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第二百七十七章

作者:抠脚大汉爱粉红
    吕泽起带着下头人入门,上来就给了二十两大银锭子,确实出手阔绰。
    桃金娘想到这里,又软了骨头一般,柔柔靠上去,“大人这两日都宿在天香楼吧,否则妈妈真要强让奴去接客,奴也……,推拒不得。”
    嗯哼!
    说到这里,吕泽起还是颇有些看不起小地方的青楼,一个花魁,却这般没点能耐。
    自被赵三行气得出了门,他直直就一脚跨到河对面的天香楼。
    入门要了花魁,青天白日的搂着就大战了一回,味儿倒是不错,可就是少了些孤傲气质。
    二人袒胸露背,搂在一起说笑。
    可外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说话声,实在烦躁,吕泽起事了也觉疲惫,眼皮子耷拉下去,又时不时被小丫鬟们的叫声吵醒。
    一来二去,烦躁起来。
    桃金娘赶紧安抚,“大人息怒,容奴去看看。”起身披衣,迎着光亮走到外屋,十八岁的身姿,甚是窈窕。
    吕泽起舔了舔唇舌,及时行乐,过两日恐怕就要入京,哼!赵三行,你且等着就是!
    桃金娘随意披着披袄,素手轻开半扇门。
    朝着外头来回疾步行走的丫鬟,呵斥道,“还不到晚间,怎地吵闹成这样,不知我这屋里有贵客的吗?”
    小丫鬟赶紧放缓脚步,“金娘子,来了贵客,就等着春姑娘梳妆打扮,妈妈催得急,方才这般,叨扰了金娘子,还请您宽宥则个。”
    桃金娘听来,唇角下沉。
    “小寒春……,有贵客?”
    就那等昨日黄花,老黄瓜一样的小贱人,还有贵客?
    桃金娘迎着屋外冷意,走了出来,拽住那准备要跑走的丫鬟,“哪里的贵客?”
    难不成比她屋子里的还贵?
    小丫鬟摇头,“倒也不知是哪里人,妈妈不准打探,只招呼着好生梳洗。”
    正说着话,翠红捏着软帕扭着腰肢走了过来,“桃妹妹有所不知,昨儿妈妈才给我的翠玉簪子,这会子也借了去,说是要给这小蹄子妆扮。”
    桃金娘一听,心里都快憋不住气了。
    “她那样的人,竟也是有贵客上门,还惹得妈妈鞍前马后的操心,莫不是大人物?”
    曲州府里,何样的大人物啊!
    这流连在曲水河畔的恩客,谁她小金娘不认识的?
    翠红假意叹道,“那谁知道,昨儿一楼子不愿意接的两个粗狂男人,也送进了她的房中,这等脏污的身子,去伺候贵客,谁家贵客稀罕她?”
    桃金娘不喜翠红,平日里见利忘义。
    但也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
    小寒春自年前在巡抚私宅门口大闹了一场,丢了济安侯府的生意,回头来惹人嫌不说,几次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只怕如今身上都没块好肉。
    可这等阵仗,确实不像寻常恩客,就桃金娘与翠红看着的一会儿功夫,厨上也闹闹嚷嚷起来。
    徐翠花忙不得敷粉涂胭脂,随意挽了个发髻,就上下跑得欢畅。
    有人好奇,喊了声妈妈。
    “到底是来的什么贵客,可把妈妈的脚底板子都磨厚了?”徐翠花听来,皮笑肉不笑,指着多嘴的姑娘们就斥责起来,“好生管好你们自个儿,今儿莫要给老娘添乱!”
    徐翠花焉能不上心?
    本是打算当寻常人那般去待那位美妇人,可下头护卫忽然拉着 她,耳语了两句,其中之一就是:妈妈,那一日里济安侯府的管事儿,就是被这夫人给拧断了脖颈。
    徐翠花一听,脖子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不可能吧?”
    护卫摇头,“济安侯府的人当时没闹,后头来找咱们天香楼闹事时,属下好奇,多问了两句,他们的家丁才说,当时那管事儿被夫人碰了一下,脖子就断了。”
    “这么神?”
    护卫重重点头,“妈妈难道不知,小的也是手脚重的人,会些拳脚功夫,那一日里瞧着夫人的手势就不对——,何况,这位夫人可不是凡人,众人都传她被西徵人劫走,可今儿瞧来,安然无恙。”
    “那你的意思……?”
    “妈妈,万不能得罪,这可是尊大佛,烧不好香拜不好,只怕咱们这天香楼都难保。”
    啊?
    徐翠花惊出一身冷汗。
    “我……,我也怕那凤大人回来,寻我的麻烦啊!”
    护卫未说话,她跟前最得力的管事儿半只眼凑了过来,“花姐,您放心就是,夫人到这里来,只是宣小寒春上前伺候,没个外男的,不碍事儿。”
    徐翠花扶着胸口,心中全是担忧。
    “那凤大人的脾气你们是不知晓,从前压着西亭打时,谁敢去触他的霉头,倒是如今做了文官,让人渐渐忘了他那脾气!”
    打得最凶时,凤且是在曲州府最热闹的菜市里,一日里斩了四十个通敌的贼子。
    血流成河,脑壳跟菜头一样,一刀下去,立时掉到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人跟前,眼都没闭上。
    “花姐,您惧怕大人秋后算账,可眼前的夫人也不好惹,罢了,咱开门做生意,就当她是个男人,再让小寒春哄着点,探探来意。”
    徐翠花摸了摸连连的褶子,认命点头。
    “到如今,唯有如此。”
    吩咐再三,约莫一刻钟,小寒春洗干净身上污糟,用了徐翠花送来的香丸子,本来涂脂抹粉都好了,徐翠花一见,直接拉到水盆边上,嚷嚷起来,“涂那口脂,像是吃了血一样,吓死个人。”
    洗完之后,徐翠花多年不曾上手, 也纡尊降贵给春姑娘画了个清新素雅的妆容。
    最后在眉宇中间,点了朵红花钿。
    一身上下,清新雅致,原本还人老色衰的春姑娘,竟是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到这里,连春姑娘心头都打起了鼓。
    “妈妈,求您告诉女儿,我这一去,是不是就要没命了?”春姑娘软了膝盖,再忍不住跪了下去,抱着徐翠花的膝盖,盈盈欲泣。
    在死亡跟前,人还是难免惊恐。
    未等徐翠花说话,赵三行再忍不住,带着赵良胜就叫叫嚷嚷爬上楼来,“怎地还不来?磨磨蹭蹭的,是你们天香楼的待客规矩?”
    春姑娘侧首一看,满面络腮胡的大汉,气势汹汹。
    她心中一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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