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八十三章 波吕茜亚

    “可怕的死亡吞噬了一切，我们的故乡也随之覆灭，直到......”
    听着少女讲完，瑟希斯也好奇的问道：“直到？”
    “直到什么呢？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吊人胃口。”
    “你怎么看待这个故事？”
    “依吾看，所谓炼金乃是后人牵强附会，毕竟，想来你们从未听过故乡有炼金的传承吧。”
    “的确，出门求学以前，我甚至都没听过有人研究这门学问。”
    “所以，只当他是作为小孩子听的寓言便是。”
    “寓言呀...那你觉得，这故事想教给孩子什么道理？”
    “我想，大抵是等价交换罢？”
    “哦？我还以为是死者为大之类的呢。”
    这聊天一直没聊到重点上啊，云逸拨动时间的指针，让它的速度加快了许多。
    “如果，吾将炼金之法传习于汝...汝会为珍重之人加以运用，令之起死回生吗？”
    “这是什么怪问题...啊，我知道了！你想套话，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呵呵，就当是这样吧，是吾唐突了......”
    “有喔。”
    “嗯？”
    “凡人终有一死，日后后一定会有我无比珍视的人离我而去，如果真有如此伟大的力量，我应该......会毫不犹豫的使用它吧。”
    “毕竟...你、我，还有大家，我们终将要面对那个命中注定的时刻。”
    云逸继续往下看去，这次的场景已经来到了创世涡心。
    而人物也多了一位，此人一副虬髯大汉的模样，明显就是一个战斗狂人。
    难得啊，此人真实的样貌竟意外的帅气，而不是像第一次见时的那个样子，活脱脱一个无脸的斯巴达人。
    他的身份很明确，便是未成泰坦时的尼卡多利。
    此时三人也正在聊着重要的问题。
    “汝将凋零，令逝者自残余中发芽，一同死去的火新生...可怜见，命运都是如此残忍哪”。
    云逸听着这样的话语，下意识就想起了其他人的预言。
    果然嘛，过去的泰坦跟现在的半神一样，都是拥有属于自己的预言，告诉自己会因何而死。
    “还有另一种解读的方式吗？”
    格奈乌斯忍不住的问道。
    波吕茜亚摇了摇头道。
    “恐怕他的意思十分明确，我和姐姐，必须有一人付出牺牲，以生命为代价，才能完成我们的试炼。”
    “恐怕，也正因此...预言才会选择一对双子吧。”
    “姐姐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是，我做不到”。
    “真是可笑。明明我本就时日无多，却惧怕已经死亡。”
    “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如果我到最后都无法下定决心。”
    看着波吕茜亚的纠结，云逸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想象到后面的记忆会是什么样子了，亲手杀死自己的姐姐，身为妹妹的她，将会多么的痛苦呢。
    再然后，他快速观看着玻吕茜亚的故事。
    也因此看到了格奈乌斯所做的决定，那便是将自己的一切分解。
    【荣耀】、【勇气】、【坚韧】、【牺牲】.......
    云逸这才明白过来，格奈乌斯是故意的将自己分离，而不是曾经的悬锋城的国王所为。
    果然啊，真正的剧情还是得看这些记忆。
    但是嘛，这些记忆也只不过是一隅而已，实际上依旧没有说明太多。
    顶多就是让他在第一层看到了第二层，但第三层，第四层，还不知道有多少层在等着他呢。
    他继续观看着...看着格奈乌斯与故友的告别。
    听着格奈乌斯讲的故事，直到最后。
    “身为纷争的化身，却在向我讲述世界的壮美吗？”
    诶，不是，你咋这么会讲故事呢！
    云逸有些不理解，他寻思着悬锋城连字典都没有，万敌更是只会说HKS，好像从来没见过这家伙讲故事呢。
    扯远了。
    但波吕茜亚的这句话，让云逸想起了更早时的事情。
    那时他与遐蝶穿到过去，迎回了格奈乌斯的理智，那时候他也讲过故事。
    而遐蝶对此的反应，与现在的波吕茜亚一模一样，就连话语都是相同。
    该说不愧是姐妹吗？
    又或者说这是一种传承？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到，要是看到万敌跟后来的人讲故事的话，他会不会忍不住的笑出来呢？
    他赶紧消除掉这种无意义的想法，继续往后探索，看向了关于玻吕茜亚最后的记忆。
    这一次他看到了...遐蝶！
    不对，此遐蝶非彼遐蝶，此时的她单纯的只是波吕茜亚的姐姐，而非现在他所认识的那个遐蝶。
    “二位都做好准备了？”
    “嗯，波吕茜亚...我来了。”
    遐蝶来到了波吕茜亚的面前，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
    而旁边瑟希斯的神情明显很是悲伤。
    “现在...该轮到我们履行诺言啦”。
    波吕茜亚低下了头，明显很是难过。
    “在害怕吗？”
    遐蝶温柔的问道。
    “嗯...”
    “害怕什么？”
    “我...做不到。”
    “汝将凋零，令逝者自残余中发芽，一同死去的火新生。”
    眼见波吕茜亚越来越难过，遐蝶便开始安慰起了她。
    就如同死亡的不是自己，反而是面前的波吕茜亚一般。
    波吕茜亚哀叹着预言的不公，为什么只有她们两姐妹要自相残杀。
    她真的想代替遐蝶去做这个牺牲品，但遐蝶还是拒绝了她。
    “况且，我的人生已经圆满，哪怕预言注定了牺牲，我经历的一切也不会消散，而将在你的回忆中永存，不是吗？”
    波吕茜亚激动了起来，明显并不认同她这样的观点。
    “回忆中的你....怎么能是真正的你？”
    “那，你说....我们，究竟为何物呢？”
    关于这个，云逸可是早已有了答案。
    如果没有自己，没有列车组的话，他们便一直都是大海里的孤舟，别人手中的棋子，陷入无尽轮回的可怜之人。
    但是，此时在场中的这些人，却是并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也无法断言，但...无论答案是什么，无论我们如何被他人，被世界塑造。”
    “自诞生起，我们存在的事实就已注定，任何事物都无法将其抹消。也正因此，我会一直、一直与你同在。”
    “毕竟，我们是天生的双子嘛。”
    遐蝶温柔的看向波吕茜亚，并慢慢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好了，我亲爱的波吕茜亚......”
    “取出我的心脏，点燃死亡的火苗。”
    “然后，用它在预言许诺的新世界里，播下第一枚花蕾吧。”
    接下来，云逸看到波吕茜亚在许久的挣扎以后，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掌。
    她的手掌穿过了姐姐的身躯。
    工程已毕，言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