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if线伪先婚后爱11：求求你了，阳阳

    被陆明辉找上门的时候，陆锦晟很有几分惊讶。
    毕竟，在陆锦晟的预想中，陆明辉此时不仅要和他心心念念的小情人上演爱恨纠葛你追我逃的戏码，还要和陆墨为争权夺利报仇雪恨，实在没有心力揪出他这个幕后真凶。
    结果——陆明辉还真把他找出来了。
    但就算把他找出来又怎么样？陆明辉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他的？至于哀求讨饶——弱者的眼泪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若是他的亲亲儿子至今不了解这一点，他这个做父亲的，总要给孩子上一课的。
    所以，如果他是陆明辉的话，就不会在自己这么弱小的时候踏入凶手的房门，以卵击石，自投罗网，着实可笑。
    静观其变，将计就计，或许才能找到出路。
    可惜了。
    在陆锦晟遗憾的目光中，陆明辉缓缓掏出一把刀。
    这就有意思了，陆锦晟眼底多了些趣味，他的好儿子要为他上演全武行？弑父？他怎么就那么不信陆明辉有这个本事呢？
    “你恨我。”
    陆锦晟听到陆明辉低哑的声音，他有些好笑地反问道：“我有掩饰过这一点吗？”
    陆明辉并不在意陆锦晟讥讽的目光，只是玩转着手里的刀，继续陈述道：“你恨我，却不打算弄死我，为什么？是因为我是母亲以命换命救下来的人吗？”
    陆锦晟的表情瞬间冷了下去，他阴沉道：“你怎么敢提——陆明辉！”
    话音未落，陆明辉面无表情地用那把刀扎穿了自己的手，鲜血疯涌，他对陆锦晟露出一个笑。
    “你想怎么对付我，都随你，但如果你敢再把向卓阳牵扯进来——”
    陆明辉眼底阴鸷而疯狂，但声音却极轻柔，如同一阵风。
    “我保证，下次这把刀扎穿的就不是我的手。”
    “而是我的脖子。”
    “你最爱的妻子，付出生命所保护的人，就这么被你逼死。”
    “你说，她会不会讨厌你啊？”
    陆明辉每说一句话，陆锦晟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向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儿子，竟然真的威胁到了他。
    良久，陆锦晟也笑了，只是眼底恶意如深渊，恨不得将陆明辉千刀万剐。
    他问：“你这样，对得起她吗？”
    “对不起，”陆明辉回答的干脆利落，“但是您就对得起她吗？”
    “您正试图让她的离世变得毫无意义。”
    “您说，她会更讨厌我，还是更讨厌您？”
    陆锦晟冷冷地看着陆明辉，陆明辉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两双相似的黑眼睛里是如出一辙的凶狠与疯狂，不像人，倒像两只有着血海深仇的恶兽。
    空气中硝烟弥漫，氧气都变得稀薄，陆明辉反倒笑出来。
    他说：“抹脖子的时候，我一定要跪在她的墓碑前，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是被你逼死的。”
    陆锦晟拿起杯子砸向陆明辉的脑袋，怒喝道：“滚！”
    陆明辉没躲，被砸了个结实，但是他不在乎，他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陆锦晟之所以暴怒，正是因为他对陆明辉的威胁没有反制手段，所以他不会再对向卓阳动手。
    这就够了，陆明辉想，只要不让向卓阳受他牵连，什么都好。
    至于陆锦晟会不会报复他——无所谓，反正陆锦晟又不会让他死。
    只要命还在，什么都好说。
    但是——
    看着被私人医生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手，陆明辉喃喃自语：“……会不会吓到阳阳？”
    “该怎么……像阳阳解释呢……？”
    私人医生的动作一顿。
    手都要废了脑子里想的还是心上人会不会被吓到？！！
    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恋爱脑？
    丧尸都不吃！！！！
    *
    当时为什么不捅大腿呢？捅胸膛、捅肩膀、捅小腹，捅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扎进自己的手？连藏都藏不了，陆明辉你脑子被丧尸吃了吧？！！
    这是陆明辉第一万八千次质问自己的智商。
    那天把自己捅了以后，陆明辉本来想找个出差的理由暂时和向卓阳拉开距离，不让向卓阳知道，但他又不放心。
    盯着向卓阳的又不止陆锦晟一个，万一陆墨为做出点什么脑残事来呢？俗话说得好，不怕坏人费尽心机，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陆墨为就是那个蠢的。
    陆墨为全家都蠢。
    灵机一动的几率都比其他人高。
    还有向卓阳家里那几个——所以哪怕留再多的人手暗中保护向卓阳，陆明辉都不放心。
    他必须保证向卓阳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在自己可以为他遮风挡雨的距离。
    而想要留在向卓阳身边，陆明辉就要为自己的伤口找个合适的理由。
    但现在太平盛世的，这种一刀贯穿的伤，哪里好找理由？难不成还能说自己是被绑架了吗？……等等，为什么不能？
    因为你有保镖！保镖！不止一个！
    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陆明辉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最后还是私人医生给他出了个主意。
    为什么一定要承认是刀伤呢？反正被包的严严实实，就说是烫伤也完全OK啊，只要不让对方帮忙上药，这个谎言就不会被揭穿。
    而烫伤的理由就好找多了。
    陆明辉就这么把向卓阳糊弄过去了，一开始他还挺开心的，但渐渐的他就觉得不大对劲了。
    向卓阳一点也不关心他。
    不不不——也不能这么说——
    向卓阳知道他不方便，家里所有的事都不让他做，碰水的事情更是小心谨慎，每天早上洗脸刷牙都是向卓阳帮陆明辉完成的。
    陆明辉又是个爱干净的，现在天气热，他不可能不洗澡，小公寓里没有浴缸，只能淋浴，而向卓阳连刷牙洗脸都担心陆明辉伤口感染，又怎么可能会让陆明辉自己洗澡？
    就那么几平方米的地方，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向卓阳倒是没脱衣服，但这是淋浴，就算没脱不也要被水打湿？夏天穿的又少，和某种情侣间的小游戏又有什么区别？
    陆明辉眼睛都不敢睁的。
    但众所周知，没有视觉的时候，其他感觉就会更敏锐。
    所以陆明辉能那么清晰地感受到向卓阳的碰触，清晰到他的脑海中都可以描绘出那些生动的画面。
    还闭眼？闭眼有个屁用？
    而睁开眼，对上向卓阳那张泛红的脸，陆明辉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亢奋让他全身肌肉紧绷，向卓阳的碰触就成了某种奇奇怪怪的抚慰，热气直冲天灵盖，毫无理智的陆明辉做了十分冲动的抉择。
    他将向卓阳抵在墙上，在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上亲了又亲，咬了又咬，还不忘软声软语地哀求：“阳阳，我好难受。”
    “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阳阳不会愿意看到我这么难受的对不对？”
    “阳阳，帮帮我，求求你，你以前也帮过我的，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求求你，阳阳，求求你……”
    其实那时候陆明辉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全身滚烫，血液逆流，狭小的空间里并没有可以喂饱两个成年人的氧气，他需要掠夺，只有掠夺到足够多的氧气才能活下去。
    他从向卓阳的嘴里掠夺，掠夺到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细密的水雾，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好看。
    那天向卓阳还是帮了他。
    比起上一次陆明辉深陷惊愕之中而没什么自主权，这一次陆明辉要主动得多。
    美中不足的是，向卓阳闭上了眼睛。
    不过没关系。
    陆明辉亲吻着向卓阳的眼眸，想，不是向卓阳不愿意睁眼看他。
    是因为他的亲吻，向卓阳无法睁开眼睛。
    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众所周知，三生万物。
    向卓阳的退让和妥协，只会换来陆明辉的得寸进尺。
    一开始只是在浴室，仗着向卓阳不会让他碰水而肆无忌惮地寻求对方的帮助。
    后来哪怕不在浴室里，陆明辉也要对向卓阳搂搂抱抱，一旦向卓阳不愿意，有反抗的意思，他就会可怜兮兮地捂着被包扎的左手说疼。
    必要时，陆明辉甚至能挤出两滴眼泪。
    向卓阳就会停下反抗的动作，任陆明辉胡作非为。
    陆明辉被荷尔蒙冲昏了脑子，很是过了几天幸福美满的日子，心情好到见谁都能笑出来，哪怕是面对陆墨为。
    据说陆墨为吓得连夜请了几个老道来驱邪。
    直到有一天私人医生给陆明辉上药的时候，多嘴问了一句他的借口有没有瞒过向卓阳。
    陆明辉这才反应过来，向卓阳从来没有提过要帮他上药，更没有问过一次有关他的伤势情况。
    ……向卓阳，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伤。
    但是向卓阳一直照顾你，生怕让你沾上一滴水从而导致伤口恶化，实打实的体贴照顾难道不比嘴上的关心更重要吗？
    两个声音在陆明辉脑海中激烈互博，最后却让陆明辉突兀地想起一件事，向卓阳，有多久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了？
    很久了。
    那天晚上，陆明辉久违地点了一根烟，他没抽，但是在听到开门声的时候，他选择把那支烟放进嘴里，伪装出抽烟的假象。
    向卓阳不喜欢他抽烟，陆明辉已经戒了许久了，而作为一个伤患，陆明辉也不适合抽烟。
    陆明辉直勾勾地看着向卓阳，他在心里祈祷向卓阳阻止他，斥责他，骂他，一巴掌呼过来都行，但向卓阳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拎着买回来的东西进了厨房。
    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一个字都没有。
    陆明辉掐灭了那支烟。
    果然不是错觉，陆明辉想，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向卓阳给予他快乐，又会在短暂的快乐之后给予他更深层次的痛苦，他就像风筝，因为线被向卓阳牢牢控在手里，所以距离远近永远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只能被动地接受，向卓阳的亲密，向卓阳的纵容，向卓阳的疏远，向卓阳的厌烦——向卓阳甚至连个理由都不愿意给他！
    若即若离，忽近忽远，他就像一条狗，主人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主人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但是阳阳，这世界上不仅有忠犬，也有恶犬。
    听着厨房传来的动静，陆明辉倏地笑了。
    “阳阳，”陆明辉的声音中充满惋惜，“你怎么这么倒霉？”
    “养条狗，都养不到忠心饲主的？”
    “还是说，你就喜欢我这样的？”
    陆明辉溜溜达达地走进厨房，靠着厨房的门打量向卓阳，目光中却不是以前那种充满独占欲的侵略性，而是戏谑的、冷淡的、充满恶意又毫不避讳的——
    仿佛向卓阳是他的东西，是他的物件，他有绝对的处置权。
    向卓阳心尖一颤，连锅铲都没有拿稳。
    就是这个眼神——真好看——真漂亮——对，就是这样，是陆明辉强迫我留在这里，是陆明辉离不开我，是陆明辉太喜欢我，是陆明辉一定要得到我——
    都是陆明辉——都是陆明辉——
    是陆明辉强迫我进入深渊，所以陆明辉永远永远不可以离开我。
    对，就这么看着我——迷恋我迷恋到痛苦发疯，怨恨我又深爱我，恨不得咬死我又舍不得——就这么永远纠缠在一起——
    向卓阳脑海中满是各种荒谬的幻想，他知道他把陆明辉逼疯了，这样的感情是不健康的，但那又怎么样？难道没有他，陆明辉就是个正常人吗？
    陆明辉本来就是个疯子，拿刀子扎穿自己掌心的能是什么正常人？他就见不得陆明辉在他面前装正常人，他就是要看陆明辉因为他而疯的彻底。
    那天晚上，陆明辉盯着向卓阳的目光没有任何收敛，甚至还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用脚去蹭向卓阳的小腿。
    向卓阳皱眉看他。
    他对向卓阳笑得灿烂。
    向卓阳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蹙眉，躲开了陆明辉。
    陆明辉也没有继续进攻，他的攻势，都留到了浴室。
    在浴室里，陆明辉钳住向卓阳的手，亲吻他的脖颈，半是撒娇半是强迫地问：“今天换个地方帮我，好不好？”
    “求求你了，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