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自古妖孽皆非人

    韩栗吐槽他说：“请什么如来佛祖，你以为《西游记》孙猴子大闹天宫呢，老洪，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没谱了。”
    “我那就是比喻。”洪浩说，“连袁罡都压不住，这条鱼快要上天了，不请点高人还真撑不住。自古妖孽皆非人啊。”
    韩栗呵呵一声说，你这话我竟无言以对，都是妖孽了，自然非人哉。
    洪浩遥望李锦一眼，感叹说这么强的妖孽，还是招安到体制内比较好。这鱼要是个人，我都想把女儿嫁给他了。
    韩栗举手，哎老洪，我是个人，母胎单身至今。
    洪浩冷嘲说你是人么，成天惦记别人闺女，你还配是个人？你还不如那条越长越像人的鱼。
    李锦站在半山峰上，遥遥看着数百米外的袁罡，暗暗感受了一下这次战斗的收获，非常不错，由于袁罡竭尽全力的搏杀，海境禁墟大肆挥霍能量，自己是大大收获了一波。
    袁罡呼呼喘了半天，精神力恢复了一些，当即强撑着站起。堂堂校长，岂能狼狈地趴在地上不动，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
    “袁罡，你要是心平气和了，咱们可以接着聊十块钱的。”李锦调侃他说。
    “还聊个屁！”袁罡气得一跺脚，差点没散架，腿都麻了。
    心平气和？你说这条鱼说得是人话吗，我这浑身冒烟外焦里嫩，跟电烤羊肉串似的，他要跟我唠十块钱的，话疗啊？你现在就是怎么聊也弥补不了我心灵和肉体受到的创伤啊！
    谁特么被雷电法王电过不暴走啊，你是戒网瘾学校毕业得咋地，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欺负我是个导电体呗。
    简直岂有此理！
    “你爱咋滴咋滴吧！沧南山这片是你的了。走，回集训营！”袁罡气得一挥手，示意王面、洪浩和韩栗跟着自己回去。
    “一路走好。”李锦很客气滴说。
    王面三人气得冒烟，这鱼嘴吐不出象牙，会不会说人话？
    “不过我可警告你。”袁罡又站住了，扭头放狠话挽尊，“你最好不要再迈进集训营半步，集训营的新兵都是天之骄子，大夏的未来，守夜人的希望，你要是再敢染指他们，我定和你没完。要是逼我把上京006小队调来，你的末日就到了！”
    “你放心我不会来薅了，性价比太低，你要学过边际效益递减就会明白，我再去集训营就是浪费时间。”李锦说。
    “哼！”
    “我等你们毕业祭的时候再来。”李锦笑呵呵说，那时候新兵营的豺狼虎豹都成长起来了，不妨再来薅一波。
    袁罡脚一歪差点没跩了。我艹，还想来，没完了！
    他稳稳神，正色说：“锦鲤侠，鉴于你并未主动伤害人类，守夜人通情达理，暂时不会把你赶尽杀绝。不过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今天我败了，愿赌服输，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但守夜人高层不会无视的，估计下次来找上门的，就不是我这实力的了。你好自为之吧。”
    “是人类天花板吗，那我倒是很期待。”李锦眼睛一亮，性价比高的要来了，本鱼要深耕之。
    “好吧。”袁罡都无奈了，摇摇头转身走人。
    王面走到最后。
    他对李锦说：“其实和守夜人高层坐下来好好谈谈没什么不好，人生的终点不就是考公上岸么，自由那么重要么，也有神兽成为守夜人的先例，你也行的！自己奋斗多累啊，不小心成了边缘鱼是很孤独的。”
    “你有点像我妈。”李锦说，想起前世做人的日子，枯燥单调累死累活，可有那么多的亲人朋友烦你，也是种幸福啊。
    “其实做队长，有时候真跟当妈一样，很烦很闹，劳累辛苦，可看着一起打拼的大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什么都值了。”王面说，“这样的大家庭也欢迎你，只要你愿意的话。”
    “我差点杀掉月鬼，你不恨我？”
    “恨！”王面点头承认，“但一想到我们也在往死里逼你，我就释然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人和鱼，只是立场不同，人所推崇的正义，对鱼来说可能就未见得。或许能找到个平衡点。”
    “被招安么？”
    “嗯……算是一个吧。”王面停顿一下，继续说，“这话题一时聊不完，有缘再探讨，你保重。”
    说完他冲着李锦点点头，转身跟上袁罡的队伍。
    李锦看着王面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
    他转过头，看到红缨走过来。
    她说：“我要跟着队伍回沧南市了，你准备上哪去儿，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没想好。”李锦说，“可能会留在沧南山里，继续等守夜人高手上门，或者去找些厉害的神秘杀杀，总之继续变强啦。”
    “可是你没钱啊，怎么生活？欠隔壁老登的风衣和好运锦鲤口罩我替你还上了。以后别做看不见拿的事儿了，大家挣钱都不容易。”
    “嗯，我看看能不能打工挣钱。”李锦点点头。
    “别去给沧南水族馆投简历了，当假美人鱼吐泡泡取悦顾客挺不适合你身份的，好歹咱们是黄金锦鲤来着，我不想看到那一幕。”
    “听你的不去。我忍不了公司人力部门面试时的那副嘴脸，搞不好会锤他们。”
    “这就对了。咱不能一辈子当鱼啊。”红缨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塞到李锦手中，“这是我用你名存了点钱，密码是‘鬼面人清除行动’那天日子，别整丢了，你没身份证挂失不了。”
    “我不能拿你的钱。”
    “你还少拿了？”红缨立刻瞪眼睛，“总之这是你欠我的，以后找工作还吧。住宿费、伙食费、游泳池费、水电费、隔壁老登补偿费、我的精神损失费、操心费，一样都不能少！”
    “那好吧。我怕这辈子还不上你。”李锦收下卡片。
    “你个乌鸦嘴！这辈子还不上下辈子还，跑不了你！”红缨用手捂住他嘴，忽然狠狠抱了他一下，“以后碰到都是高手，打不过记着跑，我的实力层面不够，罩不住你了。”
    她放开李锦，转身大步走向小队，回头冲他招招手：“保重啊你，下次见面要是还不还我的钱，看我怎么捶你！”
    李锦笑笑点头，转过身顺着坡往山下走。落日余辉照在他背上，镀了一层金色。
    136小队的人都在目送他下山。
    司小南扶住红缨手臂，摇摇头说：“你看他像不像条狗啊。”
    “胡说，他是鱼，不是狗。不要侮辱狗，啊不是，不要侮辱我的鱼。”
    “不是红缨姐，我是说有种狗鱼的。”
    “这鱼像不像狗我看不出来，但我看你是真的狗。”红缨想打她。
    这时赵空城从昏迷中醒过来，一阵懵懂：“不是发生了什么，山都塌了，是地震了吗？”
    “走吧收队，我妈喊我回家吃饭。”陈牧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