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被子大王
作者:桃气乌龙正常糖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
老婆总比出息重要。
陈之倦迅速接受了这一点。
他重新躺回床上,沈商年已经睡着了,呼吸声很均匀。
陈之倦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腰身。
腰很细,男生身体跟女生不同,人不胖的话,小腹普遍都很薄。
手在沈商年肚子上揉了揉。
很难想象。
这么瘦是怎么chi下去的。
沈商年估计是嫌烦了,嘴里咕哝了声,烦躁地拍开他的手。
陈之倦见好就收,他扯了扯被子,往自己身上盖了一点。
早上七点,生物钟使然。
陈之倦准时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身,指尖捏了一下眉骨。
沈商年独自卷着被子,睡在一边。
他伸手摸了摸沈商年挺翘的睫毛,心想着,你叫什么沈商年啊,干脆叫抢被子大王得了。
抢遍天下被子无敌手。
他坐了十分钟,便起身收拾准备去上班。
陈之倦动作很轻,沈商年无知无觉睡到了十点半。
遮光窗帘没开,屋里一片漆黑。
沈商年浑身又酸又麻。
他睡前还好好躺在枕头上,这会儿直接调转了一个头,双脚蹬着枕头,被子被他全部压在了身下。
“嘶……”
沈商年坐起身,拉开了灯。
屋里被人简单的收拾过,地上的纸团和其他垃圾被扔进了垃圾桶里,垃圾桶已经套上了新的袋子。
但是屋内那股浓郁的气味还没有散。
沈商年推开窗户,一脸困倦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里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其中有一大半是孙鹤炀发来的。
孙鹤炀:【不是,哥们,周五那天需要我给你走个后门吗?】
孙鹤炀:【????】
孙鹤炀:【回答我!!!】
孙鹤炀:【(便便)(炸弹)】
沈商年坐回床上敲字。
打破枷锁:【什么后门?】
孙鹤炀:【我到时候找人把倦哥的房卡换成你的,这样他就不得不和你睡在一个房间里了。】
沈商年眼睛一亮, 忙不迭敲字。
打破枷锁:【我觉得可以,孙小羊,你总算是干了一件人事。】
孙鹤炀不满:【怎么说话呢?我之前给你出的主意都很管用,只是呢,倦哥不喜欢罢了。】
沈商年嘴角一抽。
打破枷锁:【你对你的emo朋友圈看起来是真的很有自信心。】
孙鹤炀:【反正我每次一发朋友圈,老绿茶肯定就心疼我了,也不敢跟我吵架了。】
打破枷锁:【?】
打破枷锁:【你在跟我秀恩爱吗?】
孙鹤炀:【?你难受了吗?】
打破枷锁:【我有什么好难受的?】
孙鹤炀:【不难受吗?单身狗。】
沈商年被气笑了。
他原本想直接跟孙鹤炀说他跟陈卷卷和好了的,但是眼下忽然不想说了。
等到周五那天,他一定要闪瞎这个人的狗眼。
沈商年退出聊天框,往床上一躺,手指滑动半天,最后点开了置顶微信。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晚上陈卷卷的那句“等着”。
沈商年反反复复看着这两个字。
所以在发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和好了吗?
沈商年琢磨了半天,心想,我可真是个追人界的天才。
两人追人,一次比一次容易。
不过归根到底,也是陈卷卷对他心软。
沈商年虽然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是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在床上赖了一上午,中午准备去医院的时候,收到了陈之倦的微信。
卷卷:【中午别来了,给你点了粥。】
沈商年:“……”
又喝粥,好命苦。
打破枷锁:【可以不喝吗?我想吃火锅。】
对方正在输入中……
片刻,手机震动一声。
卷卷:【也行,我现在提前去肛肠科帮你挂个号。】
打破枷锁:【……】
打破枷锁:【我喝,我喝。】
一顿午餐吃得没滋没味。
他给孙鹤炀打了个电话。
“咋的啦?”孙鹤炀此时正在家里,周围略有些嘈杂。
沈商年非常关心:“周五派对找好厨师了吗?”
“找好了,放心吧。”孙鹤炀说,“中餐西餐都有,我尝过,超好吃的。”
“那就行。”沈商年正准备挂电话,隐隐约约听到旁边响起了几道女声,他忍不住问,“你现在在哪里呢?”
“回家了啊,老头子说他最近腿不舒服,说我不孝顺,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他。”孙鹤炀无语道,“结果我今天回来了,他又跑出去钓鱼了。”
沈商年:“钓鱼?”
“对。”孙鹤炀说,“都怪陈伯父,上次组织了一场什么钓鱼派对,四十岁以上的男人才能参加,我爸去了,回来就染上了这钓鱼的坏毛病,那鱼呢,是一条都钓不上来的,家呢,是一天到晚不回的。”
挂断电话,沈商年久久不能回神。
陈伯父说的就是陈之倦的爸爸。
他们是发小,父辈也是相知相熟的朋友。
上次谈恋爱,沈商年根本没想到见家长这个层面上,他只想着给陈之倦最好的恋爱体验,虽然也没到位吧。
这次既然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以后肯定是要见家长的。
沈商年琢磨了下,心想,取悦老丈人,当然是从老丈人的喜好入手。
他这么想着,说干就干,在短视频平台上找了一圈钓鱼秘籍。
陈之倦下班后连自己家都没回,直接来了沈商年这里。
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沈商年坐在客厅地毯上,穿着舒适的家居服,露出精致骨感的脚踝,脖颈上印着好几处红印,神情懒洋洋的。
他手里捧着一本书,茶几上开着一个护眼的小台灯。
听见动静,沈商年侧头看过来,“回来啦?”
陈之倦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一手握着门把手,半边身体还在门外。
他盯着沈商年手里的书。
这看着也不像是漫画啊。
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有一天竟然能看见沈商年主动翻书。
他心里起伏不断,面上勉强保持住平静,“你不开心吗?”
“嗯?”沈商年疑惑地应了一声,说,“还好吧,不开心但也不难过。”
陈之倦关上门,换了鞋。
他每次回家习惯性的换衣服洗手,等收拾好再出来后,沈商年已经翻了一页书。
陈之倦欲言又止,径直坐过去,随意瞥了一眼,竟然是动物百科大全。
“你看这个干什么?”
沈商年不动声色:“忽然对小动物感兴趣了。”
陈之倦:“……那是挺突然的。”
沈商年挠了挠鼻子,没吭声。
陈之倦只以为他是心血来潮,没想到他晚上洗完澡出来时,沈商年靠坐在床头上,刷着短视频。
短视频外放着,正在介绍水里的各种鱼,外形,生活习性。
陈之倦走到床边,扯开被子,“……这么喜欢吗?”
沈商年含糊道:“挺,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个屁。
他马上就要睡着了。
这个百科类的视频,跟上课没什么区别,很有催眠效果。
陈之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商年忽然开始了解这个了。
但是他很欣慰,像是家长终于看见自家不学无术的孩子终于学习了一样。
“那行,那你好好看。”
他又扯了一下被子。
沈商年身体上方的被子被他扯了过去,他放下手机,拽着被子,“陈卷卷,你过分了啊。”
陈之倦看他一眼,“过分吗?”
沈商年睁大眼睛:“不过分吗?你怎么不干脆把被子扯过去呢?”
陈之倦话里有深意,“我就盖着一两个小时,睡着后就盖不到了。”
“……”沈商年沉默两秒,“我又抢你被子了?”
“这句话得换一个问法,你得问你什么时候不抢被子了?”陈之倦说。
沈商年想了想:“……要是我半夜再抢你被子,你把我叫醒就行了。”
陈之倦静了两秒,“其实现在天气热了,被子盖不盖也不重要。”
沈商年叹了口气:“哈基卷……你这家伙,我发誓,你半夜叫醒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陈之倦抖了抖被子,没有接话。
确实不会生气,因为根本叫不醒。
沈商年这人,睡眠质量好到爆棚,一般情况下很难叫醒。
以前军训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凌晨三点吹了口哨。
一宿舍的男生都起来了,穿军训服的,穿鞋的,刷牙洗脸的,抱怨声骂声齐齐响起来,震天的动静,沈商年睡在陈之倦的下铺,盖着一件夏凉被,睡得正香。
陈之倦最后掐着他的脸颊肉,才把人叫醒。
入夜。
陈之倦察觉到沈商年在抢被子,他试探性推了推沈商年的肩膀。
沈商年无动于衷,直接抬起腿,劈叉似的,把被子缠在了身下。
“……”
陈之倦又扯了扯他手背的上肉。
沈商年继续无动于衷。
他又推又扯,最后被沈商年踹了一脚,几秒后,他放弃挣扎,安静睡觉去了。
第二天,陈之倦下班后先是回了一趟自己家,拿了一床被子,晚上才总算是有被子盖。
沈商年睡前还在看科普类视频,仿佛是中了邪。
陈之倦所有的疑惑在周五那天得到解决。
孙鹤炀一向爱玩,这次派对办得热热闹闹,请了不少人来。
除了客人,还有额外请了一个乐队来表演。
陈之倦比沈商年晚到半个小时。
他领到房间卡,房间在顶层。
他找到对应的房间后,一打开门,沈商年蹲在地上,行李箱摊开,他正在收拾东西。
沈商年转头看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说,“事情处理完了?”
陈之倦点了一下,他把行李箱放在一边,去了卫生间洗了洗手,出来的时候,沈商年已经收拾完了。
他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个桃子在啃。
陈之倦走过去,捏着他的后颈,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瓣,吮了两下,又放开他。
“满嘴桃子味。”
“那你别亲。”沈商年翻白眼。
“就亲。”陈之倦本来都准备走了,又捧着他的下颌亲了一下。
昨天一个同事跟他换了夜班,他现在才下夜班,困得厉害。
简单收拾过后,他盖着被子很快睡着了。
沈商年九点多才醒,这会儿才十一点,他自然是不困。
他躺在陈之倦怀里玩了会儿手机,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悄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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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鹤炀听游轮上的工作人员说,沈商年已经来了。
他找了半天才找到沈商年。
这人头顶戴着一个遮阳帽,穿着一件白色T恤,腿上是一条发白的蓝色牛仔裤,坐在小马扎上,手里随意攥着钓鱼竿。
今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还没到盛夏,所以阳光只是亮,不算多晒。
孙鹤炀走过去:“……大哥,你怎么钓上鱼了?”
“嘘……”
沈商年不高兴地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说,“我在跟水下的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建立联系,你不要惊动他们。”
孙鹤炀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他想了想,“你这是追人没追到,开始变异了吗?”
沈商年自然不会说他未来老丈人爱好钓鱼,他随意扯了一个理由,“我只是觉得钓鱼能陶冶情操。”
孙鹤炀倍感震撼:“什么情操?”
沈商年继续胡扯:“……能让我变得安静?”、
“再安静你就成哑巴了。”孙鹤炀嗤笑一声,他搬了个一个小马扎,在旁边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
等了半个小时,他玩手机玩累了,非常疲倦地问:“钓到了吗?”
沈商年晃了晃鱼竿,这重量,自然是没有的。
他保持着镇定,“时间太短了。”
孙鹤炀:“那行吧。”
他站起身,抓起小马扎,说:“你钓到的叫我啊,我要回去打牌了。”
沈商年闻言,顿时生出一种向往:“什么牌?”
“斗地主。”孙鹤炀一手拿着小马扎,一手拿着手机,说,“靳言给我发消息,说三缺二,问我你来不来……”
“其实……”沈商年一听到打牌就浑身痒痒,不等他说话,孙鹤炀正气十足,“我已经帮你拒绝他了,兄弟你陶冶情操可是个大事。”
他乐滋滋道:“我没情操,我去打牌。”
沈商年:“……”
他抿着唇,瞪着孙鹤炀欢快的背影。
他又转头等着钓鱼竿,晃了晃,什么都没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