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过去的记忆

    “羊之王”曾经的同伴——白濑。
    中也与亚当去寻找白濑了。
    *
    冷白的灯光在头顶静静地照耀着，而这座秘密的军方实验基地已经乱成一团。
    不速之客已经悄然而至。
    巨大的圆管中，实验体蜷缩如婴儿，在维持生命体征的液体里漂浮着，那张稚嫩的脸蛋看着天真、安宁，如同横滨街道上每个笑着被父母牵着的孩子。
    只是实验体脚上固定着的镣铐，让人又能一下子区分开他与普通孩子的不同。
    赭色的发丝飘散在液体中，像是某种慵懒的生物，在自由呼吸。
    他看着这一切，指尖贴上冰冷的玻璃，呼吸微微凝滞——这就是法国当局不惜一切代价要带回的“人型兵器”荒霸吐。
    可就在他准备强行破开圆管的刹那，他的搭档保罗·魏尔伦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等等。”保罗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却移向圆管旁另一个稍小的容器——
    那里躺着另一个面容陌生的实验体。
    那是个看着年纪更小的女孩，紧闭着眼，黑色的发丝如海藻般飘散，与深色的营养液几乎融为一体。
    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胸口没有起伏，如同一具被精心保存的标本。
    圆管的右下角贴着实验体的编号——“甲二〇一番”。
    保罗的瞳孔微缩：“......”
    他知道保罗在想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甲二〇一番”在他们执行任务前一周就已经死亡，这次任务法国当局会要求把她和“荒霸吐”实验体一起带回去。
    霓虹军方在取得法国特异点研究成果——【保罗·魏尔伦】的相关研究资料之后，试着做了实验。
    他们在此资料基础上进行了两组不同的实验——一组是“荒霸吐计划”，以人之躯容纳非人魔兽“荒霸吐”的计划；
    另一组则是更为大胆的，打破人能容纳的异能极限，实现多种异能共存的“造神计划”，即以人之躯比肩神明，创造无所不能的“人造神明”的计划。
    “荒霸吐计划”的成功让霓虹军方陷入了空前自信，狂热地投入研究“造神计划”之中。
    可以说“造神计划”是以“荒霸吐计划”和“【保罗·魏尔伦】人造异能者资料”为基石展开的，是人类进行的狂妄地尝试。
    无数次失败让霓虹军方终于冷静一些，直到——唯一一个疑似成功的实验体“甲二〇一番”的出现。
    该实验体完美容纳灌注给她的各种异能，完全没有像其他实验体一样——一旦注入两种不同的异能，就在体内形成异能紊乱，最后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是命运在阻止人类撼动神明的权柄，这个震惊霓虹军方，乃至震惊各国的实验体在一周前，突然死亡，原因不明。
    霓虹军方查不出原因，又不舍得放弃这个十分特殊的实验体，在百般研究后终于死心，彻底封存了“造神计划”并销毁了相关资料。
    而“甲二〇一番”实验体则下落不明。
    如此看来，应当是霓虹军方把实验体封存在了“荒霸吐计划”的实验室，以期这个失败的实验品能对后者的进一步研究有帮助吧......
    他收回目光，催促着保罗：“我们动作得快些了，外面的警卫反应过来就麻烦了。”
    保罗没有回答，收回看向“甲二〇一番”的目光，某种复杂的情绪从眼底闪过。
    “兰波。”保罗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如果带‘荒霸吐’回去......他会经历什么？”
    他的动作顿住。
    他当然知道——“荒霸吐”会被训练成更完美的武器，最后就像他们现在这样为法国效力。
    “这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他冷硬地回答，抬手就要释放异能控制“荒霸吐”。
    刀光一闪。
    剧痛从背后传来，他踉跄着后退，不敢置信地低头——保罗的匕首正插在他的身后，血顺着刀刃涌出，滴在实验室纯白的地板上。
    “你......”
    保罗的眼神冷酷却坚决：“我不能让他变成下一个我。”
    他们打了起来，中间是各种争吵。
    具体吵了什么他也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在力竭前打破了圆管唤醒了“荒霸吐”。
    警报声骤然刺破寂静，红光疯狂闪烁。
    在成功唤醒的那一瞬间，荒霸吐体内的能量发生了暴动，黑色的巨兽带着漆黑的火焰咆哮般碾来，爆炸的冲击波以赭发的实验体为圆心席卷而来，在愤怒的巨兽面前，一切都像薄纸般脆弱。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无意间透过扭曲的黑焰看到——
    早已死去的实验体“甲二〇一番”，身上好似发出了淡淡的白光......
    ............
    “以上，就是我潜入军事基地的经历。”兰波坐在祝渔面前，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水汽从茶杯上缓缓飘出，在两人之间织出一层薄雾。
    看了眼明显陷入了猫猫头宇宙的祝渔，他轻笑了声，给她留够缓冲的时间后才慢慢开口。
    “所以，【库子】，当我陷入生死边缘线被你救回来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我曾经是见过你的。在那个实验室里。”
    所以，再睁开眼的那一刻，我知道你是谁了。
    兰波目光温和，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搜集到的与祝渔相关的资料递给她：“希望这些资料能对你有帮助，就当是，久别重逢的礼物吧。”
    “至于中森女士他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将他们保护在了安全的地方。”
    “保罗他......这次，我会好好跟他说清楚的。”
    兰波坐在阳光倾洒的藤椅上，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整个人仿佛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祝渔盯着那张平平无奇的伪装过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奇怪，怎么有些冷？（警觉探头）
    *
    祝渔来回踱步，确认目的地是在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自我肯定般地点点头：嗯，完全找不到下去的路在哪。
    抬头观察一下四周，乡下的半山腰上全是小土路和石块，只有不远处伫立着一个废弃破旧的仓库。
    蹲下身，她看着泥泞的地陷入沉思，随后默默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