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什么真话?

作者:爱吃榴莲的咖啡
    虞听坐在保时捷副驾驶上,默默啃着煎饼果子,耳边是陈默持续输出的一惊一乍——
    “啊!这方向盘!”
    陈默双手虔诚地抚摸着皮质方向盘,仿佛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
    “这细腻的触感!这完美的阻尼!”
    虞听偷偷揪掉饼里面的生菜:“……”
    “啊!这座椅!”
    陈默又突然开始抚摸座椅,一脸陶醉:
    “这包裹性!这舒适度!不愧是百万豪车!”
    虞听默默啃了一大口饼:“…………”
    “啊!这后视镜!”
    陈默对着后视镜拨弄头发,自恋地挑眉:
    “镜子里这个帅哥是谁?哦,原来是我!”
    虞听深吸一口气,默默加快了啃煎饼果子的速度,试图用食物堵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
    但显然陈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不知天地为何物。
    甚至开始模仿《头文字D》的台词:“今天,我就要用这辆保时捷,征服秋名山!”
    虞听终于忍无可忍:“……是市区,限速60。”
    陈默:“没关系!我可以低速漂移!”
    虞听:“?”
    下一秒,陈默一个急转弯,虞听手里的豆浆差点飞出去。
    他死死抓住安全带,面无表情地想:祁秉风,你最好是真的在非洲给陈默安排了实习。
    终于,在虞听吃完最后一口煎饼果子时,学校大门近在眼前。
    整整一天,陈墨十分严苛地执行祁秉风的指令,除了上金融专业课的时间,他都和虞听如影随形。
    虽然虞听不明白为什么祁秉风会让陈墨一直跟着他,但总会有他的理由。
    对祁秉风的这点信任感还是有的,虞听也就任他安排了。
    有一个大傻个跟着,昨晚萦绕着他的那种怪异感也渐渐褪去。
    傍晚的食堂里,虞听无语地看着陈墨一手拿勺挖着铁板烧,一手“咔”地拉开冰汽水,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刚吃完热的就喝冰的,”
    虞听忍不住提醒,“小心拉肚子。”
    陈墨潇洒地一抹嘴,得意洋洋:
    “我一年四季都喝冰水,这点程度——”
    话音未落,他的表情突然凝固。
    虞听眼睁睁看着陈墨的脸色从红润变成惨白,再到铁青,最后定格在一种诡异的菜色。
    “......陈墨?”
    “听、听听......”
    陈墨的声音开始发抖,一只手死死按住腹部,“我好像......”
    下一秒,他像触电般弹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随身小包塞进虞听怀里:
    “在门口等我!十分钟!就十分钟!”
    虞听还没反应过来,陈墨已经夹着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冲向厕所,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螃蟹。
    “......”
    虞听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包,里面装着祁秉风那辆保时捷的车钥匙、陈墨的学生证,还有——
    一包开封过的纸巾。
    “......”
    很好,看来某人要被困在厕所一段时间了。
    虞听叹了口气,秉持着人道主义精神他拎着小包走到食堂门口,准备去厕所给陈墨送纸。
    附近有两三个离得近的公共卫生间,虞听正准备一间一间地找过去,脊背突然窜上一阵寒意——
    那不是昨晚温和的注视,而是一道黏腻冰冷的视线,像毒蛇的信子舔过后颈。
    “好久不见啊,虞听。”
    连雪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妆容精致,红唇勾起一抹甜腻的笑。
    可那双眼睛里闪烁的恶意,让虞听瞬间绷紧了身体。
    “我在校门口遇见个有趣的人。”
    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虞德坚站在校门口的照片:
    “你爸爸大老远来找你,我怎么能不帮忙呢?”
    虞听的血液瞬间冻结。
    连雪晴侧身,涂着丹蔻的手指指向不远处的大理石柱:
    “喏,你们父子好好叙旧吧。”
    柱子后面,虞德坚佝偻着背走出来。
    他比上次见面更憔悴了,胡子拉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隐约可见酒瓶轮廓。
    “小兔崽子,”
    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混得不错啊?”
    熟悉的酒臭味随风飘来,虞听胃部一阵痉挛。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
    砸碎的酒瓶、雨点般的拳头、虞母临终前枯瘦的手……
    连雪晴欣赏着虞听苍白的脸色,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她满意地退到角落中。
    虞听目光触及虞德坚的瞬间,便敏锐察觉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与记忆里那数次见面的神情大相径庭。
    之前虞德坚每次现身,无不是满脸威胁贪婪,话语中总绕着一个主题——
    向他讨要钱财。
    每一次,虞德坚都如同一个债主,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相同的戏码。
    然而此刻,站在面前的虞德坚,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股愤怒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的手紧紧攥着薄薄一片宛如一张纸的物品。
    究竟是什么让虞德坚如此怒不可遏?
    虞听毫无头绪。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虞德坚身上携带着某种危险气息。
    他眉头紧皱,厉声喝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又要在这儿胡搅蛮缠?有话出去说,这儿可是学校,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虞听深知,学校里人来人往,一旦虞德坚闹起来,必然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虞德坚却丝毫不在意虞听的警告,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阴森的笑容,那笑容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让人浑身发寒。
    他语气笃定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缓缓说道:
    “哼,我就是要在学校,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你才肯说出真话!”
    真话?什么真话?
    虞听彻底懵了。
    他的大脑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虞德坚这番莫名其妙的话语,如同一个谜团,将他紧紧困住,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满心皆是疑惑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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