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夫妻俩皆被这一幕吓住。

作者:肉包小姨
    秦家本家不如旁支人丁兴盛,秦老爷子唯一的胞弟,二房更是绝后。
    大家族讲究多子多福,这一代多亏了连敏芳,本家一脉才有点子孙兴旺的感觉。
    秦于深为首,一众小辈清扫擦净墓碑,供奉祭品。
    秦家墓园每日都有专人洒扫,墓碑锃光瓦亮,擦扫就是走规矩流程。
    “父亲,儿子携秦家后代子孙来看您……”秦老爷子燃香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身后众人跟着跪拜磕头,细雨绵绵飘进衣襟。
    秦于浩放下拐杖,跪下那刻,从头顶痛爽到脚底,嘴里软肉快让他咬烂了,才忍住没叫出声。
    这才是第一个,一路跪过去,还有的受。
    …
    疗养院。
    套间门窗捂的严实,一丝风雨透不进来,也透不进活人气息,阴冷冷的瘆人。
    枯瘦干瘪的手搅了棋盘,错落分明的黑白子混为一团。
    那双凹陷浑浊的眼睛,不满盯向对面。
    “天在水,你的棋艺越来越差,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唐满星放下白子挤出笑,语气谦卑:“老师的棋技高我百倍,是我献丑了。”
    棋盘原先的布局,白子胜算很大。
    不同于黑子一开始就进攻狠厉,每一步都走的残杀殆尽。
    白子提前设陷防控,一步步包围吞噬黑子,稳中求胜,
    眼见白子即将胜利,棋盘便被搅乱。
    那双凹陷老眼依旧盯着唐满星,久久才开口,像提点棋技又像是在暗指其他。
    “你的棋是我教的,你现在甚至比不上三年前,老实把我教给你的一点点捡回来,辜负期望的人活不长。”
    苍老的嗓音有气无力,话语间的凉意却似阴风吹进耳朵。
    唐满星默声片刻,点头:“谨记老师教诲,洞天还有事,学生先走一步,下次再来看老师。”
    “……”
    唐满星走了,中年男人推门而入。
    “崔老,您该打营养液了。”
    中年男人走到崔老轮椅前跪下,手法熟练替他打针。
    说是营养液,其实是高价续命的药。
    崔老垂着头,吊着一口气讲话慢吞断续,声息也弱。
    可说的内容令人胆寒。
    “明年是我百岁大寿,我想要洞天恢复往日荣光……天在水…他不是做不到,他是翅膀硬了,攀上了新贵…
    一个只配一辈子活在淤泥里的孤儿,也敢背叛我。”
    “毒狼。”崔老瞥向中年男人,命令。
    “那个男侍从不是缺钱吗,他家里老人在ICU待着不便宜,给他指条‘明路’。”
    毒狼心头一怔,刚想劝说。
    崔老话还没停:“连家这么宝贝那根独苗,真要死了,秦家能坐视不理?
    ……天在水想走阳关道,哼、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
    “你把窗帘拉上就出去,按我说的做。”崔老缓缓闭上眼。
    毒狼应声,走过去拉上窗帘,套间内幽暗至极。
    出了套间,毒狼落下门锁那刻,心底的犹豫归定。
    崔老想恢复洞天荣光,却忘了港城世道早就变了。
    吃过那么狠的一次苦头和教训,还不够吗?
    天在水再怎么不服管,至少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能堂堂正正做人,没谁想一辈子混在地下。
    毒狼拨出电话:“喂、天哥……”
    …
    清晨上坟扫墓,下午宗祠商议相谈,秦于深回到竹楼已是入夜。
    “爸爸、爸爸讲故事。”秦岁宁一见他进主卧,扔下玩偶小碎步扑过去。
    秦于深没抱她,轻拍下她的圆脑袋:“好,爸爸先去洗澡,出来给你讲故事。”
    本想说让她先去找妈妈玩,瞥见舒蕙躺在小沙发,抱着iPad写写画画。
    秦于深又道:“宁宁先自己玩会,爸爸很快出来。”
    相比舒蕙一进浴室,两小时起步的操作。
    秦于深的确很快,十五分钟后就穿着家居服出来,抱着秦岁宁去床上讲故事。
    “……丑小鸭最终变成白天鹅,挥动着漂亮的翅膀飞走…”
    秦于深讲到结尾,声音止住,垂头对上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秦岁宁。
    “爸爸讲呀,下一个是小红帽。”秦岁宁催促。
    秦于深从恍惚记忆中回神,轻声问:“宁宁,爸爸有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吗?”
    刚脑海中浮现出画面,儿童房里他坐在床边,给秦岁宁讲故事,讲的正是丑小鸭。
    是舒蕙生病那段时间讲的?
    还是像昨晚一样,又一段扑朔莫名的记忆,直接进入他的脑海……
    秦岁宁摇摇头,给了证实猜测的答案。
    “爸爸没有,妈妈讲过,妈妈讲的好听…睡不着,爸爸讲的不好听就睡着啦!”
    “……”
    舒蕙闻声瞥眼过来,很不给面笑出声。
    秦岁宁今晚有点‘人来疯’的状态,一听见舒蕙的笑声,立马爬起来。
    “妈妈笑,妈妈在笑哟~”
    光说还不够,整个人在软床上蹦蹦跳跳,舒蕙刚要提醒秦于深护着点,别让她摔了。
    下一秒,秦岁宁就重心不稳,扑通摔倒,头磕到秦于深的膝盖上。
    秦于深瞬间从思绪中回神,将女儿抱起查看:“磕到头了?痛不痛?”
    舒蕙也一脸紧张走过来。
    秦岁宁小胖手摸摸脑袋,又摸摸额头,给自己检查‘伤势’,随后眨眨眼,甜甜一笑露出光不溜的两排乳牙。
    “不痛呀!”
    “宝贝今晚这么高兴呀?”舒蕙松口气,笑着逗她。
    “高兴!”
    秦岁宁说着从爸爸怀里扭出来,跪坐在床上,圆脑袋硄硄磕俩头。
    “……?”
    夫妻俩皆被这一幕吓住。
    秦岁宁‘硄’又磕一个,笑嘻嘻道:“金老师说,明天…这样……好玩!”
    这个就是秦岁宁今晚上兴奋的原因。
    “不是的宝贝。”舒蕙被她整得哭笑不得:“明天可不是玩哦,磕头的时候不能笑。”
    舒蕙眸底一闪,又强调问:“妈妈下午说过的,明天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应该怎么办?”
    秦岁宁歪歪脑袋,想起来后表情带上小严肃:“大声说不可以,宁宁不害怕,有事找妈妈!”
    舒蕙下午教她,被欺负不害怕,大声喝止找爸妈。
    秦岁宁自动忽略掉了爸爸。
    她觉得爸爸在打架方面很弱,经常被妈妈打,挨过的揍比她还多。
    爸爸应该只能吓唬到她这种小朋友,在外面还是找妈妈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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