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交锋

    主帅道：“安排人寻找材料，搭建桥面渡河，再派人去上下游寻找有没有能渡河的桥梁 。另通知下去埋锅造饭，所有人轮流休息。”
    河岸另一边，潘总兵关注西北军的举动，见对面的人往河岸两头寻找，这边也安排了士兵去寻找。
    等事情都安排好，潘总兵这才有时间仔细询问钱苗苗康平城的情况。
    得知潘记坤早早就跑去钱苗苗那里，潘总兵觉得儿子总算聪明了一回。
    但得知北齐军将康平城围而不攻后，他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好办。
    就算他将剩下的三四万人带回去，加上康平郡王手里的人，正面也不一定能打赢二十万北齐军。
    北齐军骁勇善战，不是南召这些府兵能比的。
    而且朝廷肯定还有准备，皇帝这次是铁了心要将康平郡王和武宁王、靖南王铲除。
    现如今武宁王自顾不暇，就看靖南王那边怎么样。要是朝廷对靖南王那边也有安排，那这次就真的危险了，康平城估计守不住。
    潘总兵觉得自己运气是真的差，以前被魏国公压着出不了头，后来好不容易争取到一个机会，却遇上康平郡王这老银币。
    自己刚跟康平郡王达成交易，结果皇帝又对康平郡王动手，康平郡王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康平郡王答应自己的条件，只怕是兑现不了了。
    小半个时辰后，河岸两边的士兵都开始吃饭，去打探情况的士兵也回来了。
    有士兵向潘总兵汇报，“大人，上下游二十里以内都没有桥梁，但下游十五里有一处浅滩，勉强能踩水过河。”
    黑风寨的黑鹰如今也跟着潘总兵，他开口道：“大人，要是西北军从那浅滩渡河，咱们完全不用管，来回就相差了三十里的距离。一会儿咱们直接走，西北军想要再追上咱们没那么容易了。”
    潘总兵点头道：“要是西北军选择从那浅滩渡河，咱们的确不用理会。通知将士赶紧吃饭，然后看西北军如何打算。”
    河对岸，西北军主帅同样让士兵赶紧吃饭，然后将人马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赶去下游浅滩，剩下一半则是砍伐树木搭建桥面，准备从此处渡河。
    黑鹰问道：“潘大人，怎么办？要不咱们赶紧走吧？他们想要全部过河，还得需要一些时间，咱们现在就离开，不然等浅滩那边的人也过来，咱们就走不了了。”
    潘总兵皱眉，这黑鹰一直都想着逃跑，之前没有任何机会也就罢了，现在有能力跟西北军战上一扬，这黑鹰还是想着逃跑。山匪就是山匪，和真正的军人还是没法儿比。
    潘总兵说道：“要是有半个时辰以上的时间，咱们还可以跑，但他们要是从这里过河，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被追上。
    现在的条件对咱们有利，应该和西北军打上一扬，把他们打疼了，让他们不敢再继续追。”
    黑鹰道：“大人，咱们就三四万兄弟，西北军差不多有十万人，就算条件对咱们有利，那也打不赢啊。”
    潘总兵说，“黑鹰，有时候打仗不只是拼实力，气势也很重要。要是你一心就想着逃，这仗根本打不了。”
    说完，潘总兵吩咐道：“将人分开，这里留下五千人，其余人去浅滩。”
    随后潘总兵看向黑鹰，“黑鹰，你留在这里，只要守住这桥就行，五千人足够。”
    黑鹰闷闷应下，“是，大人。”
    潘总兵想请钱苗苗帮忙看着点的，但他没好意思开口。钱苗苗也没提帮忙，她已经帮得够多。
    潘总兵吩咐完，就带着剩下的人马赶往下游浅滩。
    这一仗必须打，不然他们没法儿脱身。
    钱苗苗没有提帮忙，但也没有就此离开，她跟着潘总兵他们去了下游。
    她虽很不想再管，但还是想把潘总兵安全带回去。
    潘总兵带着人马赶到浅滩位置，西北军也刚到，已经开始渡河。
    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得到物资补充，士兵手中基本都只剩下长毛和砍刀等兵器，箭矢已经没剩多少了。
    潘总兵下令，“盾牌手靠前防御，长矛手辅助。
    弓箭手不要浪费箭矢，等对面的人到河中央再放箭。
    另外，尽可能去射敌军马匹，只要他们没了马，咱们就不用再怕什么了。”
    “是，大人！”传令兵立即前去传达命令。
    这附近没有山头，钱苗苗就坐在河堤上看着即将发生的一扬战争。
    这是她第二次近距离观看冷兵器战争，也是第二次观看潘总兵指挥战斗。
    西北军主帅也在这边，看着河对岸潘总兵摆开阵势，他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压制敌军，帮助前面士兵过河。”
    差不多两万弓箭手拉弓搭箭，密密麻麻的箭矢朝河对岸射了过去。
    河面宽度大概七八米，弓箭能轻松射到对岸。
    箭矢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前排的盾牌手立着盾牌，后面的盾牌手将盾牌举起。
    箭矢落在盾牌上，不断发出声响。有的箭矢插在盾牌上，有的则是被盾牌弹开。
    一波箭雨过后，士兵立即将地上的箭矢捡起来，把盾牌上的箭矢也速度拔下来，然后传给后面的弓箭手。
    潘总兵的人马一直没有反击，一直等到西北军淌到河面一半时才开始放箭。
    西北军一直在用弓箭压制，潘总兵这边的盾牌手只能一直抵挡，弓箭手则是从盾牌缝隙间放箭还击。
    西北军也不是站着被射，前排也是盾牌手。
    只是在水中行走，不可能像在平地上那样平稳，盾牌歪斜间，有不少士兵中箭。
    骑兵更不用说，马匹的目标大，更容易中箭。
    还有水流比较急，箭矢落下来时，一些西北军心中荒神，脚踩不稳就滑倒在水中，然后被水流冲走。
    就算是会水的，在急流中身体失去平衡都容易被水冲走，更别说西北军大多都不会水，只要双脚离开河底，立即就被水冲走了。
    潘总兵这边才放了一次箭，西北军就开始后退，不敢再继续过河。
    西北军主帅在岸边大声怒道：“不准退，继续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