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明兰告状
作者:渠愿
“找祖母?”
明兰没有想过这一种方法。在她的心中,最可靠的是阿娘,然后是爹爹,从来没有想见过祖母。
她只在去寿安堂请安的时候见过祖母,平日里也说不上几句话。
“嗯,如果你们院子里被克扣是伯母,也就是大娘子默许的,你找大娘子等于打草惊蛇。若是其他小娘使坏,说不定你爹爹也被蒙在鼓里。既然自己的院子被克扣,又不去找一家之主,这说出去像话吗?”
“说不定到时候,你父亲为了盛家的名声,也为了自己的脸面,还要你小娘将这件事给背下来。你祖母虽然不是你父亲的亲生母亲,可你祖母是你父亲的嫡母。她说的话,你父亲不敢不听,不敢不做。”
若是不做,不听,那可就是大不孝,被朝廷知道了,有多严重就不需要过多阐述了。
“谢谢英表哥,我这就去找祖母!”
得到了可行的方法,明兰是一刻也等不住了,现在就先去实行。
“等等!”徐章英喊住明兰,正色道:“今天你没来找过我,这主意也是你自己想的,知道了吗?”
明兰愣了一会儿,便立即点头,“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徐章英笑了笑,“去吧。”
............
寿安堂,
房妈妈从外头走进来,“姑娘,六姑娘说有要事要见您。”
“明丫头?她怎么突然想着要见我了?”
盛老太太沉吟片刻,想不出缘由,“素琴,你可知明丫头这两天都去找谁了?”
房妈妈摇摇头,“这我还真不曾关注过。”
“先让她进来吧。”
房妈妈点点头,去外边把人放进来。
明兰到了正屋,立即跪了下来,给盛老太太磕了一个头,“祖母,求求您救救我和小娘吧。”
盛老太太被明兰如此利索的动作吓了一跳,“哎呦,这是怎么了?快起来。”
明兰被女使扶了起来,泪痕在脸上划过两道,哭得鼻涕都流了出来。
盛老太太见状,知道这不是假的,便给房妈妈递了一个眼神。
房妈妈便吩咐道:“你们都先到外面守着,今日的事不能说出去,知道了吗?”
寿安堂的一众女使都是由房妈妈亲自训导,很是懂规矩。
“说吧,什么事啊?怎么就突然要了你与你小娘的命呢?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盛老太太语气淡淡。
不是她不关心,而是这后宅的阴私事她见多了,她那儿子又是个宠妾灭妻的,以大娘子忙着华兰的婚事,忙不过来为由,将一部分管家权给了林噙霜。
王大娘子是直肠子,断然是想不出什么阴毒的法子,若真是后宅阴私,八成也是林栖阁的那位做的。
哼,这个儿子与当年他的父亲有什么区别?盛老太太心中冷笑。
明兰将自己院子被克扣,只能典当小娘首饰的事情说出来。
盛老太太冷笑一声,心中叹气。
若是当年没有听闺中密友的话,也许家里是不是就会不一样呢?
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只要他想,就算没了林噙霜,也会有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说白了,就是像他的父亲一样,宠妾灭妻!
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好孩子,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说罢,盛老太太看向房妈妈,吩咐道:“素琴,送明丫头回去。”
偏院,
卫小娘见房妈妈送哭红了眼的明兰回来,心中担忧,怕是明兰惹了什么祸事,还惹到了老太太跟前。脸上露出牵强的笑容,“房妈妈,是明兰惹老太太生气了吗?”
房妈妈摇摇头,又怕卫小娘误会,解释道:“没有的事,小娘别多心了。”
盛老太太让房妈妈亲自送明兰回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房妈妈一进院子,就察觉到卫小娘的院子比其他院子冷了不少。又瞧着卫小娘的神情,不像是知道明兰到寿安堂告状的事。便知道明兰没有说谎,就快步回了寿安堂。
“如何?”见房妈妈回来,正摆弄着香的盛老太太问道。
房妈妈坐在椅子上,叹道:“六姑娘没有说谎。”
“哼。”盛老太太手里转着佛珠,“这一家子都乱套了!”
房妈妈见盛老太太发作,欲言又止。
老太太与主君的关系是貌合神离,本就不是亲生母子,关系又能好到哪里去?
“姑娘,要不...”房妈妈顿了顿,说道:“姑娘,卫小娘在府中无依无靠,肚子也渐渐地大了,前些日子那大夫不是还说让姑娘养一个孩子到身下。奴婢瞧着六姑娘就很好。”
盛老太太摆摆手,“罢了,这事别提了。哪有这么容易?再说那卫小娘也不见得乐意。”
房妈妈叹道:“姑娘,那卫小娘向来是个识大体的,想来是会同意的。”
盛老太太闭着眼,陷入沉思。
她心中也在计较,她如今年纪也大了,在养个小孩的精力也不甚够。但到底是大夫的建议,能让自己有些盼头。可若是自己提出来,那儿子定然是会将林栖阁的那两个孩子送过来。
一想到这,她都快觉得这儿子是个情种了。
现在更为要紧的,是卫小娘院子被克扣的事。
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不好办。
主要是得看她那儿子是怎么想的,他的心偏得厉害。
盛老太太很能理解卫小娘的做法,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忍得了一时,忍得了一世吗?
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敌人的仁慈上,那是懦夫行为!
“素琴,去将我那儿子叫来,还有大娘子,我有话要问。”
盛老太太想了想,还是觉得将这层纸捅破才行,不然得忍到什么时候?
一旦让人尝到了甜头,是会得寸进尺的。
从宴会中回来进扎进林栖阁的盛纮,以及一直在忙活着整理徐家送来的聘礼的王大娘子一得到消息,就放下手中的事,来到寿安堂。
“母亲,这么急传唤我们,是有何要紧的事?”盛纮弓着身,眼睛悄悄琢磨着老太太的神色。
盛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皱,冷笑道:“怎么,老婆子我如今使唤不动盛通判了?”
“儿子不敢。”盛纮渗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