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 章 无形的操控

    李卫东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与钟振国之前的习惯动作竟有几分相似，但节奏更慢，更沉。
    他看向杨烈：“杨旅长，您确定，从信封消失到纸条出现，整个过程，您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烟雾、电火花、或者感受到任何温度变化、空气流动之类的现象？”
    杨烈斩钉截铁地摇头：“绝对没有！现场非常平静，除了我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感觉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就像……就像有人隔空取物，不，比那更诡异，完全无视了物理规则。”
    钟振国补充道：“老杨的观察力，我是信得过的。他描述的情况，应该就是当时的原貌。”
    一直沉默的沈棘，此刻抬起了眼帘。他那双冰冷的眸子看向杨烈，声音平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杨旅长，您捡起纸条时，纸条本身的温度、质感，有异常吗？比如过冷、过热，或者有特殊的残留气味？”
    这个问题很细致，杨烈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他摊开手掌，仿佛那张纸条还在手中：
    “温度？好像……就是普通的纸张温度，微凉，和当时清晨的空气差不多。”
    “质感就是普通纸条，铅笔字。气味……没有特别注意，但应该没有特殊气味，否则我会有印象。”
    沈棘听完，再次垂下眼帘，手指在那个高敏度环境监测器光滑的外壳上轻轻划过，没有说话，仿佛在进行无声的数据处理。
    李卫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
    “看来，对方的手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高明。不留下任何可观测的物理痕迹，甚至可能不产生常规意义上的能量波动。”
    他看向沈棘：“沙棘，你的判断？”
    沈棘抬起头，目光依旧平静，语气却带着一种技术人员特有的严谨：
    “根据杨旅长描述，存在两种可能。一，对方的技术或能力，超越了我们现有监测设备的阈值和原理，能量形式未知，或者能量逸散控制极其精准，低于背景噪音。二，”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更准确的词语，“对方的操作，并非发生在我们这个物理层面，或者说，其作用方式，绕过了常规的能量传递过程。”
    “绕过了常规的能量传递过程？”杨烈重复了一遍，只觉得这话比之前的“甘霖”、“绿洲”代号更让人费解。这听起来，简直像是神话故事。
    钟振国眉头紧锁，沉声道：“李同志，沈棘同志，你们的意思是，现有的技术手段，可能根本无法追踪到对方？”
    李卫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追踪确实困难，但并非全无希望。‘沙棘’的设备，特别是高敏度环境监测器，设计的初衷就是为了捕捉非常规能量波动。”
    “即便对方能精准控制，理论上，任何‘作用’都应该有‘反作用’，哪怕极其微弱。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作用点’，持续监测。”
    他看向杨烈：“杨旅长，那个固定的物资交接点，也就是您放信和收到纸条的地方，现在是否保持原样？”
    杨烈立刻回答：“是的，我已经下令封锁了那一小片区域，任何人不得靠近。”
    “很好。”李卫东转向沈棘，“沙棘，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就去布设设备。”
    沈棘简洁地应道：“是。”他合上手提箱，动作干脆利落。
    钟振国看着李卫东和沈棘，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对这些闻所未闻的技术和专业人员的到来感到一丝希望；
    另一方面，对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和“没空”的回复，又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
    “李同志，”
    钟振国斟酌着开口，“‘绿洲’的调查我们全力配合。但‘甘霖’这边，也不能完全停滞。对方虽然回复‘没空’，态度傲慢，但这并不代表合作彻底中断。我们还需要那些物资和药品。”
    李卫东理解他的顾虑，点头道：“我明白，钟师长。‘甘霖’和‘绿洲’是并行不悖的。老李首长的指示很明确，稳定获取援助是首要目标。”
    “我的建议是，‘甘霖’组暂时保持静默，不要再主动尝试联系，等待对方下一次主动接触。这既是出于安全考虑，避免刺激对方，也是一种策略。”
    他解释道：“对方既然能精准投送信件和纸条，说明她始终在某种程度上‘观察’着我们。过度的急切，反而可能暴露我们的底牌和焦虑。保持耐心，或许更能掌握主动。”
    杨烈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李卫东说得有道理。面对这样一个完全无法按常理揣度的对手，急躁是大忌。他闷声道：“那就……等？”
    “等，但不是干等。”
    李卫东目光锐利，“我们需要利用这段时间，做好两件事。第一，由‘绿洲’组尽快完成初步的环境监测布设和数据分析，尝试勾勒出对方能力的轮廓。第二，”
    他看向钟振国和杨烈，“‘甘霖’组需要尽快整理出一份详细的需求清单，包括急需的药品种类、数量，以及你们之前提到的‘其他战略物资’的具体名录。一旦对方再次接触，你们可以第一时间提出明确的交易请求。”
    钟振国点头：“这个我们已经在准备了。药品验证报告也即将完成。”
    “好。”李卫东站起身，“时间紧迫，我和沙棘现在就去现场。后续情况，我会直接向钟师长汇报。”
    钟振国和杨烈也站起身：“我们派人带你们过去。”
    “不必了。”李卫东摆了摆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我们自己去。目标区域我们清楚，人多反而不便。”
    沈棘提着箱子，跟在李卫东身后，两人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会议室，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去的无形压力。
    看着两人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杨烈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妈的，这两个家伙，比那个‘甘霖’还神秘！”
    钟振国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目光深邃：
    “他们是专业的力量，来自我们不知道的战线。老杨，记住我们自己的任务。配合好‘绿洲’，执行好‘甘霖’。不管水下有多少暗流，我们必须稳住水面上的船。”
    杨烈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明白，师长！”
    一场紧张的部署在无声中进行。而在另一边，暂时脱离了外界风波的叶笑笑，正沉浸在获得“梦幻庄园”的巨大惊喜与对未来的规划中。
    她打量着庄园内现代化的客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朴素的布衣，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招财，”她在心里呼唤，“我要是在系统商城里买衣服，能放到梦幻庄园里穿吗？”
    她想到以后或许有需要“体面”见人的场合，而且，这庄园的环境，也该配上合适的衣物才协调。
    【可以的宿主。】
    招财机械的声音响起。叶笑笑眼睛一亮，心思活络起来，开始畅想各种款式的服装，从实用到只为满足自己……正想得投入，她无意间瞥了一眼手腕——虽然没有实体表，但系统界面能显示时间，指针已经快要指向中午十二点了。
    “哎呀，光顾着高兴了，承安该饿了，午饭还没着落呢！”
    她轻拍了下额头，意识回到现实，赶紧退出了庄园空间。
    她可不敢明目张胆地从系统或者庄园里拿出肉来，万一被哥哥撞见，那可解释不清。
    “唉，好久没喝鸡汤了，有点想……”
    叶笑笑看着厨房角落里放着的几个土豆，叹了口气，琢磨着，“不行，回头得找个机会，问问附近谁家养鸡，看能不能换一只回来炖汤喝。”
    眼下还是先解决午饭的青菜问题。她看到篮子里还有几个昨天剩下的鸡蛋，心里有了主意。
    “用鸡蛋去跟李嫂子换点青菜吧。”
    叶笑笑自言自语道。李嫂子家有没有 她从橱柜里拿出三个鸡蛋放到篮子里，然后转身走出厨房，来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