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都他妈给我住手！！

    王建的话音刚落！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保护妞妞！我们保护英雄的女儿！”
    “对！算我一个！谁敢动妞妞，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我们刚才糊涂！现在不能再糊涂了！我们来守护小英雄！”
    “成立‘妞妞护卫联盟’！我们七百多号人，轮流守着！”
    一呼百应！
    刚才还差点失控的人群，此刻自发地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松散但坚决的保护圈！
    七百多名普通的市民，在这一刻，因为愧疚，因为敬意，因为朴素的正义感，自发地承担起了保护英雄遗孤的责任！
    场面，震撼人心！
    就在这股群情激昂的氛围中。
    被爷爷紧紧抱在怀里的妞妞，似乎有些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关注。
    她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周围激动的人群，又扭头看向身边的陆阳。
    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她拽了拽陆阳的衣角，用稚嫩的，带着一丝困惑的声音，奶声奶气地问道：
    “大哥哥，他们为什么要保护我呀？”
    “刚才……刚才他们好多人，还要打你呢……”
    童言无忌！
    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一个成年人的心脏！
    是啊！
    刚才，他们都做了什么？！
    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这个救人的年轻人！
    他们被谎言蒙蔽，差点用唾沫淹死真正的英雄！
    而现在，他们却在高喊着保护英雄的女儿！
    这巨大的反差，这沉重的道德拷问，让所有人的脸颊都火辣辣地疼！
    ....
    “妈的！都是这三个狗娘养的畜生害的！”
    “打死他们！！”
    “王秀兰！你个老畜生！不得好死！”
    “还有那个男的！帮凶！一起打！”
    原本被警察控制住的王秀兰，看到人群的眼神彻底变了，吓得魂飞魄散！
    她突然挣脱开身边有些松懈的警察，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朝着陆阳的方向扑去！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这个年轻人，连王副局长家都对他感恩戴德！只有他能救自己！
    “小伙子！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王秀兰涕泪横流，脸上再无半点之前的嚣张跋扈，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他们要打死我！你救了我！我告诉你我的钱藏在哪里！很多很多钱！都给你！”
    陆阳抱着妞妞，微微侧身，避开了王秀兰伸过来的脏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彻底崩溃的老妇人，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你，不配。”
    这三个字，彻底点燃了群众的怒火！
    “打死这个老妖婆！”
    “还想用钱收买英雄？做梦！”
    不知是谁带头，一个烂了一半的西红柿呼啸着飞了过来，砸在王秀兰身边的地上！
    紧接着！
    臭鸡蛋！吃剩的烤串竹签！半瓶矿泉水！油腻的包装袋！
    各种庙会上的小吃垃圾，如同雨点般朝着王秀兰、李慧芳和孙志强三人砸去！
    “保护好嫌疑人！”
    陈建军大吼，指挥手下警察组成人墙。
    但愤怒的人群太多了！投掷物从四面八方飞来！
    一个年轻的警察小李，为了挡住一个飞向李慧芳的啤酒瓶，额头被砸中，鲜血直流！但他咬着牙，一步不退！
    就在这时，一块黑乎乎、散发着浓烈异味的东西，高速旋转着，朝着小李的脸飞来！
    是臭豆腐！还带着滚烫的汤汁！
    小李下意识想躲，但身后就是嫌疑人，他不能躲！
    电光火石之间！
    一直冷眼旁观的陆阳动了！
    他抱着妞妞，一把抓住了小李的后衣领，猛地向后一拽！
    “噗嗤！”
    小李被拽得一个趔趄，险险避开了那块臭豆腐。
    而他原本的位置，正是王秀兰惊恐万状的脸！
    那块热气腾腾、汁水四溅的臭豆腐，结结实实地糊在了王秀兰的正脸上！
    黑色的酱汁，混着豆腐渣，挂满了她苍老的褶皱，浓烈的臭味瞬间弥漫开来！
    “啊——！！！”
    王秀兰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
    “打！给我往死里打！”
    “女的交给娘们儿！男的让爷们儿来！”
    七八百名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群众，瞬间分成了两股洪流！
    几十个情绪激动的妇女，尖叫着冲向王秀兰和瘫软的李慧芳，扯头发！掐肉！用指甲抓！用脚踹！
    泼妇骂街的词汇混合着女人的尖叫和哭嚎，响成一片！
    而更多的男性，则将目标对准了王秀兰那个一直装死的儿子，孙志强！
    拳头！
    鞋底！
    木棍！
    能用上的，全都招呼了上去！
    孙志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蜷缩在地上，被无数只脚疯狂地踩踏！
    庙会出口，彻底演变成了一场全民泄愤式的正义审判！
    警察们竭力维持秩序，根本无法阻挡这股由愧疚、愤怒和朴素正义感汇聚而成的狂潮！
    陆阳抱着妞妞，退到了稍微安全一点的角落。
    他轻轻捂住了妞妞的眼睛，不让她看这过于血腥和混乱的场面。
    他的目光，扫过在人群中被殴打的孙志强。
    他注意到，孙志强的裤裆处，已经有暗红色的血迹渗出，并且范围在不断扩大。
    但他没有阻止。
    也没有呼喊。
    呵，双标的群众。
    他不是圣母，对孙志强母子没有丝毫同情。但这并不妨碍他冷静地观察着这幅人性百态图。
    混乱在持续升级！
    警察们被愤怒的人潮分割开，试图拉开施暴者，却往往被更多的人推搡、阻拦，甚至有人暗中下绊子。
    陈建军额头青筋暴跳，嗓子已经喊哑了，却收效甚微。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到时候，这些“正义”的群众，都将承担法律责任！而他们警方，也将面临巨大的失职压力！
    “都他妈给我住手！！”
    陈建军情急之下，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朝天！
    “砰！！”
    一声清脆刺耳的枪响响起！
    狂暴的人群，动作猛地一滞！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了下来，惊愕地望向枪声来源。
    刘建国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陈建军身边。
    他脸色铁青，眼神扫过全场。
    刚才那一枪，正是他示意陈建军鸣的！
    作为市局局长，他内心对王秀兰这伙人贩子的憎恶，不比任何人少！但他更清楚自己的职责！
    维持秩序！控制局势！依法办事！
    “所有参与刚才殴打行为的人！全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刘建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穿透了枪响后的短暂寂静。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不是无法无天的原始丛林！一切自有法律裁决！”
    “你们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聚众斗殴！”
    “陈建军！”
    “到！”
    陈建军猛地挺直身体。
    “立刻组织警力！将所有涉事人员，带回西街派出所！逐一进行询问笔录！”
    刘建国命令道。
    “是！局长！”
    陈建军立刻开始调派人手。
    但看看现场这黑压压的人群，足足七百多人！几乎个个都动了手，或至少参与了围观起哄、投掷杂物！
    这…这怎么带？西街派出所哪装得下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