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既生陈无敌，何生东契奇

    当客队国王队的球员通道闸门打开时，场馆内原本如浪潮般起伏的欢呼声突然诡异地凝滞了半拍，紧接着爆发出海啸般的嘘声——所有分贝都精准地靶向那个走在队列末尾的高大身影，陈无敌。
    紫色座椅组成的海洋里漂浮着无数刺眼的标语：“陈无敌？陈无能！”
    “龙国软蛋别碰篮球”“护框像纸糊的长城”。
    摄像机镜头扫过观众席时，总能捕捉到几张夸张的嘴脸：有秃顶大叔把“无敌”二字用红笔圈住，歪歪扭扭改成“无帝”，贴在裸露的啤酒肚上；
    戴金丝眼镜的老太太举着“建议改行当乒乓球教练”的牌子，镜片后的目光比标语更锋利；甚至有球迷穿着印着“0分10犯”的恶搞球衣，在球员热身时对着篮架疯狂比出零蛋手势。
    首节比赛开始前的球员介绍环节成了羞辱大会的高潮。
    当现场DJ拖长声音喊出“客队——1号，陈——无——敌——”，两万三千个座位同时爆发出杠铃般的嘲笑。
    “软蛋！”“水货！”“回你的鱼塘钓鱼吧！”的骂声此起彼伏，有人用塑料喇叭模仿鸭子叫，有人有节奏地跺脚喊着“CHEN IS A JOKE”，声浪震得天花板的灯光都在晃。
    前排穿湖人复古球衣的壮汉突然站起来，对着场地中央正在调试护腕的陈无敌比出割喉手势，他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出刺眼的光，混着看台上飘来的“黄种人滚出NBA”的污言秽语，像一记记无形的重拳。
    替补席附近的球迷区不知谁带的头，开始齐声 chant：“他跳不高！他防不住！他拿球就失误！”
    每个单词都被拖得老长，带着美式脱口秀般的戏谑腔调。更有好事者把“无敌”的中文发音故意扭曲成滑稽的怪叫，惹得周围人群哄笑不止。
    场边的工作人员徒劳地挥舞着“保持文明”的灯牌，却被淹没在如潮水般的声浪里。
    陈无敌弯腰捡球时，前排突然飞来半块没吃完的玉米片，啪嗒一声掉在他脚边的地板上，沾着芝士酱的碎屑在聚光灯下格外刺眼。
    记分牌上的倒计时跳成0:00，开场哨响的瞬间，看台上的嘘声终于暂时退潮。
    但那些用荧光笔写在KT板上的污言秽语，那些随着他每一次触球就爆发的倒彩，那些像针尖般扎在皮肤上的视线，都在提醒他——这个夜晚，湖人球迷要用最滚烫的敌意，把“陈无敌”这个名字烤成赛场上的烙印。
    陈无敌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在NBA里面，你越是退缩，他们反倒是会觉得你好欺负。
    今天晚上，他会给所有洛杉矶湖人队球迷们一个难忘的教训。
    这个在湖人队球迷们眼中的天之骄子，在他的面前，只不过是一个只知道朝裁判摊手抱怨的“小阿瘫”罢了。
    首节开场哨响的瞬间，东契奇习惯性地伸手要球，指尖却只触到空气。
    陈无敌的贴防像片浸了冰水的牛皮糖，左臂始终横在斯洛文尼亚人胸前，右膝牢牢卡进对方突破路线的黄金三角区。
    当东契奇第一次启动变向，球鞋在地板上擦出声响，却发现眼前的防守者早已预判了他的重心转移，肩膀与胯部构成的防守平面随他的节奏无缝切换，像面会呼吸的铜墙。
    第一个回合，东契奇试图用标志性的背身单打。
    120公斤的躯体撞向陈无敌的瞬间，后者双脚如同钉进地板的钢楔，核心肌群爆发出的抗力让东契奇脊背发麻。
    陈无敌的右手始终高举，指尖几乎戳到对手耳垂，左手则精准地按在东契奇腰部——不是犯规动作，却像根无形的量尺，丈量着每一寸转身的可能。
    当东契奇勉强勾手时，眼前已布满林立的指节，篮球擦着篮筐前沿弹出，篮板球砸在陈无敌掌心的闷响，让观众席第一次出现了零星的倒吸冷气声。
    次回合发球，陈无敌提前预判了挡拆路线。
    当麦基提上掩护的瞬间，陈无敌像条滑不留手的鳗鱼，从掩护者腋下钻过，指尖几乎刮到东契奇护球的手腕。
    斯洛文尼亚人惊觉对手并未被挡开，仓促间改用欧洲步，却发现陈无敌的退防步幅精准得可怕，每一步都卡在他落地的中心点。
    当东契奇第二步蹬地准备上篮时，陈无敌的长臂已如弹簧般弹出，指尖擦过篮球表面的纹路，将即将出手的投篮点拨向底线——这个曾让全联盟胆寒的终结技巧，此刻像被掐住七寸的毒蛇，软绵绵地砸在广告牌上。
    场边的沃格尔教练握紧了战术板，他清楚看到陈无敌防守时的细节：每次东契奇接球，他都会用左手轻触对手腰部，不是推搡，而是通过触感实时感知对方肌肉的紧绷程度；
    每当斯洛文尼亚人运球，他的双眼从不盯着篮球，而是死死锁住那双藏着万千假动作的肩膀，像个经验老到的猎人，在猎物摆尾前就预判了扑击方向。
    无论东契奇如何加速变向，陈无敌那均匀的鼻息声始终像个精准的节拍器，从未乱过半拍。
    三分钟时，东契奇接到底线发球，试图用连续胯下运球制造空间。
    陈无敌的双脚如同装了轴承，以脚踝为轴心快速旋转，始终将正面留给对手。当东契奇突然切换左手突破，他的反应快了0.3秒——这是NBA录像分析师赛后反复回看的关键帧：陈无敌的右腿提前半步后撤，膝盖几乎贴地，上身却保持直立，像座倾斜的比萨斜塔，在失去平衡的边缘完成了对突破路线的封锁。
    东契奇被迫急停跳投，篮球出手的瞬间，陈无敌已经高高跃起，把东契奇的投篮给扇飞了。
    詹姆斯过太多顶级防守者，但如此兼具力量、技巧与预判的防守艺术家，让他想起了巅峰期的托尼·阿伦，却又多了份东方人特有的狡黠。
    当东契奇第五次运球失误后，陈无敌弯腰捡球时，低声说了句什么——后来唇语专家解读，那是句中文"你的礼物，我收下了"。
    本节过半，东契奇的球衣后背已被汗水浸透，肋部的肌肉因频繁对抗而抽搐。
    他尝试用挡拆后的分球制造机会，却发现陈无敌在挤过掩护的瞬间，竟能用余光扫到弱侧的跑位，数次精准的上抢让传球路线被生生掐断。
    有一次，他假装传球实则突破，却被陈无敌识破，陈无敌的防守固若金汤，逼迫东契奇只能一肘子肘向陈无敌，裁判哨响，进攻犯规——这是东契奇本赛季第一次在第一节吃到进攻犯规。
    现场的嘘声开始零星响起，湖人球迷看着他们的东欧核心一次次在弧顶被纠缠，突破路线被封死，传球被干扰，甚至连标志性的后撤步三分都失去了准星。
    当本节还剩两分钟，东契奇在底线背身转身后，发现陈无敌竟用左手勾住他的腰带，右手同时干扰投篮——这个游走在犯规边缘的动作，裁判没有吹，皮球砸在篮筐前沿，篮板球被陈无敌一把揽入怀中，他抬头看向记分牌，东契奇本节8投1中，零助攻，五次失误。
    最后一攻，湖人落后三分，沃格尔布置了东契奇的单打战术。
    观众席终于响起零星的加油声，斯洛文尼亚人深吸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他接球后连续三个拜佛动作，陈无敌的重心却稳如泰山，双脚分毫不动，双臂始终在胸前交叉，只留上方一条狭窄的出手通道。
    当东契奇突然加速向左突破，陈无敌的右腿像弹簧般弹出，膝盖几乎顶到对方大腿内侧，身体却巧妙地侧转，用肩骨顶住东契奇的腰眼——这不是犯规，而是顶级防守者对身体接触的精准控制。
    东契奇被迫停球，仓促间后仰跳投，皮球出手的瞬间，陈无敌的指尖擦过他的手腕，球划出诡异的弧线，砸在篮板上沿弹出。
    蜂鸣器响起时，斯台普斯中心陷入死寂。
    东契奇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节上还留着与陈无敌对抗时的红痕，球衣领口被扯得变形，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砸出深色的圆斑。
    技术台上，第一节数据闪烁：东契奇上场12分钟，8投1中，其中运动战7投0中，仅靠罚球得到2分，3次失误，正负值-12。
    而那个陈无敌此刻正坐在替补席上，喝着运动饮料，目光平静如湖，仿佛刚才经历的不是一场顶级球星的对决，而是场日常的训练赛。
    “既生陈无敌，何生东契奇！”
    解说员也是颇为感慨。
    东契奇这一个来自斯洛文尼亚的天之骄子，属于皇家马德里的天才少年，每次在面对陈无敌的时候，他永远都是落入下风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