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 初见徐天长
作者:连藏
“是啊,那么年轻的人,又怎么可以如此勇敢……”钟正国皱了皱眉,“老徐,正因为他够勇敢,所以非常锋利,这种匕首用起来顺手,同时也扎手。”
钟正国话中有话。
徐天长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略带疲惫,“太锋利的匕首,易折,也容易伤到自己,这话不假,不过……徐家终是欠他一个人情。”
闻言,钟正国提醒道,“老徐,你我都清楚,赵学安就是加强版的侯亮平!别忘了,侯亮平能送钟家人上刑场,那赵学安呢?”
“不要本末倒置,钟翰的事,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徐天长沉声。
“就算钟翰咎由自取,也不应该由侯亮平拿起刀。”
“正国,你还耿耿于怀?”
“不然呢?”钟正国反问,“因为侯亮平的事,钟家年夜饭已经取消了,正龙更是要和我断绝来往,那是我的亲弟弟,钟翰是我的亲侄儿!老徐……徐家那么多小辈,你能保证没有一个钟翰?”
“够了!是否接受赵学安是我徐家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话不是这样说。”钟正国没有停止话匣子的意思,“老徐,咱们七位副书记,唯独你是常务,也只有你有机会更进一步!说白了,你家女婿大家都盯着,也都希望是自己人!你若不听,召一个刺头进徐家,大家未必会信服!”
“还有,咱们可以不承认阶级,但不代表不存在。”
“我当年犯了错,让侯亮平跨过阶级,走进钟家,就是一个大错。”
“老徐,这是前车之鉴,你自己考虑清楚!”
看得出来,侯亮平事件之后,钟正国已经对赘婿有了阴影。
这么说吧,去年侯亮平把钟翰送上刑场,今年……钟家年夜饭取消了。
大哥钟正平和弟弟钟正龙两人,都对钟正国当年的选择极为失望。
在他们那个阶级眼中,钟翰可以伏法,但绝对不能由侯亮平操刀。
同理,大家也不希望再有赘婿跨过阶级,尤其像赵学安这样锋芒毕露的人。
要知道,徐天长可比其他副书记还多了一个常务。
他家的女婿,很多人都观望。
其中不乏门当户对之人。
“正国,我再说一遍,徐家召什么样的女婿,由不得别人说三道四!”
徐天长冷下脸。
钟正国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
京城的飞机两个小时到湘省。
湘省常委们如临大敌。
尤其,在了解招待所大火事件后,没有一个人能不慌。
林啸天更是直接跑来医院,在徐葳蕤的病房外,见到了钟小艾和徐艺。
换做平时,钟小艾和徐艺见到林啸天,高低要给足面子,毕竟职务摆在那。
今天不同。
徐葳蕤虽然没大碍,但吸入了不少一氧化碳,还在做全面检查。
徐艺很生气。
钟小艾也生气,尤其得知赵学安给自己打过电话又无人接听后。
换一句话说,当时的赵学安并不知道有哪些人在火场,他可能是去救徐家姐妹,也有可能是去救高小琴,还有可能是救自己。
而赵学安还在抢救室。
这份情,不能不承。
“林书记,我和小艺还有葳蕤,是今早到的湘省,原本是打算游山玩水,领略湘省风光,结果目睹了两件大事。”
“第一,大洋无人机剪彩仪式。”
“这件事我不想多说,湘省治安什么样,您自己心里有数。”
“第二,我们和高总入住的招待所突然起火,如果不是赵学安冲进火海,将葳蕤救了出来,会有什么样后果,林书记您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对了,我不知道这场大火是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是针对高总,还是针对我,或者葳蕤和小艺。”
“但我可以确定一点,ZY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面对比自己高两个级别的林啸天,钟小艾丝毫不怂,气场全开。
没留半分情面。
哪怕这场火灾只有赵学安一人受伤。
林啸天沉着脸,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小声叮嘱秘书两声后,转头离开。
高大的背影,第一次有些不太自信。
……
十分钟后,抢救室外,全都是人。
除了高小琴、程度、林华华……县里和市里的领导,几乎全部来了。
高小琴美眸噙泪,握着林华华的手,盯着抢救室的LED门头,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程度则是靠在墙壁,缓缓蹲下,双手撑面。
县里和市里的领导,同样无比焦急。
尤其是陆蛟龙,他立在原地,双眸空洞,神情呆滞。
傍晚开完会时,他觉得自己够倒霉的,接下来应该会触底反弹才对。
可偏偏……没有最倒霉,只有更倒霉。
在看到钟小艾那一刻,和了解徐家姐妹身份后,他多么希望,躺在抢救室的人是自己。
太难了。
……
医院走廊处。
有一个身子单薄的女生,双手合十,面对着墙壁,不停祈祷。
祈祷赵学安醒来。
祈祷赵学安长命百岁。
若可以,她姜凉萍愿意用余生性命,换赵学安一生无恙。
……
凌晨十二点。
偌大的医院,灯火通明,没有一个医生敢下班。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不允许。
市里不允许,省里也不允许。
医院外围,已经站满了武警和特警,只为迎接两个人的到来。
医院门口处,由林啸天领头,省委常委全部到齐。
直到黑色红旗缓缓驶进了医院!
湘省……今夜注定无眠。
……
翌日。
赵学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如愿和徐葳蕤走进了婚礼殿堂。
如愿登顶看了一眼世界。
那是一场美梦。
只是,梦醒之后,疼得全身打颤,那感觉……就像骨头裂开一样。
太疼了!
疼得他龇牙咧嘴,疼得他想骂娘。
勉强睁开眼,是一个白屋顶,以及各种仪器,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喉咙干哑!
他刚想出声,就发现床头坐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
男人也在看着他。
眉眼之间,气势强得可怕。
赵学安想到什么。
这张脸他在电视上见过,还不止一次。
“徐书记。”
“嗯。”徐天长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赵学安的身体,“年轻人,你这一跳,全身七处骨折,作为葳蕤的父亲,我先谢谢你,你真的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