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会计学堂开课啦

    日子一天天过去，朱文正携谢君瑶，清晨看日出，傍晚赏晚霞，冬围火炉，春采山花，晚上则是和谢君瑶、四位侧室大被同眠，深耕细作，认真完成皇后娘娘的懿旨。
    英王殿下学外语的热情一直很高涨，不光自己要学，还要带着妻子学，带着另外两位汉人妾室学。
    学中干，干中学……
    日子越是逍遥快活，可朱文正心中，却渐渐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
    清晨，谢君瑶倚在朱文正肩头，任凭朱文正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上下其手，看窗外朝霞将云海染成金红色，轻声笑道："都说英王殿下威震天下，如今倒成了赖床的懒汉。"
    "明日该去庄子上看看了。"谢君瑶突然说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朱文正胸前虬结的肌肉，"你乐得清闲，山下三千亩皇庄就乱成了一锅粥。"
    朱文正挑眉："交给账房先生处理便是，你一个当家主母何必操心这些？"
    话音未落，便被谢君瑶拧了一把："好个甩手掌柜！陛下把庄子交给你，是念着叔侄情分，可别让人戳脊梁骨说英王无能。那些老账房只会之乎者也，算盘珠子拨得噼啪响，连个账目都算不明白。"
    次日清晨，朱文正带着两个护卫下了山。皇庄的管事王伯佝偻着背迎上来，古铜色的脸上满是愁容。
    穿过三进院落，来到账房时，朱文正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十多个账房先生挤在狭小的房间里，案头堆满了成册的账本，账簿宣纸交错堆叠，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墨香。
    "殿下请看。"王伯颤巍巍地展开一卷泛黄的账本，"这是去岁秋收的租税记录，佃奴们交了两千石稻谷，可库房入库登记只有一千八百石......"
    朱文正随手翻开另一本账册，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看得人头晕目眩。
    收入项和支出项混杂在一起，没有分类，没有汇总，甚至连日期都写得颠三倒四。
    "这怎么算得清楚？"朱文正皱起眉头。王伯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咱们这些账房先生都是读圣贤书出身，最擅长吟诗作对，算账却是一塌糊涂。再加上庄子里往来账目繁杂，又没有个统一的规矩......"
    ＂把原始单据都拿出来，重新计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务必查的清清楚楚。＂
    账房先生们听闻此言，眼前一黑。
    ＂这……这这……十几个庄子，七八年的账，这得算到猴年马月？算不了啊殿下……＂
    ＂当真算不了？＂
    ＂如此推脱，定是你们在其中做了手脚，中饱私囊!＂
    账房们苦着脸道：＂殿下莫要凭空污人清白，衙门判罪也是要讲证据的。＂
    ＂就是……＂
    ＂说我们中饱私囊就拿出证据来……＂
    ＂殿下觉得哪里不对，大可以自己去算……＂
    朱文正怒极反笑：＂好好好!一群账房先生，敢这么嚣张，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平时就这么勇敢吗？＂
    账房先生们这才想起关于这位殿下的市井传说，草原大屠杀、倭国大屠杀，都是他的手笔，可谓人头滚滚，杀人如麻。
    但此时也只能硬刚了，没办法，他们确实参与做了手脚，若是帮他重新算账，那不是帮别人拿刀砍自己吗？
    朱文正道：＂本王现在一刀一个砍了你们，也不会有人提反对意见，但是……＂
    他锐利如刀的目光扫过他们，让他们寒毛直竖：＂你们成功激起本王的兴趣，你们要证据，那本王就给你们证据，教你们死的心服口服!＂
    说罢，甩开袖子离开账房。
    目前看来，整个皇庄都是沆瀣一气，只有这个从英王府带来的新管事王伯是个忠心的。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大学时辅修的会计学课程此刻派上了用场。
    "首先要统一记账方法。"他喃喃自语，脑海中涌现出"复式记账法"五个大字，"每一笔交易都要同时记录在两个账户，一个记借方，一个记贷方，这样就能互相印证，避免漏洞。"
    ＂王伯，明日把别院里的丫鬟们都召集到庄子里来，本王要开坛授课，传授会计算学。＂
    听闻英王要用别院丫鬟充当账房，这些老学究们满脸不屑，觉得自己浸淫算学数十载，怎会不如一个"闲散王爷"？一群丫鬟，几个算盘就能把陈年烂账理清楚，更是天方夜谭。
    暮色如墨，将终南山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朱文正独坐书房，案头摆满了从皇庄账房搬来的竹简与账本，烛火在夜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
    窗外，谢君瑶轻手轻脚地端来一碗羹汤，见他眉头紧锁，不禁叹了口气："何苦与那些老学究置气？"
    朱文正握住她的手，苦笑道："瑶儿，你不懂。这些账目不清，皇庄迟早要被蛀空。四叔将庄子交给咱们，是信任，更是考验。若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日如何面对他老人家？＂
    谢君瑶笑道：＂那好，既然夫君要做这件事，我这个做当家主母的自然要带头响应，明日我便带着四个妹妹同去。＂
    第二日清晨，别院的丫鬟们被召集到皇庄。这些平日里只知洒扫烹茶的女子，大字不识几个，几乎可以说是零基础。
    四位如夫人，其中两位是高丽贡女，也就是李成桂的女儿李庆顺、李庆慎，汉字倒是工整，但汉话却是半桶水。
    两外两位则是汉人良家女，也仅仅是精通琴棋书画，但对于算学一窍不通。
    马秀英选择他们给朱文正做妾室，无非就是看中了他们面容姣好，能够吸引得住朱文正，胸大屁股大，看上去就很好生养。
    她们此刻却整齐地坐在临时搭建的学堂里，眼神中既好奇又忐忑。
    朱文正站在台上，目光扫过众人："从今日起，你们便是皇庄新的账房。莫要妄自菲薄，只要肯学，定能胜过那些迂腐的老学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