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方珺一滴泪，演到你心碎

    “住手灵繁，你想让母亲伤心？”
    灵昭简简单单一句话，让灵繁放下了揪着灵烬衣领的手。
    灵繁无措地捂着胸口，摇了摇头：“我不想母亲伤心。”
    一直声称最懂母亲，最了解母亲的灵繁，此时此刻不敢再说出这种话。
    她们对人类是一样没有任何情感，认知完全不同。
    好比人类面对大自然看不见的微生物。
    知道它们存在，不在乎它们存在。
    她们没办法理解母亲为什么会伤心，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苏醒。
    在她们的视角看来，方珺的苏醒是因为灵昭和灵路打架导致的。
    却没想过是卡罗里市的毁灭导致方珺醒了过来。
    双方认知的不同，再加上前三个时间线里方珺对她们的处理方式，令六个孩子害怕继续重蹈覆辙。
    如果第五次重置时间线，未必会比这次时间线的结果好。
    “那要怎么办？”
    灵繁颓废地坐在沙发上，瘦弱的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里。
    她看了眼沉默的灵星：
    “你时间回溯之后，母亲对我们的态度好了一点，没有当场杀灵路一样杀我们，你是怎么猜到母亲想要让卡罗里市恢复的？”
    灵星：“我……我想到前三次时间线，母亲对我们态度的区别……”
    他简略解释之前的想法，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自豪的地方。
    灵星低头皱着眉，他的手放在这具身体心脏位置。
    那颗本来是装饰用的心脏，此时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紧，又或者是被刀捅进心脏又狠狠搅动着。
    心如刀绞。
    灵星在今天体会到了人类这句成语的意思。
    “母亲从来没有哭过。不管是在这世界，还是在其他世界里。是，是我们做错了吗？”
    气氛变得比之前还要萎靡沉重。
    主厅寂静得能听见墙上时钟微小转动的齿轮声。
    滴答…
    滴答……
    她们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方珺这个人类？
    记不清了。
    灵昭她们的本体自诞生以来，游走在各个维度的空洞里，高维度的存在能够感知低维度的一切。
    不同位面的物种比宇宙繁星还多，更别说其中一个各方面不算出彩的物种，人类。
    在她们漫长得没有任何波动的生命里，方珺的出现并不惊艳。
    就像是一粒被大海冲刷到沙滩上的沙砾。
    不显眼。
    可是慢慢地，慢慢地，那颗沙砾竟然在发光。
    灵愉本体的一只眼睛看到了方珺。
    喜欢在各位面到处玩游戏，对每个生命物种十分“友好”的灵愉第一个发现了方珺的不同。
    这个人类好像有点好玩。
    于是，灵愉便在方珺身上留下了痕迹。
    后来，注意到方珺，被她身上散发的光芒吸引的存在越来越多。
    漫长得没有时间波动的存在们，观察一个人类久了以后，慢慢也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她们有了好奇心，好奇方珺做任务的样子，好奇方珺的任务目标在面对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以往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存在们大脑里的想法，随着观察越发强烈。
    好像好好玩，
    好像她很好，
    好像…被她爱着，是最美好的事情。
    存在们用人类的语言说着，却表达不出方珺对她们的特殊。
    反正在无尽的生命里，只有方珺能够让她们产生人类所说的好奇。
    在她们眼里，方珺就像是灰蒙蒙世界中的光源体。
    耀眼，夺目。
    尽管方珺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观察的时间久了，就会产生渴望，就会产生欲望。
    存在们想要体会一下成为方珺眼中人的感觉。
    是不是真的这么美好。
    反正，她们的生命漫长，正好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人类出现。
    玩一玩也挺好的不是吗？
    是的，存在们一开始只是对方珺好奇，带着玩乐的心态在她腹中降下投影。
    方珺虽然特殊，在存在们眼里像是一个小灯泡。
    但对于存在来说，她也是一个低维度的十分弱小的人类。
    相比母亲，存在们更像是把方珺当作新奇的玩具，这个世界则是她们过家家的游乐场。
    灵昭她们的心态转变是什么时候？
    是出生后，方珺对她们没有掩饰过的杀意。
    是连续在三次时间线中，果断杀死她们的方珺。
    是一次次欲望都没办法得到满足的她们。
    灵昭她们是高维度存在们的投影，也能说是分身。
    从方珺肚子里降生之后，被她影响得越来越有人性化。
    人类的本质，越是得不到，越渴望。
    她们对方珺的感情和渴望，在一次次重置的时间线里，在一次次被杀中疯狂扭曲增长。
    灵昭她们的眼里，被方珺的身影彻底占据，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们也开始在意方珺对她们的想法，害怕方珺将她们驱逐。
    灵昭她们卑微地用认知控制方珺，就是为了得到一个好好待在她身边的机会。
    这次方珺落下的一滴泪，不仅停留在灵烬脸上，还烙在了她们心口处。
    强烈的悲痛如潮水涌上心头。
    她们感受到了比失去本源力量还要痛苦的情感。
    “如果母亲，要再次驱逐我们怎么办？”
    灵桑清灵的声音打破沉默。
    灵愉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面无表情的模样冷硬，棕色的瞳孔滚动着狂风暴雨：
    “那就再重置一次时间线。”
    他平静地说着极端偏执的决定。
    “不管重置多少次，直到母亲愿意接受我为止。”
    放弃？
    除非他真的死了，回归本体。
    灵昭她们没有说话，沉默是她们最好的回答。
    主厅六个崽忐忑不安，见不到母亲就恐慌，变得越发偏执的心情，方珺暂且不知。
    她现在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从卡罗里学校赶回来的61。
    61听完前因后果后，整个人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迷茫。
    “老板，那你没事吧？”
    方珺摇头：
    “没事，我发现她们还是有人类的情感，至少对我有情感反馈。”
    61保持怀疑，那种等级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有人类情感。
    它严重怀疑灵昭她们在这世界降临，就是生命太过无聊随便找个世界玩过家家。
    方珺和它就是被选中的倒霉蛋。
    方珺对61的怀疑表示认同：
    “起初我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为了确保没有猜错。我特意试探过她们，她们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大……要大很多。”
    方珺想起在神国里，她为了试探灵昭她们是否是一时兴起，想要玩过家家的游戏，做出了一系列试探的动作。
    她还没有开始发力，仅仅只是朝灵昭她们伸出手，她们就激动地落下泪来。
    这样丰富又极端的情感反应和人类没有区别，甚至情感比一般的人类还要复杂浓厚。
    “我只是落了一滴泪，灵星立马联想到了她们伤害卡罗里市市民让我伤心，主动提出时间回溯，让卡罗里市恢复正常。
    我一伸手让她们回家，灵昭她们还都哭了。”
    61大惊：“不是吧？”
    还有这种操作？
    过家家入戏太深了？
    现在的至高存在玩游戏这么投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