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就是擦个药吗?谁还不会了!

作者:夏卷卷
    “求我啊。”
    展之从继续逗弄她,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
    顾南南气得牙痒痒,但为了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头发,她忍!
    “呀……呀……”
    她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权当是“求饶”了。
    看着小家伙憋屈又着急的小脸,展之从轻嗤一声,“麻烦精。”
    他嘴上抱怨着,可当他沾取了药膏,触碰到顾南南头皮的时候,动作却轻柔得不可思议。
    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火辣辣刺痛的头皮,带来一阵奇异的舒爽感。
    哟吼~~爽!
    顾南南舒服地哼唧了一声。
    平心而论,这次在商场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完全是她一手造成的,甚至可能直接影响到展之从的事业。
    可从头到尾,这个男人除了嘲讽和吓唬她之外,似乎并没有对自己表露出任何真正的愤怒和不满。
    现在……竟然还在给闯了大祸的“罪魁祸首”如此细心地擦药。
    不得不说,这家伙……这格局……
    顾南南在心里默默比划了一个指甲盖尖尖的大小——嗯,大概就这么大吧!
    她认可过的。
    然而,不等顾南南那点转瞬即逝的、微不足道的“感动”发酵完毕。
    头皮上紧接着就是轻轻一疼!
    “嘶……”
    顾南南猝不及防,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地呼痛。
    头顶上方,那恶魔一般的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再次响起:
    “哎呀,手滑了一下,好像……扯下来几根。”
    他顿了顿,语气无辜又欠揍:“啧,我还以为这块儿的头发早就跟着头皮一起被扯掉了呢,原来不是啊。”
    顾南南:“……”
    所以,刚才那短暂的温柔是什么?!
    那一点点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坏”的念头又算什么?!
    算她蠢吗?!
    她顾南南是被耍了吗?!
    心中的小人瞬间暴走,抡圆了胳膊,“啪”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耳光。
    活该!
    让你忘了这家伙的恶劣本性!
    让你刚才居然还觉得他格局大!
    让你叛变还替他说话!
    清醒一点!
    他是魔鬼!!!
    擦完药,顾南南坐在沙发上,试探性地抬起小手,想去摸摸那个被重点“关照”过的伤处。
    她得亲自确认一下,到底……到底秃了多少?
    是不是真的像展之从说的那样,已经能反光了?
    然而……
    小胳膊太短,脑袋又太大,怎么扭动伸长小肉手去够,手指尖距离那片“是非之地”始终差着那么一点点距离。
    摸不到一点!
    “唉~~”
    气!!!!!!!!!!
    ……
    翌日清晨,顾南南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笃笃笃——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很执着。
    顾南南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展之从听到敲门声趿拉着拖鞋,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打开了公寓大门。
    然而,门刚开了一条缝,就见一个穿着极其显眼的黄色外卖服、头戴同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人。
    这人手里没拿外卖,动作也不是递东西,而是……身子一矮,猛地就往门缝里挤!
    展之从眉头下意识地蹙起,眸光瞬间变得锐利。
    “老板!”
    小陈?!
    展之从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眼神询问:你这是搞什么?
    小陈飞快地解释道:“从哥!外面……外面全是人!!”
    她指了指门外,声音压得更低了。
    “咱们小区门口,现在已经被各路记者和狗仔给彻底堵死了!长枪短炮的,乌压压一片!“还
    “有人直接在花坛边上搭了帐篷,带了小马扎!看那架势,是打算长期蹲守了!”
    “我刚才绕了好大一圈,又换上这身衣服,才勉强混进来的!”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侧身让小陈进来,随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视线。
    然后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先坐。”
    说完,他甚至没再多看小陈一眼,径自转身,慵懒地往主卧的洗漱间走去。
    小陈:“……”
    老板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是真大佬风范,还是……压根没把这当回事?
    卧室内。
    顾南南竖着小耳朵,将客厅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记者?狗仔?堵门?搭帐篷?长期蹲守?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瞬间在她脑海里勾勒出一幅“全民围观”的可怕景象。
    愧疚感再次油然而生,她给展之从添大麻烦了。
    但这愧疚感只停留了一秒,就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取代了——是昨晚被扯头发的屈辱和被嘲笑“秃头”的愤怒!
    她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那管还没收起来的药膏上。
    求人不如求己!
    她顾南南今天就要自力更生!
    不就是擦个药吗?
    谁还不会了!
    小小的身子从床上骨碌碌滚下来,跑到床头柜前够到了那管药膏。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对于一个只有一岁多身体、协调能力约等于零的幼童来说,精准控制药膏的挤出量,不亚于让她完成一套高数试题。
    “噗——”
    一大坨白色的药膏猛地喷了出来,糊了一手。
    “哦哟~~”
    顾南南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甩了甩手。
    白色的药膏立刻飞溅得到处都是,床头柜上、地毯上,甚至她自己的小睡衣上都沾了不少。
    客厅里,展之从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不少。
    他正坐在沙发上,听着小陈汇报。
    “王哥说,老板您最好先别露面,也别回应任何事情。公司公关部已经在处理了,声明稿正在拟,水军也安排下去了,法务部那边也在收集证据,准备起诉几个跳得最欢的营销号。”
    展之从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王哥让我问您,还需要什么东西吗?这身衣服我先租着,方便给您送过来。”小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外卖服。
    展之从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东西,视线在奶粉罐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起身:“知道了。”
    他拿起奶粉罐,走向开放式厨房,准备给那个……“小秃子”泡奶。
    刚走到厨房岛台边,身后就传来一阵蹬蹬蹬的小脚步声。
    展之从下意识的回头。
    只见顾南南顶着一头被药膏蹂躏得不成样子的乱发,小脸绷得紧紧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经过展之从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猛地抬起头,冲着他——
    翻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白眼!
    甚至还配上了一声清晰可闻的冷哼:“哼!”
    说完,她头也不回,自己爬上了那张她专属的宝宝餐椅,坐等开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对某人的蔑视和挑衅。
    这一幕,把旁边的小陈彻底看傻了,“从哥,这孩子……她上次貌似不是这样的吧?现在看起来像是有那什么大病,该不会昨天吓傻了,需不需要送医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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