，“你们如何确定，红花不是有人在后面放进去的？本殿为什么要戕害皇嗣？”
    “你莫要狡辩，太医验过三次汤药，连熬药的砂锅都查验了一遍。”
    “安胎药是清风送来，药是孙才人亲手收下，煎药的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没有经过第四个人的手。”
    江柔厉声指责：“就是你在里面动了手脚，谁知道你抱着什么心思，竟连皇嗣都不放过。”
    谢如意没理会江柔的指控，她看着的是江柔旁边安安静静的周顺。
    “什么时候回宫的？”
    莫名其妙的问话，众人懵了一瞬。
    周顺头垂的更低：“回殿下，奴才回宫两日了。”
    “难怪。”谢如意丢下两个字。
    其他人不明白里面的意思，江柔是明白的，谢如意在讽刺她。
    讽刺她今天能闹这么一出，是因为有周顺帮衬，也是讽刺她，离了周顺，她什么都不行。
    周顺自然也能听明白，他觉得很有意思，长公主这是在挑拨离间？
    “皇上，如今证据确凿，您还要偏袒她吗？”江柔把话题拉了回来。
    纵然她心里对周顺起了不满，但此刻轻重缓急她还分得清。
    谢如意冷笑：“哪里来的证据确凿？谁下的定论？是皇后你，还是太医？”
    “臣不敢，臣只是检查出安胎药有问题，其他的臣一概不知。”太医哪儿敢担这罪名，先求饶再说。
    后宫里这种阴私，也不是第一回见，贵人们打架，别波及到他们就行。
    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也要来凑凑热闹，从上午开始阴沉沉的天，开始飘起了雨丝。
    谢如意没去看殿内跪着的一地人，她听着里面孙才人减弱的痛呼，看向殿外。
    乌云压得琉璃瓦几乎要坠到地面，雨由小变大，砸在毓秀宫的地面上，溅起水雾。
    宫灯在穿堂风中摇晃，有一种易碎的美感。
    谢如意收回视线，看向张太医：“孙才人日常的诊脉，身体如何？”
    张太医负责孙才人的日常诊脉，对此了解详细。
    他回道：“胎儿不算安稳，中间又误食过东西，是以平日安胎就需格外小心注意。”
    “近来安稳吗？”
    张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犹豫了一番，没敢说谎：“孙才人经常夜不能寐，情绪压力大，胎像尚弱。”
    江柔插话：“你问那么多，和你谋害皇嗣有什么关系？”
    “试问，一个胎像弱，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下来的孩子，本殿为什么要害？”
    谢如意鄙夷的看向江柔：“这个时候动她，不如在生产时动手，届时母子双亡，也顶多怪她命薄，本殿何必这时脏了自己的手？”
    “不管她胎像弱不弱，孩子确实是喝了药没的，你休想抵赖。”
    江柔捏着手帕，假意在眼角抹了抹泪，面上满是悲戚：“皇上，不管长公主如巧言善辩，孙妹妹腹中的孩子，确实是喝了她送的药才没的，这是铁证！”
    “事关皇嗣，您不能再纵容下去，不能寒了孙妹妹的心，未出世的小皇子更是无辜啊。”
    她哽咽着，字字都在坐实谢如意戕害皇嗣，借着擦眼泪的动作，遮住唇角阴狠的笑。
    “够了！”谢元拍案而起，他眼神复杂的望着谢如意，话是吩咐的张福，“让院正亲自过来重新查验。”
    “诺。”
    殿内随着张福的离去，陷入了难言的安静，江柔在周顺的搀扶下站起来坐到一边。
    里面孙才人的声音消失，照料孙才人的稳嬷嬷走出来。
    谢元问：“孙才人如何了？”
    稳嬷嬷道：“回皇上，睡着了，才人身子本就弱，经此一事，日后怕是子嗣艰难。”
    嬷嬷的话刚落，伺候孙才人的小宫女又哭了起来，哭她可怜的主子和未出世的小皇子。
    满殿哀容中，只有谢如意笑出了声。
    “你主子确实可怜，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说说，为什么要动安胎药？”
    小宫女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反应了几秒，才惊慌道：“奴婢没有，奴婢怎么可能会害娘娘。”
    “安胎药没经过别人的手，不是本殿，不是你下的，难道是孙才人自己下的？”
    谢如意步步逼问：“说，谁指使你做的？”
    “殿下这是想让人给你背锅吗？”江柔让周顺把那小宫女扶到自己身边，继续呛声谢如意，“你敢做就要敢当，欺负小宫女算什么本事。”
    谢如意摊手：“好玩啊，不行吗？”
    “你！”
    “院正大人来了。”张福搀着太医院的院正齐慎，快步达进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