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我和别人能一样?
作者:凋碧树
缓缓俯下脸,将唇贴了上去。
榆非晚脸色惊讶了一瞬,然后迅速涨红。
她显然没想到她只是看了看他,他就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难道他怕看到她的眼泪吗?
还来不及想太多,她便死死地攥紧了被子。
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他温热的口鼻气息。
他的唇亦是软得令人不可思议。
榆非晚本身已经不想哭了,可如今又想哭了。
方才是被他的嘴气哭的。
如今还是被他的嘴惹哭的。
即便已经紧咬住牙关,她还是不可避免地- - - -的声音。
忍不住躲开他。
又被他拉回来。
绝对不肯轻易放过她。
无论她如何说,他都不愿意松手。
珍珠似的泪珠便也成串地往下滚落。
——
完完整整地回忆了一番刚才的情景,榆非晚的脸烧得更红了,又见他还在直勾勾地看着她,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支支吾吾道:“你还不去洗漱一下?”
云时起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唇,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柔软和温热,笑了笑,道:“你不是也要洗一下?一起吧。”
话罢,伸手过去抱她。
榆非晚现在看到他就莫名腿软,猛地避开他的手,将身体往后挪,道:“不用了。”
甚至怕他用蛮力直接裹着被子就往外跑。
待她沐浴好,穿戴好回来的时候,屋中空无一人。
榆非晚倒也没有太在意,猜想他应该也是去沐浴了,便坐回了床上,开始思考一些什么来。
就在这时,一道雌雄难辨的声音传来:“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说的方法吗?你如果实在不相信我,你可以回一趟宣城,去镜花水月里看一看。”
榆非晚怔怔地看向那柄剑,奇怪道:“镜花水月不是已经被我斩碎了吗?”
“没有。”君临道,“因为这片幻境也是促进你们感情的一环,所以天道不会让它碎的,那只是假象罢了,而且,每一届神剑的主人都会进到镜花水月的,这就是一个必经的流程。”
榆非晚面露错愕,道:“可是,我在镜花水月里也没看到什么,更没对他做什么,促进我们哪方面的感情?”
君临沉默。
心想你没对他做什么,他不一定没对幻境里的你做什么啊。
榆非晚好像也反应过来了,却又不完全相信君临的话。
她本身就对它的立场存在怀疑,又想云时起应该不会有这么离谱吧。
那时候他们的关系可是水火不容呢!
她等了又等,等到花都谢了,才见那抹清冷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道:“你怎么这么慢?”
云时起深深地看了看她,道:“我为什么这么慢你心里没数吗?”
“我……”榆非晚一时语塞,大抵猜到他是什么意思了,便羞赧道:“我说话算话,下次也会帮你的……”
云时起微微挑眉,下腹无端发热,道:“现在又不纠结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却又被迫要做这种事情的事了?”
“纠结。”榆非晚脸色不太好地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在我的情蛊没解开之前,我还是会和你这样相处一阵子的,但是你不准对我做太过分的事。”
云时起浅浅地勾了勾唇,眸中流转着淡淡的笑意,道:“说不准是你对我做太过分的事呢。”
“毕竟我的情蛊不会发作了,而你会一直发作,说不准到哪天,就真的要到那一步才能缓解了,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那就到时候再说。”榆非晚烦躁地道。
“可是真的对我很不公平。”云时起淡淡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你来主导这些事?要我先帮你亲了,你才肯帮我,也是要等到你不得不那样做了,才肯让我--。”
榆非晚恼怒地瞪他一眼,道:“为什么这种事你也要和我争?”
“我没和你争,我只是说说罢了。”云时起脸色平静道,“你一直觉得我讨厌,可是碰到这种事,哪一次不是我让着你?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让着你?”
榆非晚心口一缩,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半垂着眉眼,心乱如麻。
他为什么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
她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又没道理。
因为他看似最后都是顺从了她,可过程实在恶劣。
非要把她惹急了,惹哭了,才知道来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呢?
想了半天她也想不通,便不耐烦地道:“你有什么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吗?又要我猜猜猜,我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
云时起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心烦意乱道:“猜不出来就算了。”
“但是有一点,你休想离开我。”
榆非晚眼睛倏地睁大,道:“你疯了?”
“等情蛊解开,我们正好分道扬镳,你竟然叫我不要离开你?”
“对。”云时起眉眼冷淡,声音亦是冷如寒潭,“占了我的便宜就想走,不可能。”
“我们是双向的好吗?”榆非晚先是惊讶了一会,急声道,“你也占了我的便宜啊。”
“我还是女子,我都没要你负责,你别扭什么?”
“我和别人能一样?”云时起冷冰冰地道。
榆非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轻嘲道:“对!你高贵!你与众不同!你光芒四射!你……”
“闭嘴。”云时起无情地打断她。
“闭嘴就闭嘴。”榆非晚语气不好地道,“那你不让我离开你,我们怎么办?就这样过一辈子啊?”
“未尝不可。”云时起淡淡道。
“那我不得被你气死。”榆非晚道,“说不准天天都要被你气哭。”
“可你也气我啊。”云时起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只是我没有表现得像你那么愤怒罢了。”
“那是不是你先来惹我的?”榆非晚道,“如果你那张嘴能说出几句好话,我会和你对着干吗?”
云时起抿了抿唇,骤然沉默。
性格使然。
他无法对她低下他高傲的头颅。
转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苦恼于她不懂什么是爱。
而他似乎也不太懂要怎么去好好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