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张角番外：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卡文了，写点让我有触动历史人物番外，可能和斩神没多大关系，且略有改动历史，不必在意。
    有什么想看的历史人物可以留言，我会考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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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汉末年，乱世如沸。
    龟裂的大地上，连年大旱将最后一丝绿意榨干。
    官道两旁倒伏着枯死的粟苗，风卷起黄沙掠过焦土，裹挟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人间，犹如炼狱。
    空中，散布着迷迷蒙蒙的灰白，遮掩了碧蓝的天。
    一个小道士在这腐朽的路上走着，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心里有点害怕。
    他是和师父师兄们下山赈灾的，他们享受着百姓的朝拜，自然也有义务做这些。
    这是他第一次下山，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心中一颤，只是默默地缩在师兄们的身后。
    转过山坳，人间炼狱才真正展开。
    树皮被剥光的歪脖树下，几个蓬头垢面的人正架着火堆，铁锅里浮沉着辨不出形状的肉块。
    见道士们经过，他们突然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饥火。
    师兄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良久，纷纷叹着气。
    自那时起，小道士心中没来由升出了一个想法，并且在之后，犹如梦魇一般，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这天下，病了。
    ......
    “道长，我病的重吗？”
    面前，骨瘦如柴的男子气若游丝，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道袍男子，眼神满是绝望，但又执拗的存在着最后一丝希冀，嘴里还不断地喃喃自语。
    “我不能死，我娘还等着我带吃的给她呢，如果我死了，我娘怎么办？！”
    张角跪坐在茅草铺前，指尖搭上年轻人嶙峋的手腕。
    那腕骨硌得他生疼，脉搏像风中残烛般飘忽。
    他松开了搭着的手，眼神一黯。
    年轻男子病的很重，严格来说，他并不是病，而是太久没吃饱饭，加上过度劳累导致的积劳成疾。
    但这也就意味着，这病，治不好。
    勉强扯出一个笑，他摆了摆手。
    “没事，小病。”
    他的这一句话，仿佛一点火星，点燃了年轻人即将绝望的心。
    “真，真的吗，道长！”
    张角能听出他的期盼，但却无力去回应他。
    从身旁拿出一个碗递给男子，他叹了一声。
    “嗯，这是符水，喝下去，你就会好了！”
    说是符水，但其实是米汤，张角还往里面参杂了些肉沫。
    食物的香气飘进男子的鼻中，让他空空的胃中一阵翻涌。
    接过汤碗，他立马大口大口饮下了这符水。
    因为，道长说，喝下这碗符水，就能救他的命！
    他不想死！
    送走了这个男子，张角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下一个。”
    灾民如同长龙一般排列着，张角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
    昏暗的烛火在青铜灯盏中轻轻摇曳，将三道人影扭曲地投在斑驳的土墙上。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艾草燃烧后的苦涩，混着窗外飘来的腐土气息。
    张角盘坐在蒲团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刻有"太平"二字的青铜令牌。
    “大哥，你真想好了？”
    张角面前是他的两个弟弟，张梁和张宝，此时他们正围着他，脸色并不好看。
    “我们太平教如今已经遍及数万人，即使现在是大灾，但我们也不愁吃穿，为何非要去当那反贼？”
    张宝突然踢翻了脚边的药碾，碾槽里未研磨完的朱砂如血般泼洒在地上。
    “我们苦心经营十余载！“他的声音在颤抖，“八州三十六方，信众数十万，现在连洛阳的官都开始用我们的符水...”
    张角按压了一下手掌示意两位弟弟稍安勿躁，笑了笑。
    “二弟可还记得，”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满室烛火为之一暗，“去年在冀州，那个用襁褓裹着婴孩来求符的老妇人？”
    张梁一愣，忽然想起积雪的原野上，老妇人怀中的婴儿早已冻成青紫色，却还保持着吮吸手指的姿势。
    “这天下病了，而我下山的目的，就是救人，治病。”
    张宝抿紧了唇，眼睛还是看着大哥。
    “即使这会让你苦心经营的太平道付之一炬，被冠以叛军的名号？”
    “嗯。”张角说。
    “即使会让你声名狼藉，身份从道教祖师贬为一个人人喊打的妖道？”
    “嗯。”张角又说。
    “既如此......”张宝深吸一口气。
    “大哥，去做吧。”
    张角眼底微微一动，侧头，透过窗棂看向天外，望着窗外泛青的天色，喉间溢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叹息：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天下病了，既然无人来救，那就让贫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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