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六章:眼睛

    第三大陆。
    如果单论繁荣程度来说的话，这里绝对是5个内陆大陆中最繁华的。
    各式各样的道路、建筑、甚至还有专门打造风景区……
    甚至，甚至还有农田与房屋……
    而这里的房屋，是指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这让琼不由怀疑是不是到了人类社会。
    “早在封印解除之前，万族通过秘法就能得知人类世界的一切情况。”
    “虽然很少，但统治者们自然是有样学样。”
    仅从基建方面来看，人类世界所拥有的生存环境，要超过万族太多了。
    内陆大陆，也是很拥挤的，适合生存的地方并不多。
    高楼大厦能够居住更多的万族消散更多。
    “不过那时拥有智慧的毕竟只是少数金丹，所有需求并不大。”
    例如煊澜曾经所在的第二大陆，那里的元婴族群，都会打造自己的城堡，甚至还会有一些艺术收藏品。
    直到开天以后，绝大部分万族都开启了智慧，这个需求量才变大了。
    万族是以族群为单位生存的。
    自家修士帮助自家族群修建城市与建筑，自然是全力以赴。
    不说日新月异，但是几乎也是一天一个样。
    而如今，距离开天已经过去了近十年。
    一座又一座的城市拔地而起，其震撼程度，完全不输人类世界。
    琼被震撼了，真的被震撼了！
    这简直就是文明与文明之间的碰撞！
    甚至，她的心头出现了如果人类与万族能够共求发展，将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
    煊澜继续说道:“开天对于万族来说，虽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东西，但是能够开启智慧就是最好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开天之前，许多族群为了自身的延续，就连交配繁育这种事儿，都得亲自操刀，就因为它们没有灵智。”
    “这种感觉，就像，嗯……”
    煊澜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让琼能理解这种感受，“就像作为母亲的你，必须亲自上阵指挥儿子儿媳一样。”
    煊澜，也曾经做过这些事儿。
    而煊澜所在的红龙一族，繁育起来更加困难。
    他需要做的，更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事儿是很悲凉的，特别是拥有智慧的它们。
    但，这是为了生存与延续，没有办法。
    琼叹了口气，果然活着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啊，“那你的族群？”
    煊澜咧嘴一笑，“都被我吃了！”
    琼看了眼煊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但是很遗憾，煊澜的脸上除了笑容还是笑容。
    这家伙给琼的感觉很怪。
    似乎他……很洒脱？
    是的，洒脱！
    煊澜继续笑道:“先声明一点，我并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
    “情况不一样，当时的我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但是哪怕不疯，我也会将孩儿们杀死。”
    “曾经的我，统治了一个整个大陆，是当之无愧的皇帝，我的族群也是皇族……”
    万族中也是有阶级与矛盾的。
    那时候煊澜已经快死了，他一死人红龙一族必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等待它们的，只有生不如死的痛苦与奴役。
    就像千年前，煊澜成为化神后，对上一任皇族所做的事儿一样。
    这是时代更替所带来的结果，不承受也得承受。
    当时的煊澜是极端的，他甚至想把所有元婴大族给干掉，以绝后患。
    “但是不行，我们的头上有圣灵看着的。”
    “那群该死又高高在上的家伙，不会允许这种事儿发生。”
    “这些伪君子们，明明什么事儿都不管，但还是会追求那所谓的平衡。”
    煊澜在动手时，处于清醒状态，动手时的每一处细节，他至今都还记得。
    煊澜疯了近百年，时而清醒，时而疯狂，这百年间他承受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我是幸运的，有生之年等到了开天，也等到了圣灵的死亡。”
    “我也是自私的，为了活下去，我付出了太多，也毁灭了太多。”
    一路上，煊澜一直在唠叨，就像许久没有说过话那样。
    而琼，则更像是一个倾听者。
    两人穿过了外围的村落，琼在这里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种族。
    他们就像人类世界的普通农民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但是这与煊澜先前提到以族群为单位生活有很大的不同。
    琼甚至看到了一只似马的家伙与一头梅花鹿亲昵的黏在一起。
    就像是情侣一样……
    根据煊澜之前的说法，这种情况是完全不能被万族接受的。
    万族很在意血脉的纯正。
    煊澜解释道:“这里是大陆的最外围，这些万族也被称为流民或是放逐者……”
    并不是所有万族族群都能有修士带领。
    生活在这里的万族，有些是因为自家老祖死亡，导致后继无人，族群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驱赶到了最外围。
    有些则是因为族群数量太少，已经在灭亡边缘。
    对于这些家伙，一般来说都是放任它们自生自灭的。
    能活下来去是它们自己的本事，活不下去也是自己没出息。
    至于跨种族交往……
    这也是它们的自由。
    在开天之前，这些家伙就像是野兽一样。
    而开天之后，有不少心善的万族修士，更是会特地来这些地方。
    教给它们基本上生存技能，甚至传授文字和语言，以达到教化万民的作用。
    久而久之，它们就建立了自己的秩序。
    不过，没有修为的它们，依旧没多少人会在乎。
    “它们占据了第三大陆外围，而外围虽然贫瘠，但也是范围最大的地方。”
    “单从幸福感来说，这些流民，拥有自由，不见得就比里面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过得差。”
    琼有些惊讶。
    很难想象这些话是从一个杀人如麻，甚至吃人的怪物口中说出来的。
    虽然相处不久，但是煊澜给琼一种很睿智的感觉。
    煊澜似乎看出了琼的想法，“别忘了，我可是活了上千年。”
    琼正欲开口，煊澜却打断了她，他的目光看向了远方。
    “我们到了，第一道外圈。”
    在遥远的地平线上。
    一个巨大而模糊的物体逐渐显现出来，仿佛是从大地深处崛起的巨兽。
    随着距离的拉近。
    这个巨物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
    只见它高耸入云，宛如一座巍峨的山脉，高达万米之巨。
    远远望去，它就像一条蜿蜒万万里的超级长城。
    无论是向左看，还是向右看，都无法看到这个巨物的尽头。
    它横亘在天地之间，将整个世界一分为二！
    “越过那里，我们就得分开了，而你，需要进入内圈帮我找到一颗眼睛。”
    琼眉头一皱，“眼睛？谁的眼睛？”
    “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