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像是中了邪似的

    “别恋战！打一下就退！”李向前边打边吼，指挥着众人有序应对。
    可狗群太多了，而且疯劲上头，不怕疼不怕死，哪怕腿断了也要往前爬。李向前一边躲避撕咬，一边心里暗骂：这些狗根本不是正常的疯狗，像是中了邪似的！
    一只大黄狗猛地跳起，朝李向前脖子咬来。他一个侧身闪开，匕首反手扎进狗的肋骨，用力一绞，热腾腾的血瞬间溅了他一手。他没时间多想，猛地拔刀，踉跄后退。
    后院的小防线已经岌岌可危，砖块扔得差不多了，木棍也开始断裂。老王一边砸一边咒骂，气急败坏地叫道：“向前！不行了！顶不住了！”
    李向前一刀划倒一只疯狗，喘着粗气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的巷子深处，有一扇铁门半开着，后头隐约有灯光闪烁。
    他的脑海里灵光一闪，大吼道：“那边有出路！跟我来！”
    他一马当先，带着众人死命往那扇门冲去。疯狗们在后头疯狂追逐，尖叫咆哮，如同潮水般紧逼。
    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每一秒，都是在死神耳边低语。
    李向前咬着牙，眼里燃烧着疯狂的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
    李向前几乎是拖着半条命冲到那扇半开的铁门前。他的心脏狂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每一口呼吸都是火烧火燎的疼痛。他回头扫了一眼，只见疯狗群已经逼近到不足二十步的位置，黑压压一片，眼里满是血红的疯狂，像一场掠过人间的瘟疫。
    “快！进去！”李向前吼着，回身一脚踹开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尖叫。
    老王和另外两个年轻人率先冲了进去，身影在门缝里一晃而过。可是，就在李向前准备跟进的瞬间，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夜空。
    “啊——我的腿！”是树上那小伙子的声音！
    李向前猛地回头，只见那小子已经从树上摔了下来，一只巨大的黑狗死死咬住了他的裤腿，几乎把他往地上拖。小伙子拼命挣扎，拳打脚踢，可那疯狗就像钳子一样咬着不放，眼中透着一股令人绝望的狠劲。
    “操！”李向前低声骂了一句，心里一阵剧痛，但理智让他明白，他不能回头，不然所有人都得搭进去。
    “向前！快关门啊！”老王在门后嘶声喊道。
    李向前咬了咬牙，咬得牙关咯咯直响，最终还是冲了回去，一边大吼着：“顶住！掩护我！”
    他飞奔过去，一脚踹在黑狗的侧腹，力道之猛，竟把那条疯狗踹翻在地。那小伙子得了空隙，忍着疼痛拼命往铁门方向爬去。
    可李向前刚拉了小伙子一把，另一边，一只身形瘦长的棕狗，嘴角流着粘稠的涎液，眼神疯癫地扑了上来，目标直指李向前手中的木棒。
    “嗷呜！”一声惨烈的低吼，那棕狗张嘴死死咬住了李向前手里的棒梗。
    李向前只觉得手腕一震，整个人差点被扯得一个踉跄。棕狗死死咬着棒梗，眼珠几乎要蹦出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根本没有一点松口的迹象。
    “放开！”李向前怒吼着，猛力扭动手腕，试图甩开，但那棕狗像钉子一样钉死在棒梗上，连带着一股巨大的拉扯力，让李向前一时间脱不了身。
    疯狗们闻声而动，几只已经围了上来，獠牙在月光下闪着森冷寒光。
    “小心啊，向前！”老王的声音焦灼地在远处喊着。
    李向前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仿佛慢了下来。他清楚地看到那棕狗的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每一次撕扯都带着血腥的疯狂。他知道，若是再犹豫一秒，自己就会被疯狗们撕成碎片。
    他猛地松开木棍，身体顺势一滚，翻滚中顺手摸到地上的一块碎砖，起身就朝棕狗的头猛砸下去！
    “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传来，那棕狗哀鸣一声，松了口，身子抽搐着瘫倒在地。而李向前也顾不上多看一眼，拉着那小伙子，一瘸一拐地往铁门冲去。
    门口，老王已经在焦急地招手，另外几个人也拚命推着铁门，准备关上。
    “快！快点！”老王急得嗓子都哑了。
    李向前咬牙，拼尽最后的力气，拖着小伙子冲进了门槛。
    “砰——！”
    铁门重重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阵狗撞门的咚咚声，还有疯狗们撕心裂肺的咆哮，仿佛要把门板咬碎。
    李向前靠着门，气喘如牛，胸腔像被火烤一样疼。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滚落，他抬起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脸，只觉满手黏腻恶心。
    “妈的，差点就死外头了……”老王坐倒在地上，脸色煞白，喘着粗气。
    旁边那小伙子抱着自己的腿，痛得直打滚。李向前低头一看，只见小伙子的裤子早被撕成了碎布条，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看着触目惊心。
    李向前的心猛地一抽，但面上却强迫自己镇定，低声说道：“撑着，别睡着，别睡着！听到没有！”
    小伙子眼睛湿润了，咬着牙，艰难点头：“我、我撑得住……”
    老王抬头看着李向前，声音发颤：“向前，现在咋办？那些疯狗，迟早撞开门的。”
    李向前沉默了片刻，环顾四周。铁门后是一条废弃的过道，地上满是破旧的箱子、锈迹斑斑的铁器和散落一地的烂纸板。远处还有几扇破旧的门扇，一片死寂，像极了遗弃多年的仓库。
    他眯起眼，心中飞快盘算，脑子里电光火石般闪过无数念头。终于，他一咬牙，低声道：“往里面走，找到能反锁的地方，先稳住！”
    “可、可那狗要是追进来……”有邻居声音发抖。
    “追进来咱们也得拼。”李向前冷冷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总比留在这儿当活靶子强。”
    没人敢反驳了。众人互相搀扶着，跟着李向前，跌跌撞撞地往过道深处摸去。
    李向前走在最前，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沾了狗血的碎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耳朵竖得笔直，捕捉着每一丝可能存在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