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散兵的末日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们愚人众搞的鬼！"派蒙又惊又怒地指责道。
    为了自己的研究，不惜破坏他人的命之座，还连累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陷入昏迷。
    散兵轻蔑地扫了一眼拔剑的荧和戒备的莫娜，漫不经心地说："别那么紧张，我今天没时间陪你们玩，下次再找你们麻烦。"
    陈天一直保持着沉默。
    虽然他已经见过两位愚人众执行官，但对眼前这个狂妄的家伙并不了解。
    直到听见对方公然威胁荧，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光能聚合！！！"陈天毫无预兆地出手，一柄如山岳般巨大的光剑在他手中缓缓成型。
    精二的阿波罗之剑几乎没有任何前摇动作，快到连残影都看不见。
    "哦？"散兵起初还不以为意，"还知道找高手助阵，不错，有进步。"
    然而，当那把剑离他只有0.01公分之时，他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个什么怪物。
    早知道就多看看愚人众的情报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且慢！"莫娜突然出声阻止。
    通常情况下，陈天根本不会理会这种请求——速战速决才是他的风格。
    但既然是莫娜开口，他还是停下了攻击。
    "莫娜，怎么了？"陈天停下攻击，把大剑插进土里。
    莫娜神情凝重地问道："你对莱纳德的事知道多少？"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获取更多信息。
    "莱纳德？什么无名小卒，"即使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散兵的嘴依然刻薄。
    但当他瞥见莫娜手中的星盘时，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告诉你，星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谎言，你的占星术，全都建立在虚假之上，哈哈哈——"
    他本以为这番话会让莫娜信念崩塌，却没想到荧、陈天和派蒙都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bro以为自己说什么都有人信。”陈天撇撇嘴，一脸嫌弃。
    比起被当傻逼，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更让散兵恼羞成怒。
    “呵，愚蠢之人，真相摆在面前，依然视若无睹。”散兵气急败坏地开始人身攻击。
    “光能聚合！”陈天可不惯着他，直接挥出第二剑。
    "哼，"这次散兵有了准备，他猛地伸手插入自己的胸膛，掏出了一颗闪烁着雷光的心脏——或者说，是他的数据核心。
    他本没有心，这个是加入愚人众后女皇赏赐的。
    作为神造人偶，只要这颗核心完好，愚人众就能将他复活。
    "可惜了这具身体，还挺好用的。"散兵虽然对自己的创造者充满怨恨，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具由雷神亲手打造的躯体性能卓越。
    正因如此，即使加入了愚人众，他也从未对自身进行过改造。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失去了雷神制造的躯壳，仅剩数据核心的他经过「博士」的改造会变成什么样子，连博士自己都无法预料。
    在光剑斩落的瞬间，散兵用尽全力将核心抛向远处。
    那个方向，埋伏着他的手下，只不过陈天的实力太强，埋伏变夫前目犯，几个小兵只能眼睁睁看着散兵灰飞烟灭。
    马斯克礁的海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散兵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莫娜凝视着手中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命座核心，眉头紧锁。
    她回想起师父曾多次提及的"虚假之天"，这个她一直以为只是比喻的说法，如今看来或许另有深意。
    就在她准备摧毁这颗核心时，陈天突然开口："等等，莫娜。我想进入这位莱纳德前辈创造的梦境看看。"
    莫娜的描述中，这位两千年前的冒险家意志惊人。
    陈天很想见识一下，在没有任何神力加持的情况下，纯粹的人族能够达到怎样的高度。
    "好。"莫娜点点头。既然连散兵都能从梦境中自主醒来，更不用说实力远超他的陈天了。
    "多加小心。"荧握住陈天的手，眼中满是担忧。
    陈天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随后将手伸向那颗悬浮的核心。
    刹那间，天旋地转，马斯克礁的景象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巍峨的雪山，直插云霄。
    "我要爬上山巅......"一个沧桑而坚定的男声在陈天脑海中回荡，化作无数细碎的呓语，催促着他向上攀登。
    "好！我爬！"陈天爽快地应道。
    在这个没有神之眼、没有系统加持的幻境中，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作为普通人的脆弱。
    刺骨的寒风如刀割般袭来，瞬间穿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好久没有感受过寒冷了。"陈天呼出一口白气，活动着逐渐僵硬的手指，开始攀爬。
    很快，他的指尖失去了知觉，变得麻木而笨拙，血迹弥漫了来时路。
    "原来最先失去的是双手啊。"陈天笑了笑，却毫不在意这份痛楚，继续向上攀登。
    若非这是幻境，以普通人的体质恐怕早已命丧途中。
    奇妙的是，随着海拔升高，他的身体反而渐渐回暖，连手指也慢慢恢复，有了知觉。
    当终于登顶时，触手可及的星空仿佛能洗涤灵魂。陈天平躺在雪地上，所有的烦恼与杂念都烟消云散。
    "是真是假又如何呢？"他喃喃自语。
    这段时间被各种所谓的"真相"困扰得头疼不已，此刻却全都释然了。
    一个普通人尚且有如此坚韧的意志，身负着无数希望的他又何必为那些琐事所困？
    正如某位智者所言：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天塌下来，还有统子哥顶着呢。"陈天豁然开朗地笑了。
    他起身对着浩瀚星空深深鞠躬，随后主动退出了幻境。
    "怎么样？"荧立刻迎上来。
    "爽。"陈天言简意赅地回答。
    "那这颗核心......"莫娜欲言又止。
    "毁了吧，免得再有普通人被困其中。"陈天出剑，将莱纳德的命座核心劈成碎片。
    他细心地将残骸埋在马斯克礁的最高处，立了一块简易的石碑。
    想了想，又从派蒙的小靴子里摸出两颗日落果，恭敬地摆在墓前。
    "前辈，尝尝千年后的水果吧，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