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讨债！》

    胡梼盯着霖震一行人走远，这才撕开信封。
    首页上，“麟峰观”三个字刺入眼帘。
    他眼神骤然一冷。
    ……
    忒道人摇摇晃晃地从老赵家里晃出来。
    他满身酒气，脚步虚浮，时不时打个臭烘烘的酒嗝。
    他抬手凑到鼻前，狠狠一嗅。
    女子残留的体香混着奶味钻入鼻腔。
    “嘿嘿嘿……”
    忒道人摇摇晃晃地走在田埂上，脚下踩着的不只是泥巴。
    还有大石镇半数农户的命脉。
    这些地，如今早就改姓麟峰观了。
    十年前，麟峰观还只是山脚下一座不起眼的小庙。
    香火稀薄，道士穷得连道袍都打补丁。
    可自从现任观主化腾子接手后，一切都变了。
    起初，化腾子教导他们用祈福消灾的名义低价收购田地。
    谁家有人生病、遭灾，麟峰观的道士就“恰好”上门。
    假意关心，实则趁火打劫：
    “贫道可替你家化解厄运，只需将田产暂挂道观名下，三年后原样奉还。”
    可三年一到，地契早被做了手脚。
    农户要么认栽，要么被一群“突然出现”的债主逼得家破人亡。
    后来，手段更狠了。
    佃户交不起租？
    行啊，签个“以工抵债”的契书，表面是雇工，实则是卖身。
    有人不服？
    夜里房子就莫名起火，全家烧得只剩焦骨。
    敢告官？
    县衙的师爷早收了麟峰观的“香火钱”。
    状纸还没递上去，告状的人就先挨了三十大板。
    渐渐地，大石镇的田地一块块被吞并。
    农户们要么沦为麟峰观的佃奴，要么被逼得远走他乡。
    而忒道人这样的“高功”，则成了实际的话事人。
    他们掌握账册、调配劳力，甚至能决定谁家该“破财消灾”。
    而他想睡谁家的媳妇或者女儿，全看心情。
    夜色中，忒道人踢了踢脚边的土块，嗤笑一声。
    “真带劲！明天去哪家呢？”
    “唉，还是节制一下吧，观主闭关练功，下一批‘耗材’得赶紧凑齐。”
    “反正都是些穷鬼，欠债还不起的贱民，少几个也无人在意。”
    “等观主神功大成，蛰龙观那仁义子，老子要活剥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直另外几个小的打断手脚，丢街上当乞丐要饭！”
    忒道人嘟囔着，又打了个酒嗝。
    他再次抬手嗅了嗅掌心残留的香气，这才踉踉跄跄往麟峰观走。
    月光下，麟峰观的轮廓已隐约可见。
    他眯着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忽然，眼前一暗——
    忒道人抬头，一个铁塔般的黑影挡在他面前。
    这人壮得像头黑熊，身高两丈多。
    一身夜行衣紧绷在对方身上。
    肌肉轮廓几乎要撑破布料。
    忒道人一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仁——”
    话音未落，啪！
    一记耳光抽得他刚补好没多久的牙齿再次崩飞。
    胡梼揪住他的后领，像拖死狗一样，拽进了暗巷。
    “仁义子？呵，老子是‘山贼四皇’里的白胡子！”
    “现在，我问你答，敢耍花样——”
    忒道人瞪大双眼，满脸震惊。
    “等等！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提仁义子？”
    啪！
    又是一记耳光。
    “我还没问你就回答？”胡梼语气冰冷。
    剑光一闪，忒道人的四根手指应声落地。
    剧痛让他刚要惨叫，却听见胡梼阴森的声音：
    “再叫，掉的就不止手指了。”
    半个时辰后，忒道人像条死狗一样被胡梼拎在手里。
    在反复拷问下，他连去佃户家开光的破事都招了。
    期间他试过撒谎、避重就轻。
    可胡梼的逼供手段太狠，他那点伎俩根本瞒不过。
    这忒道人确实是个人才，暗中操控各种帮派为麟峰观办事。
    麟峰观观主化腾子卡在炼气后期多年。
    不知从哪搞到一门邪法。
    以人血为引用来提升修为。
    而忒道人为了稳定供应新鲜血源。
    他让帮派专门抓那些欠债的赌鬼、乞丐，集中圈养。
    耗材在他精心管理下，好吃好喝供着。
    定期放血，病了还有郎中治病。
    在他的可持续发展策略下，耗材损耗率极低。
    这些年愣是没走漏半点风声。
    忒道人挑的目标很讲究。
    要么是死了也没人在意的欠债穷鬼。
    要么是人见人厌的混账乞丐。
    加上他手脚干净，自然没人追查。
    至于善熊帮那档子事。
    纯粹是忒道人自己记仇。
    当年被凌勻子教训过，心里憋着火，才派人去试探。
    可胡梼出手太狠，麟峰观主一时摸不准深浅，赶紧叫停。
    眼下，他化腾子突破化神才是头等大事。
    为了不露破绽，他已经很久没在人前动过手了。
    “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胡梼掐着忒道人的脖子，语气里甚至带着几分欣赏。
    此时的忒道人已经废了。
    十指断了九根九，只剩半截大拇指留在手上。
    仁义子道长最讲仁义，做人留一线嘛，对吧？
    然后！！
    胡梼话音刚落。
    蛰龙剑就捅穿了忒道人的心窝子。
    忒道人腿一抽，当场断气。
    “无量天尊。”
    胡梼拎着忒道人尸体，大步朝麟峰观方向走去。
    不得不说，麟峰观混得真不错。
    金漆神像，庭院深深，处处透着阔气。
    跟它比，蛰龙观是真的穷酸。
    但今晚过后，麟峰观这一切都得完蛋。
    一处房屋内，麟峰观观主，化腾子正在闭目调息。
    多年苦修邪功，他的法力已至炼气巅峰，浑身气机沸腾。
    他隐隐感觉，下个月，再献祭几个‘耗材’，即可突破化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