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来自洛杉矶的恶意

    西部总决赛g2，洛杉矶的暮色还未完全退去，斯台普斯中心的穹顶已被灯光染成冷白色。
    球员通道里，陈无敌低头系着鞋带，指腹划过右膝护具边缘的磨损痕迹。
    身后传来脚步声，抬头便撞见勒布朗·詹姆斯的目光，后者嘴角扯出半笑，手掌虚搭在他肩膀上。
    开场跳球后，陈无敌第一次接球便被东契奇贴身缠住。
    斯洛文尼亚人左臂环住他腰侧，拇指关节恰好按在他季前赛拉伤的腹外斜肌位置。
    突破时，右膝刚弯到45度，东契奇的脚尖已横在落地线上，陈无敌不得不强行收力，髌骨摩擦的钝痛让他手中的球砸在脚面上。
    裁判哨声响起，却是国王队发球违例。
    首节进行到第7分钟，陈无敌接底线传球准备上篮，身后补防的戴维斯起跳时故意侧肩，肘部撞在他后颈偏右的位置。
    那是去年总决赛被伊戈达拉肘击留下的淤伤点，此刻一阵眩晕涌上来，球出手时偏出篮筐半米。
    裁判哨响，却是陈无敌走步——慢镜头显示，戴维斯落地时悄悄踩住了他的鞋跟。
    次节轮换阶段，卡鲁索的防守突然变得极具侵略性。
    更棘手的是无球时的纠缠。
    每当他跑向三分线，阿里扎总会用胸肌顶住他后背，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防守动作。
    有一次切入篮下，阿里扎的手指勾住他球衣领口，猛地往后一拽，陈无敌踉跄着撞向底线摄像机，膝盖护具的魔术贴当场崩开。
    半场结束前20秒，陈无敌在弧顶接球。东契奇从侧后方扑来，看似常规的包夹却在接触时用膝盖顶住他大腿内侧的旧伤——今年三月对阵勇士时，追梦格林曾用同样的动作让他缺席两场。
    陈无敌强行出手，球砸在篮筐后沿，裁判却示意进攻时间到，而东契奇落地时正对替补席比出握拳手势——那是赛前约定的"击中目标"信号。
    湖人队更衣室里，沃格尔用激光笔指着战术板上的红点："他第三节习惯性体能下降，重点攻击腰部旧伤。"
    第三节开始，湖人队的防守策略明显升级。
    每次陈无敌突破，总有一名球员故意用膝盖顶向他的支撑腿，另一名则伸手干扰视线。当他在三分线外接球时，格林的手掌会精准覆盖他的投篮手型——那是他耗时半年调整的发力点。
    一次跳投落地，里夫斯的脚尖斜插在他脚边，陈无敌脚踝瞬间内翻，好在及时收力才没酿成重伤。
    裁判的哨声开始偏向。
    第四节还剩8分钟，陈无敌突破时被詹姆斯从侧后方拽住球衣，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在地板上，裁判却判他进攻犯规。
    慢镜头清楚显示，詹姆斯的手指勾住了他球衣的号码标签，而技术台对此视而不见。场边的国王队助教愤怒地甩飞战术板，却被裁判直接驱逐。
    终场前3分钟，比分胶着在95平。
    陈无敌运球过半场，东契奇突然加速贴身，左臂勒住他脖子，右手则探向他腰间的战术腰包——那里装着止痛片。
    陈无敌下意识护腰，球被拍掉，湖人队快速反击得分。裁判回看录像后判定有效，理由是"防守动作未超出合理范围"。
    决定比赛的回合出现在最后40秒。
    国王队落后2分，陈无敌在弧顶接球，启动的瞬间，卡鲁索的鞋底横向滑过他的脚踝韧带——这个动作在NBA规则里属于典型的"绊人"，但裁判哨声未响。陈无敌强行上篮，球在指尖打滑，落地时右膝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篮板被湖人队收下，詹姆斯运球耗完时间，终场哨响时，他特意走到陈无敌身边，拍了拍他的护膝："年轻人，季后赛不是慈善赛。"
    球员通道里，陈无敌靠在墙上扯下湿透的球衣，右膝护具内侧沾满血渍——刚才卡鲁索的鞋钉划破了他的旧伤痂。
    更衣室的电视里，沃格尔正在接受采访："我们只是用了合理的身体对抗，陈是个优秀的球员，他需要适应季后赛强度。"
    技术统计打印出来，陈无敌全场22投6中，得到15分，却有8次失误——其中5次是被侵犯导致的丢球。
    犯规统计更刺眼：湖人队全场25次犯规，仅6次针对他，而国王队对詹姆斯的防守被吹罚12次犯规，其中4次是莫须有的"阻挡"。
    凌晨的洛杉矶飘起细雨，陈无敌坐在球队大巴上，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右膝的疼痛一阵接一阵，像有人用钝刀在骨头上划。
    大巴在酒店停下时，他摸了摸裤兜，里面是比赛中被扯掉的护膝魔术贴，边缘还带着血丝。
    远处，湖人队的庆祝派对传来喧闹声，有人在喊"冠军"，有人在笑骂对手"软弱"。
    陈无敌低头看自己手腕上的胶带，那是他赛前自己剪的，比队医准备的窄两厘米——因为他知道，有些伤，只能自己扛。
    车窗外，斯台普斯的灯光依旧明亮，只是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
    明天还要飞回萨克拉门托，还有第三场，第四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